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黎今天的女伴是女朋友,這件事在宴會中像炸彈一樣炸開,瞬間傳播,引得不少名媛都來韓安歆身邊仔細看一眼她。最后悻悻離去。看祁南黎的眼神還殘留點不甘。
跟韓安歆比臉比氣質,怕是傻了。祁母在韓安歆身邊都覺得自己氣質被帶著提高了很多。
氣質是一個人的閱歷和經歷,祁母相中韓安歆的就是這種抽象的東西。
不在乎家庭,只要自己兒子喜歡。更何況,這姑娘給她的印象非常好,跟其他名媛不一樣,一點也不高傲,待在一起給人感覺很舒服。
韓安歆陪著祁母吃了少許點心,祁南黎才把韓安歆帶回自己身邊,祁母怪了自己兒子幾句,也就去找祁老了。
她帶著韓安歆走這么一圈就是給在場所有人一個提示--韓安歆是經過祁家同意的兒媳,別找麻煩。
祁南黎看著韓安歆有點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由得開口:“還緊張了?剛剛還說沒問題的呢,我看你沒多大反應啊?”韓安歆聳聳肩,喝了口酒:“其他人都沒大問題,可畢竟是你父母,這么近距離的接觸怕混不過去。”“我覺得他們還挺喜歡你的。怎么樣,要不要給我個機會把你女朋友的身份落實一下?”
韓安歆笑容凝固在臉上,不過祁南黎語氣完全是開玩笑,韓安歆反應過來一下子笑出聲:“好啊,跟著祁少你我不虧啊。”
祁南黎也笑了,看上去也是被韓安歆的玩笑逗的,只是沒人看見他眼睛里的落寞:“嗯。你看,我媽和我爸應該是在跟別人夸你。”
韓安歆抬了抬下顎,看請祁母的口型,有點得意:“嗯,看來我很出色的完成了交易。”“你說的對。”
祁南黎毫不吝嗇的給韓安歆一個不經常出現在臉上的微笑。顏值高的人不論做什么都會有人為之心動,更何況是這么一個笑容。
韓安歆深呼吸,她還真有點被這笑容撩到。趕緊晃晃頭,她怎么還越活越過去了。祁南黎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在想什么,注意到韓安歆有點不對問道:“怎么了?”“啊,沒事,接下來需要應酬了吧?”“嗯,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沒事兒,走吧?‘男朋友’。”
跟在祁南黎身邊韓安歆才算對這個凡人生活的人上人世界有了一個具體的了解。祁家的晚宴說白了就是各個圈子精英聚集在一起的晚會,韓安歆也倒是算‘開眼界’。
祁南黎知道韓安歆會喝酒,甚至酒量跟自己差不多有可能更好,只是他不舍得,一般給韓安歆敬酒的都被攔下來,攔不下來就替韓安歆喝,實在沒辦法才讓韓安歆碰酒。
韓安歆對此很無奈,祁南黎給的理由是充當他的女朋友可沒有把人灌倒一說。理由充分,韓安歆沒辦法。
不過該來的總會來,那些女士精英敬的酒祁南黎沒辦法攔著,容易留下話柄不說,還會影響韓安歆,韓安歆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是塑造在場人對她的形象。更何況,這位找茬的女士是點名敬韓安歆的酒,不是祁南黎女朋友的酒。
這位姓李的女士喜歡祁南黎在大眾眼里不是秘密,表白了不知道多少次,祁南黎沒答應過,一直說自己心里有人,讓她放棄,李薈還以為祁南黎是扯的慌。
單說李蕓本人其實是非常不錯的,典型的不用自家優勢,自己白手起家創業的女強人,還有了傲人的成績。人品也非常值得肯定。現在韓安歆的突然出現對于她還是有很大的打擊。于是就這么找上韓安歆。
一個只知道躲在祁南黎身后的女人配不上祁南黎。
李蕓來找自己開口說第一句話,韓安歆就講來意猜的差不多了,吃醋不服來找自己喝酒,怎么能不應呢?不然她這閻王爺多沒面子啊。拍拍祁南黎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擋。祁南黎這次聽話的向后退了退。
“李總客氣,竟然讓您來敬我一個無名小人實在是失敬,還請李總大人有大量。”韓安歆這話諷刺的是個人就能聽出來。
無名小人?沒有祁家少夫人的身份確實是這樣,可她韓安歆今天是頂著祁少女朋友的標簽出現的啊,跟一個‘暗戀’祁南黎的女人說這話,殺傷力百分百好嘛。
李蕓不愧是闖‘江湖’的女人,此時并沒有失態,反而回懟回去:“客氣了,就是想跟韓小姐喝酒。”
這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所有人,韓安歆應對李蕓游刃有余,李蕓扯了一堆理由一杯接著一杯的敬韓安歆,韓安歆欣然接受,在最后李蕓已經有點暈的時候韓安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笑話,她一個活了三百多年的神,要是沒點酒量讓一個凡人給灌倒了,那不就白活這么多年?季琦言都能笑話死韓安歆的好不。
于是李蕓敬完韓安歆被韓安歆反倒又敬了將近兩瓶紅酒,最后晃晃悠悠的離開,什么都沒說。而韓安歆只有點臉紅,再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其他人倒是被韓安歆這酒量嚇到,酒量這么好祁少還護著,足以看出來上心程度。
祁父祁母對視,看見對方臉上的笑意。
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十二點多,這個時間回學校是肯定不可能的,于是祁母盛情邀請韓安歆去祁家過一夜。韓安歆思慮了一下最后還是同意下來。
祁家的別墅跟晚宴的毛胚島墅差不多大,只是裝修的更加低調奢華一點,很多地方融合了漢元素,很奇妙的結合。
有專業的造型師給韓安歆卸下了她的頭飾還有禮服,順便把妝也一并卸了。
韓安歆素顏也無可挑剔,祁母問她皮膚怎么保持的,韓安歆胡謅說是睡眠充足多喝水的原因。
祁南黎在一邊裝啞巴,并沒有給韓安歆解圍。不過這都已經半夜,祁母沒跟韓安歆說幾句話,就困得不行和祁父回房睡覺去了。
祁南黎領著上樓韓安歆去客房。“我說你剛剛怎么不幫我說幾句話?我都差點被阿姨問住。”“我覺得閻王爺大人應該不會。”韓安歆哭笑不得:“行行行。”祁南黎不逗韓安歆,抬頭看見遠處客房的門,不著痕跡的腳步放慢:“你明天打算干嘛?”“還沒有行程安排,怎么?有事?”“沒有。就是問問,明天我來敲門,送你回學院。喏,就是這間,里面什么都有,早點睡。”
韓安歆打開門,里面的房間布局像房中房一樣,臥室浴室衛生間客廳一應俱全。
“嚯,祁少果然財大氣粗這房間可以啊。我知道啦,謝謝,你也早點睡。”韓安歆進房間轉身面向祁南黎。
祁南黎點點頭,微微低頭看著韓安歆心里酸澀,舌尖都有點發苦,實在是沒忍住抬手揉了揉韓安歆的頭:“晚安。”韓安歆一臉懵:“哦哦哦哦,我關門了。”“嗯。”
祁南黎面前的門被關上,將他和韓安歆隔絕。
突然有些哽咽,祁南黎搖搖頭放輕腳步離開客房門口。
韓安歆洗漱完躺在床上,雖然閻羅王不用睡覺,但是不代表她不睡覺。相反韓安歆很快就進入睡眠。
唯一和平常不同的就是韓安歆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夢--
地點是一座宮殿,這里韓安歆敢肯定她沒去過也沒見過,可是這里的一切景物都那么清晰,熟悉。韓安歆在一個站在宮殿最頂端的女子身邊。
此女子一襲紅衣手提一把折扇,韓安歆覺得自己都能體會這女子現在憤怒的心情。女子被宮殿下的這一群人圍剿,不,韓安歆認為已經不能用一群人形容了,如果非要找一個描述,那就是仙境所有派別加起來的總人數!
至于為什么是用仙境比喻,圍剿紅衣女子的他們都會法術,這就是韓安歆看不請女子的臉,如果看的清楚,那現在的表情一定是黑得不能再黑,心里素質不強沒準都得氣死,這么多欺負一個瘦弱女子算怎么回事啊!
韓安歆歪頭仔細看紅衣女子,腦中突然有一個非常荒謬的想法--祁家晚宴上她穿的那件禮服,怎么好像更符合這女子的氣焰……
韓安歆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激靈,急忙再次看向紅衣女子。
女子手中的折扇所到之處皆是一道紅光,紅色的yè tǐ迸濺在四周,女子沒看見一樣,只管屠殺。
明明只有女子一人,卻無人能敵,叫喊聲廝殺聲在耳邊回旋,敲擊著脆弱的神經。
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仿佛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人還沒見到,女子撐著,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韓安歆怔在那,看著女子屠殺這想殺了她的‘人’,女子身上受的每一處傷都像傷在自己身上。
手微微顫抖,就像跟那紅衣女子共情了一樣,韓安歆深刻感受到了女子的掙扎,震驚,憤恨,心痛。
韓安歆耳邊一片嘈雜,恍惚被吵到耳鳴,意識漸漸模糊,她知道自己從女子最先站著的宮殿最頂端掉了下去,失重的感覺充斥身體,還沒有摔在地面上,那女子突然出現在韓安歆面前,依舊看不清這女子,可她的聲音卻硬生生擠進韓安歆耳朵里。
“禾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