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人類的結界術厲害啊。”星野笑著說道。
“場面鬧得這么大嗎！”旁邊傳來說話的聲音，星野躺在地上，眼睛上翻看了看。
原來是馬恩斯。
“是啊，你的那個朋友簡直就是個破壞王。”星野道。
“曾經的朋友。”馬恩斯糾正了一下。
“就差一點點。”星野眼神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遺憾，“明明再得手一下就可以把他變成我的玩具了。”
“他受傷了吧。”馬恩斯問
“你為什么會知道？”
“因為憑他的性格，沒吃虧是不會這么拼的。”
說話間，星野的雙腿已經進化完畢，赤身裸體地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手扶著脖子晃了晃頭，星野的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音。
“這么看來，相比之下還是魔物更占優勢一些。”
“怎么講？”
“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只要靈魂沒有受到致命傷，我就還可以恢復原貌。”
他站起身來，毫不避諱地將自己的身體展示在馬恩斯的面前。
“像現在，我又可以戰斗了。”
馬恩斯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我在夜梟的身上學到了不少，這種感覺很好。”星野笑道。
“夜梟這個人就像是只烏龜。”馬恩斯說道。
“什么意思？”
“一旦咬住了你就不會輕易撒嘴，所以我勸你還是要小心，他今天可能只是有些輕敵，所以才和你打了個平手。”
“輕敵是什么意思？”
“就是沒想到你會那么厲害。”
“啊，對了。”星野突然想起了什么，驚呼道：“你教我的飛劍讓他嚇壞了。”
“是把他嚇壞了。”
“啊，好吧。”星野繼續笑道：“類似這種厲害的招數，你要再教我一些，很好玩。”
馬恩斯又笑了笑，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丟給了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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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外，辰巳正在焦急地撥打著張琰的電話。
“喂。”聽筒里傳來了張琰刻意壓低的聲音。
“你在哪？”辰巳焦急地問道。
他對這樣剛才的表現十分不滿。
連式神蝰都有點兒蒙圈了，自己到底是應該追出去還是應該回到主人的身邊？
“我在另一廳里看電影，放心吧。”張琰繼續說道。
“什么？你怎么能不顧任務又去看電影呢？”
“喂你有點兒職業素養好嗎，一切順利，我等會聯系你。”
說完，張琰便掛斷了電話。
辰巳頭上滿頭黑線，心里在反復地問自己，現在的情況究竟算不算是任務失敗。
不過張琰說了一切順利，那應該是他已經成功接近了目標，并且進展順利。
不知道組長那邊怎么樣了。
話說如果沒事的話，應該來電話了。
正想著，辰巳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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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琰和林曉旭的包場電影看的很安靜，且很開心。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彌補了張琰人生的一項空白。
和女孩子一起看場電影。
散場之后，兩人走出電影院，寒風中，街上的行人已經十分稀少，街邊的那些攤位也早已經收攤回家了。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張琰主動說道。
“不想太早回去，想走一走。”林曉旭輕聲說到。
于是，兩人伴著夜晚算不上太過凜冽的寒風，沿著街道慢慢朝前走去。
“張琰，我能問你的問題嗎？”走著，林曉旭突然說道。
語氣似乎還挺認真的。
“你問。”
“你......是隱藏著什么很神秘的身份嗎？”
聞言，張琰頓時緊張了起來，腦子飛快運轉，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作答。
最關鍵的，他不知道林曉旭問出這樣的問題，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也隱藏著什么秘密？
“我......”張琰有點兒猶豫。
“沒關系，不方便說也可以不說。”
張琰蛋疼，對方更明顯已經從自己的表現中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
“實際上，我最近經歷了一些事情。”林曉旭悠悠說道，聲音在冬夜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清冷。
“我能問一下是什么事情嗎？”張琰說道。
林曉旭沉默了片刻，最終抿了抿單薄的嘴唇，說道：“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朋友。”
說了一句，便再度沉默了，隔了半分鐘之后，才又繼續說道：
“我在見到他的那天起，便能時常看見那些奇怪的東西了。”
又是一段足夠漫長的沉默，林曉旭似乎是結束了一個話題，卻遲遲沒有等到張琰的回應，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一樣，只能選擇默默等待。
而張琰則是在拼命分析著林曉旭說的話。
她遇到的是誰？
是好人，還是魔物？
為什么會突然能夠看到魔物？
“張琰。”林曉旭終于再次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然而語氣卻顯得有些糾結地問道：“你......是獵魔人嗎？”
這個問題成功地把林曉旭身上的糾結情緒轉移給了張琰，致使張琰再度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
然而和上一次一樣，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那你知道天罰者嗎？”林曉旭再次問道。
天罰者三個字瞬間讓張琰警惕了起來，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十分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子。
在剛剛臨行之時，夜梟也恰好提到了“天罰者”這個名稱，他給出的解釋是——不干好事兒的獵魔人。
此時這三個字從林曉旭的嘴里說出來，張琰覺得，問題似乎有點兒嚴重。
“怎么了？”林曉旭表情疑惑，“你是獵魔人，以后難道不會和天罰者碰面嗎？”
“我只是很好奇，到時候你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嗎？”林曉旭又拋出了一個貌似有些嚴肅的問題。
寒冷的街道上，張琰被林曉旭連珠炮式的問題問的有些無言以對。
自己已經算是個獵魔人了，那么在自己的職業道路上，毋庸置疑地會遇到所謂的天罰者。
面對魔物，張琰可以做到干凈利落。
那面對人類呢？
殺人和清洗魔物，終歸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吧。
“實際上，這也是我一直苦惱的問題。”張琰撇撇嘴，有點無奈地說道。
“什么意思？”林曉旭不明所以。
“你既然能夠說出天罰者，想必也已經知道你最近能看到的那些奇怪東西叫做魔物，據我所知，滯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魔物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它們的本能就是殘害人類，就像是你所經歷過的那個滿腦袋都是眼睛的怪物。”
林曉旭眼波流轉，一絲恐懼劃過，明顯被張琰的話勾起了內心某些不愿想起的回憶。
“可是天罰者不同，他們是人，而我，并不想讓自己的身上背上殺人的怨念。”
“為什么？”林曉旭面露疑惑，“如果他們都是壞人呢？”
“就算是壞人，我依舊不想殺人。”
說到這里，林曉旭突然站住了腳步，張琰似乎還在想著心事，走出了幾步才發現林曉旭沒有跟上。
回頭看去，見林曉旭正在嘴角上揚，微笑的看著自己。
“怎么了？”張琰疑惑。
林曉旭沒有回答，反倒是張琰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看看，我的洋娃娃又把獵物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