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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計劃與運氣

  • 壁爐與甜酒
  • 弦杅咸
  • 3102字
  • 2019-11-12 06:19:04

“你們干什么?!”

不得不說,車夫老哥是真的夠意思。在明白混混們的目標是車廂中的女孩后,他趕著馬車就要強行起步。

只是在馬車完全起步前,幾個小混混抓住了車廂后用于綁行李的木桿。車夫老哥的車由兩匹不算高大的雜種馬拉著,兩匹馬兒同年出生,一公一母。雖說沒什么值得夸耀的血統,年輕的它們依舊耐力很好。只是在近十個混混的拖拽下,就算是兩匹正值壯年的汗血馬也無法拉著車廂正常行駛,更別提它倆了。

即便如此,馬車還在它倆的努力下一點點的向前挪動著。車夫老哥知道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沖圍住馬車的小混混揚起了鞭子。

此時此刻,除去與黑袍執事對峙的米斯蘭達,教堂門口的另外兩位魔法師沒有收到半點牽制。

阿勒爾和薩拉丁都是學藝不精的半吊子,但姑且也還算是魔法師,要他們處理下基本動彈不得的馬車還是綽綽有余的。趁著西澤跑向馬車的空檔,找到機會施術的薩拉丁將物態轉換術式砸在了馬車前的石板路上。他魔法放的極不地道,本應轉換為液態的巖石此時此刻只是變成一坑瀝青般粘稠的詭異東西。

不管腳底那一灘是泥還是水,都已足夠誘發“踏空”這一事實。隨著前蹄踏入泥潭的公馬失去平衡,兩匹馬一同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剛要揮起鞭子的車夫老哥也從車上摔了下來。

再圍車夫老哥肆意嘲笑了幾句后,混混們扯開了車廂的大門。

西澤現在才明白,自己剛剛應該先去處理薩拉丁那個混小子。曾一起組隊接委托的大佬冒險者告訴過那時還是萌新的西澤,不管任何時候,都要優先處理敵對勢力的魔法師。西澤猜測,如果自己沒有慌張到連這種小事都忘了,早些把那根被薩拉丁糟蹋了的可憐法杖撅斷,現在是不是還能有些掙扎機會。

后悔是沒有意義的啊。

他清楚,自己之后的任務,大概要變成怎么帶著車夫老哥以及重傷的賽琉從米斯蘭達的手里逃回去。

這是他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接過的最希望渺茫的委托。

教堂門口,在目睹了一切后,黑袍執事的氣質已宛若厲鬼一般。若不是神父拼命壓著他,估計他早就揮著光矛朝米斯蘭達撲了過去了。

西澤不明白為什么那執事的憤怒會如此不分場合,卻清楚就算他氣勢再怎么兇惡,也絕無可能與米斯蘭達一戰。

就算在劍與魔法的世界中,事物依舊遵循著既定的基本法。智慧與意志會給予生命以無限可能,但并不代表人這輩子,依靠“努力”和“干勁”就能解決擋在路上的一切。

你說,常年熬夜體質虛浮的社畜該怎么用一副美工刀與全副武裝的火槍手爭斗呢?

二者間的實力差距,就是這樣。

終于,爬進馬車的綠毛龜從車廂里鬼頭鬼腦的探出了腦袋,沖著勝券在握的薩拉丁大聲吆喝著。

“喂!拿腔拿調的那個混小子!!”

那令人作嘔的聲音當然也隨著飄零的雨點傳入了西澤的耳朵。

這是現實,西澤告訴自己,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逃避的現實。

就算接下來要和米斯蘭達一戰,自己也必須瞪大了眼睛面對這一切。

他相信,如果最糟的結果發生了,教堂門口的瘋子執事一定會讓“壁爐與甜酒”中的所有人給那位名為“賽琉.阿納斯塔”的圣職者陪葬。

那執事甚至都不用弄臟自己的手。只需將伶星的存在于教團公開,“壁爐與甜酒”的結局便注定了。

該如何對付比賽琉更強的異端審判官,西澤不知道。

如同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在沒有氧氣的地方活下去一樣。

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沒勝算的爭斗就是沒勝算。

似乎是遇到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剛從車廂里爬出來的綠毛龜又一把扯開了車門,把里面的一切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

“還等什么呢?把車里的家伙揪出來啊!”

至于車上藏著的是那位名為“賽琉”的圣職者還是些別的什么,薩拉丁不清楚也毫不在意。根據推理,他只知道,車廂里肯定有什么能令西澤難堪的東西。而自己只要將西澤的短柄牢牢抓住,便不用再擔心那個麻瓜教師敢拿自己今天在教堂門口的所作所為來做文章。

如此一來,便是屬于他的勝利。

對于唾手可得的勝利果實,薩拉丁已經等不及了。

“你搞什么?車里什么都沒有啊!!”

而回應他的,只有綠毛混混的抱怨。

.

正準備將鐵棒沖綠毛龜砸去的西澤,頭頂漸漸顯露出赤色火環的黑袍執事,期待著西澤痛苦表情的薩拉丁,在聽見這話的瞬間,同時停下了動作。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失去了救命稻草的薩拉丁。

“不可能...不可能啊!車廂里不可能是空的,你再好好找找!”

“我〇你個頭,老子是你個小毛孩能使喚的?有能耐自己過來看啊!”

“啊?...啊...”

被綠毛龜兇了一通,那陰沉少年竟真就聽話的沖馬車方向走去。

現在可不是應當慌張的場合,在矮個魔法師與綠毛龜爭執的時候,神父仍在死死摁著執事的肩想讓他盡快冷靜下來。這次神父終于成功了,隨著黑袍執事的呼吸漸漸平穩,他頭頂火環正漸漸消散。

重傷的賽琉沒有被從車里拽出來。事情發展到這里,執事明白最壞的結局已經被成功規避了。但新的焦慮隨即便在他心里燃了起來,根據現在的詭異狀況來分析,他很懷疑從一開始賽琉根本就不在馬車里。

如此一來,西澤的話里有多少事實,便有待考證了。

可能,那位名為西澤的酒館老板一直都在耍自己?

那家伙心里有什么小算盤,對執事來說都無所謂,他所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

賽琉.阿納斯塔現在在哪里。

同樣的疑惑,也在西澤的心里翻騰著。賽琉就躺在馬車車廂中唯一的一排座位上,直至西澤離開馬車前往教堂,她都在后排安安穩穩的睡著——這些事情,世上沒有比西澤更明白的人了。

西澤清楚,以她那走路都費勁的糟糕身體狀況,就算想逃也走不了多遠。如果賽琉腦子里但凡還有那么一丁點理智,就應當老老實實等自己回來。

除此之外,若是看見這么位可疑的棕發女人從馬車里走下來,那群早就注意到馬車存在的小混混們可就不只是這么安生的圍著了。

若按常理推測,西澤敢肯定賽琉還在馬車里。

而眼前的問題就是,空空的車廂里什么都沒有。

西澤相信常理。

他才不相信那么大個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危機還沒有結束,西澤明白,現在可不是猶豫這些來自亂陣腳的時候。隨著薩拉丁的推理出現失誤,自走出教堂就沒有一丁點發言權的西澤終于取得了有利陣地。

西澤明白,不能轉化為勝勢的優勢,是毫無意義的。

為了安全離開這里,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將向馬車走去的薩拉丁揪著領子拽回來。

之后,就到了給這兩個攪渾水的臭小子下判決書的時候了。

“薩拉丁.洛馬,阿勒爾.羅馬尼,作為魔法學院的學生,你們很優秀。今天二位的光輝行為,我會跟校長如實反映的。”

與阿勒爾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二貨不同,薩拉丁當然聽出了西澤話里話外的意思。

“老師,這....”

現在才想起來叫老師,太晚了!

“我明白,對于你們這種蠢貨來說,這些話不太好理解,那換個說法——”

“——聚眾鬧事,當街打人,辱罵老師,勾結社會閑散人員,使用魔法攻擊平民,等死吧!混蛋們!你們這輩子已經完蛋了!”

一把將薩拉丁推倒在地,西澤從小混混中間走過。一身煞氣,沒人敢攔。

走過綠毛龜時,他沖著那混蛋面門來了一拳。

并伺候了句國罵。

血當即從綠毛龜的鼻孔淌了出來。看著那貨捂著臉滿地打滾的樣子,西澤心里終于痛快了。

剛剛從馬車上摔下來的車夫老哥已經爬了起來。雖說看上去沒傷到哪里,但在親密接觸了淋了一整天雨的街道后,老哥一身泥水的狼狽樣子讓西澤很難過。

兩匹雜種馬很聰明,已經從薩拉丁制造的石漿中抽回了蹄子。若是直到術式效果結束它們還被困在里面,事情可就麻煩了。

利用物態轉換魔法制成的大理石漿,可是瑪爾公國十分重要的建筑材料。除了當墻面漆,它更為知名的用途是作為粘合劑。

畢竟等魔法效果消失,那玩意就是如假包換的大理石。

“老哥,我們走吧。回酒館。抱歉,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啊,今天可真夠嗆的。”,說這話時,車夫老哥很慘淡的笑了笑。

事情還不算太糟。雖說受了無妄之災的車夫老哥現在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但他至少還笑得出來。

將車夫扶上趕車位后,心懷愧疚的西澤實在不愿厚著臉皮坐在老哥旁邊,便跟著兩匹雜種馬的步調在旁邊一路小跑著離開了教會。

米斯蘭達依舊沉默的站在教會門口,沒有道歉,也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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