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李夏把‘安全駕駛’又學了一遍過后,程言已經是精疲力盡,只想著趕快結束當天的工作回家休息。
李夏自己的家在市邊緣,相較于父母家的富麗堂皇,她此處落腳的地方倒是要窘迫許多,不過放眼于普通市民的選擇,也算中規中矩:充斥著簡約現代風的客廳,滿是少女情懷的臥室,如此反差不得不令程言懷疑這間房的裝修工程是否交由兩個隊伍完成?
程言在她屋子里逛了兩圈最后嫌不夠亮堂,于是走上前去一把拉開客廳的窗簾,觸眼可及的是落地窗外空無一物的游泳池。
“小姨,你這兒還有個泳池哎!”他之前只在手機上看到過有這樣的陽臺改裝,沒想到身邊就有真實案例。
李夏端著一杯溫水來到他身邊,指了指茶幾上幾近發霉的水果:“別客氣,想吃什么就拿。”
“這······不大合適吧。”
“逗你呢,下去的時候幫我帶走。”
李夏轉身坐在了沙發上,順手拿起遙控板,天色漸晚,程言自知不該過多逗留,臨走前又叮囑了幾句才放心離開。
程言前腳剛走,李夏后腳便以最快的速度下樓打車趕到了和朋友們約定好的酒吧。
‘醉生夢死’顧名思義,之所以成為A市最大的酒吧冠名東西就是因為多次被狗仔拍攝其中出入不少明星名人,而李夏向來堅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決心將此貫徹到底,于是邁著無畏的步子大膽前進。
燈火酒綠,紙醉金迷,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酒精味兒,女人縈繞周身的香水氣息盡情麻痹男人的大腦皮層,隨著人潮舞動的音樂弄潮兒舉起雙手,借著狂歡喧囂對現實世界的不滿。
李夏穿越鑼鼓喧天的舞池來到后面的包間,阮清連同幾個女孩早已經在此等候,其中還有一個看不清面孔但是依據身形能夠明顯辨認的男人。
關上門,世界霎時清靜下來,即便偶爾還有幾聲尖叫傳進耳朵里,但也無傷大雅。
看見李夏,幾個人紛紛讓座,幾秒的時間正中的位置就被空了出來,但她向來不喜歡坐別人坐過的位置,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即便身為勝利者。
阮清見狀,嘲笑她們幾個膽小如鼠,隨后扯著李夏到了單個的沙發位置上坐下。
“喝點什么?”
“一碗麥片,謝謝。”
“不是吧李夏,這是歌舞狂歡的酒吧,不是你的養老院收容所。”
李夏把隨身帶有的車鑰匙往桌上一扔,其他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我開車,不喝酒。”
“你不是已經不能開車了嗎,駕駛照拿出來看看。”
李夏不語,阮清隨手扔了顆花生進嘴里,與平日里呈現在大眾面前斯斯文文的模樣大相徑庭。
“就知道你謊話連篇,扯謊連眼都不帶眨的。”
李夏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找我什么事情明說了吧。”
“下個月不是我的生日嗎,想請你來作客。”
“給出場費嗎?”她這人一向最為看重利益,虧本的買賣從來不做。
阮清坐在沙發扶手上表情神秘:“男朋友要不要啊。”
“什么意思。”
“方宇佳,上次在后臺認識多聊了幾句,然后他就讓我幫忙介紹女朋友。”
“那個演網劇的?”
李夏對這個人有些印象,當下就有他主演的網劇在各大視頻網站占據榜首,無人可撼動。
“對,你覺得他怎么樣,是不是很可愛,現在小奶狗什么的最吃香了。”
李夏白了她一眼:“陰間的事你也敢管?怕不是嫌活的太長了。”
阮清推了她一把,提醒還有外人在小心禍從口出:“我看著很好啊,白白凈凈的。”
“可不是我的菜,況且要真有那么好還有我的份兒?”
這話說的是不假,要不是方宇佳為人處世太過圓滑世故招致阮清的嫌棄,說不定早就使一兩個手段將他收入囊中了。
見阮清不再開口,李夏拿回車鑰匙就要離開:“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下次別再給我介紹些沒用的人。”說完她還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坐成一排看好戲的外人。
李夏奪門離開后,坐在女人堆里的男人抬起頭看著那早已經空了的坐位,阮清上前推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無名小卒,推了推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她就那樣,你別在意,談起我更難聽的都能從她嘴里說出來。”
方宇佳不著痕跡把手從自己身上拉開:“沒關系。”
為了表示歉意已經彌補李夏犯下的過錯,一向以小氣摳門著稱的阮清拍了拍胸脯:“那我們繼續玩游戲吧,今晚的花費我都包了。”
方宇佳點了點頭,面上風平浪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殊不知心里卻是已經給自己狠狠敲響一記警鐘:李夏,總有一天你要為自己今晚說過的話后悔。
另一邊,李夏從‘醉生夢死’回家后,洗了個涼水澡就鉆上床睡覺,這一覺睡得著實有些長,直到程言按響她家的門鈴之前她都沒有離開過一步。
“來了。”她套上一件長款外衣就去開門,一看到門縫就擠進來的卻不止程言一人。
“這什么情況?”
“做造型啊,快快快快快來不及了。”程言推著她把人塞到廁所里,等她洗漱過后又一把把人扯到凳子上坐下,還沒等李夏罵他兩句,先前站在周圍的人一哄而上在她臉上搗鼓起來。
十幾分鐘過后,不點朱唇的恬淡宜人經專業化妝師的一番打扮,徹底變幻為勾人心神的妖艷秀色。
“可以走了。”程言招呼著閑雜人等離開屋子,然后讓李夏回臥室換上主辦方提供的服裝,從她進屋的那一刻起,程言就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進。
再見到李夏時,她已經換上了戰袍:一身拖地的黑色長裙與凹凸有致的身材相得益彰,再簡單不過的裁剪也難以掩蓋女人身上無處散發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