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蛇文化工作室。

十多號人齊聚一堂，個個表情陰沉凝重。。

“大家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經過良久的沉默，劉佳豪終于開口說道。

聲音沙啞，臉色慘淡。

這一個星期以來，劉佳豪過得并不好。

不對，應該說是寢食難安。

從云端直接跌至谷底。

從抱有一絲僥幸，到今天徹底絕望。

他經歷了人間地獄般的一個星期。

今天，他覺得自己已經山窮水盡，所以才召集工作室的所有人，想辦法也好，出對策也罷，一定要穩住。

對，他不在奢求能干趴陳煊，只求把名次穩住。

“……”

可是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沒有一個人吱聲。

這個工作室去年年初成立的，從最初的三個人，擴張到如今的十人大團隊，主要是對他進行包裝推廣和運營。

經過一年的運營，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

皮皮蛇這個名字，在網絡上，幾乎人人皆知。

以“皮皮蛇”衍生而成的段子，他自己的口頭禪和搞笑視頻，在全網都有驚人的點擊量。

在陳煊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就是直播圈的“大明星”。

可是……

陳煊這個怪物偏偏出現了。

卡在這個關鍵時間點，對他進行降維打擊。

真的，真的太強了！

他真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但他又不甘心砸下去的真金白銀打水漂，所以，他一定，必須，絕對要穩住名次。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穩住！！！

“我覺得……”

這時候，有人打破了死寂的氛圍。

“什么？”

“你有什么辦法嗎？”

“快說說看！”

劉佳豪如驚弓之鳥般，“嚯”一下站了起來，焦急又忐忑，仿佛在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滿懷期待地盯著那個人。

“我……覺得可以和煊哥談談。”

“談談？怎么談？什么意思？”

劉佳豪眉頭一皺，表示不解。

“說實話，煊哥實在太強了，特別是昨晚的演唱會，網上的熱度作不得假，哪怕是當紅巨星，也不一定能取得這樣的熱度，既然如此，還是化敵為友比較好，至少互動去聊聊吧，看煊哥是怎么想的……”

聞言，劉佳豪又坐輝椅子上，無奈地搖了搖頭，環顧眾人，語氣澀然道：“你們覺得呢？”

“我同意！”

“目前來看，只有這樣了，先弄清楚煊哥的目的！”

“我也認同這個做法，先緩一步！”

“我覺得不行！”

忽然，人群響起中不一樣的聲音。

“嗯？”

劉佳豪再次看到曙光，急忙追問道：“快說，有什么辦法？”

“老板，目前的形勢，已是劍拔弩張，煊哥又不是傻子，背后很大可能有運營團隊，握手言和是根本不可能事情……”

“我覺得與其忍氣吞聲，不如孤注一擲，放開手腳全力搏一把！”

“搏一把，怎么搏？”

劉佳豪腦子一團糟，根本沒法思考。

“距離星計劃結束還有不到四天時間，目前我們排行第三，遙遙領先于第四名，這是我們前期建立起來的優勢，一定要保持到最后，剛才我看了下，煊哥目前排在第八名，和老板你還有較大差距……”

“滴水穿石，并非一朝一夕能否達成的，我們咬咬牙，繼續往里面砸錢，贏面還是很大的，我們和鯊魚TV簽了對賭協議，只要最后贏了，我們又不會虧多少？”那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話說這么說，我們已經砸了將近兩千萬，賬面上沒剩多少錢了！”

“公會那邊對老板也有很大意見……”

“還有，許多土豪粉絲也沒了熱情，往里面砸更多的錢，一旦失敗……”

“你這么一說，我覺得倒可以搏一搏！”

打開了話題，眾人開始討論起來。

每個人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劉佳豪卻愈發沉默。

投更多的錢意味著風險加大。

但是，似乎只有硬鋼才能穩住名次？

那么，錢從哪里來？

陳煊風頭正盛，引來的海量粉絲，每個人送一些小禮物，聚沙成塔，滴水成河，累計起來是想當可怕的。

人多力量大就是這個道理。

無論從粉絲質量，還是粉絲基數，他都不是煊哥的對手，如此，還怎么硬鋼。

反復想了想，劉佳豪摩挲著下巴，眉宇間的陰翳逐漸消散：“錢，我可以借到一些，再不濟，公會還能從鯊魚內部拿到低價超火，全力以赴，傾其所有的話，還是能夠保證人氣穩定增長的……”

“可是，煊哥這兩天太猛了！”

這是他的顧慮。

以目前的資本，他不敢挑戰陳煊的人氣。

“不如這樣吧，下手狠一點，繼續買水軍黑他！”

“對，下猛料，花錢撤熱搜，全面控評，無視輿論，我就不信那個邪，只要能影響到他的人氣，哪怕一絲一毫，對我們也是喜大普奔的好消息！”

“對，這次把文案按照腦殘粉的格式書寫，網上有‘一粉抵十黑’的說法，憑空冒出來那么多無腦吹的評論，肯定會引起路人粉的反感，這樣一來，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劉佳豪眼前一亮。

貌似有搞頭。

對啊，買水軍又不是一定要往死里黑。

換個思路，滿屏都是“腦殘粉”的言論，以常人的角度看來，仿佛更加勸退吧。

一咬牙一跺腳，他下定決定道：“好，就這么干，錢不是問題，快，現在就行動！”

他真的等不及了。

……

工作室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他下達命令，所有人立即動身，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劉佳豪沒有離開，而是督促大家的工作。

他也是個“老手”，賣水軍他駕輕就熟，危機時刻自然要出一份力。

賣水軍的網店，網上一搜一大把。

作為回頭客，他有好幾個老板的聯系方式。

他挑了一個口碑和規模最大的，發了個信息過去：“老板，我要買點東西！”

很快，老板回復道：“目標？多多少賬號？多少條評論？”

劉佳豪道：“主播煊哥，越多越好！”

“煊哥！？哪個煊哥？”

“就是主播煊哥，最近特別火的！”

“你為什么要買水軍黑煊哥？你知道他有多優秀嗎？昨晚唱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和《追夢赤子心》，你沒聽過？這樣的天才，還有人黑？！你良心過得去嗎？”

“！！？”

劉佳豪懷疑自己看錯了。

返回確定了下備注，確實是水軍老板啊。

怎么像個腦殘粉一樣？

“我看他不舒服不行嗎？有生意不做？”劉佳豪心里有氣。

“老子看你還有氣呢，買水軍黑人總要有黑點吧？煊哥有嗎？沒有你黑個毛線？你這種人，我勸你善念！”老板氣勢上絲毫不輸。

這他喵的什么情況？

“喂，我又不是不付錢，有生意上門你還拒之門外？”劉佳豪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要黑其他人，可以，但煊哥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他！”

“噗……”

劉佳豪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這個老板是煊哥的腦殘粉？

真幾把搞笑！

他還是不肯放棄，又換了一家店。

“煊哥有什么不好，你要這樣黑他？說實話，能寫出《追夢赤子心》，煊哥的實力和人品都沒得黑好吧，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抱歉！就沖《追夢赤子心》，我不做你生意！”

“兄弟太過了，煊哥你也黑？你是良心不會痛嗎？”

連續換了幾個老板，全部拒絕了他的請求。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錢沒有到位。

后來他開門見山，直接報價。

沒想到結果還是差不多。

“尼瑪搞笑吧，自己干的什么行當，自己心里沒點B數嗎？”

劉佳豪氣急敗壞地冷笑道。

恰在這時，陸續傳來其他人的抱怨。

“老板，我剛才和微博的工作人員聯系了，他們不給將熱搜怎么辦？我已經適當提高價格了……”

“老板，我這邊聯系的水軍頭子，他們都不給下單！”

“老板……”

噩耗一個接一個。

劉佳豪快要崩潰了。

“艸，能不能給條活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