十月初,按照上一次聚餐時的決定,先是邱封塵自己一大早便先行一步出發(fā)去往重生夢院,這也是他的安排。
邱笑笑和周薈湘留下來帶領大家在貝茵河集合。李玉泉把她的兩個孩子送到了家門口,這對她來說,仿佛已經(jīng)是長途跋涉了。畢竟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情感的女人,好像那會要她半條命,對她來說,只是兩個孩子離家一陣子罷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她一直這樣告訴著自己。
“孩子大了,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什么好傷感的。”
出門前,把林寒初叫來身前,房門半掩半開著,這個舉動可還是第一次。
說著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交代著出門在外要多讓著點弟弟。
“你怎么沒叮囑讓我要照顧好自己呢?只念叨弟弟,弟弟!”
一出家門,李玉泉再次叫住他,在他耳邊說了好一會。他有點不耐煩了,嘴角微微下垂了起來。
林恩站在一旁暗暗思量著他們在交接著什么,沒有出聲,李玉泉走過來打斷了他的遐想。
“林恩!別惹事,多聽你哥的話。記住了嗎?!”
“我…知道了!媽。”林恩低著頭回答。
“快走吧!還愣著干嘛?你要是舍不得就回去!”林寒初很不樂意地叫道。
兩人越走越遠,李玉泉雙手緊緊地扶著墻一直張望著,林寒初的背影搖搖晃晃,肆意灑脫。跟在身后的林恩像一個少爺?shù)碾S從,看他走路的樣,你就知道這還是個膽小的孩子,躡手躡腳。
見林恩一個回過頭,她立馬就跑進了屋,看著四周空無一人她只感覺心空落落的。想著周薈湘也是孤身一人,她又充滿了力量和寄托,起碼還有個伴,這不做工的時候啊,還有個說話的人。
“李姐,在家嗎?寒初走了嗎?”
“是誰啊?”
“蘇云,快進來坐!”
“那小子啊,剛走沒一會。小的也去了,留在家也沒什么用。讓他跟著他哥一起去吧。”
“哦……是這樣啊……每年一到冬天你的身體就不硬朗,你自己一個人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我這不還有老周嗎?你快走吧,笑笑啊,可能已經(jīng)到了在等你們呢!”
“好!那你保重身體,我就先走了啊。李姐!”蘇云說完就走了,但還是沒有追上林寒初和林恩。她是最后一個到的,可并未超過提前約定的時間。只能怪這天還沒亮啊,邱封塵就已經(jīng)起來了,連著母女二人誰也不能再多睡會,周薈湘為他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飯。些許是廚房的動靜,也把邱笑笑喚醒了,這邱封塵一走,母女二人就決定早點收拾去貝茵河,周薈湘說:這離我們家還有一小段路,你李姨家到貝茵河就是幾分鐘的事兒。天涼了,我們趕在太陽升起之前和他們碰面。你爸這個人啊,總為別人著想,選了一個最折中的地點,解決掉桌上的蕎麥面,你再去把壁爐上我給你留的熱牛奶喝了吧。邱笑笑毫無困意,她只想快點到達重生夢院,她期待著那里的一切即將發(fā)生的事。
“笑笑?在想什么呢?”周薈湘坐在她對面拍了拍桌子,這才回過神。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貝蔭河邊等了他們足足一個多小時了,湊巧的是,等到大家匯合的那一刻,太陽才剛剛升起,露出小半邊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