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玉虛靜坐著,也不理會旁邊的人。
“唉!”
玉虛:“你要是沒什么要緊的事情,這便請回吧。”
太和撅嘴,不高興道:“你是不是嫌棄我。”
玉虛眼微閉,淡淡道:“我以為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太和不高興了,作勢要撲倒在玉虛旁邊,結果被玉虛一掌抵住了額頭。
玉虛:“有事就說,別唉聲嘆氣的。”
太和撇撇嘴,理了理衣服坐好,這便將所有的事情講了一遍。
太和:“如此這般,你聽懂了嗎?”
玉虛抬起一雙疲倦的雙眼,輕輕點了點頭,“這么說來,阿云似乎不打算追究過去了,這不正合你意?”
太和急道:“她雖是不打算追究了,可問題是她不正常啊。”
玉虛:“哦,是嗎,我倒沒有看出來。”
太和:“你怎么會看不出來呢,唉,我主要就是擔心她會在南山仙翁那里聽到些不該聽的,可現在瞧她這副模樣,我竟一時猜不出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玉虛:“你希望她知道還是不知道?”
太和正色道:“那是她的前塵,我又如何能做主,可若是按著私心說話,我當然是希望她不知道,可如今你看她與青陽的關系,唉,若兩人是完完全全不認識也就罷了,可阿云是記得云陽那一世的,當初阿云為什么要去仙山,你都忘了不成?”
玉虛聞言表情依舊淡淡的,“可我瞧著近日青陽仙君的態度,倒似對阿云無意了。”
太和:“誒,是你傻還是我傻,他那叫無意嗎,他那叫——唉,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太和冷靜下來,這便灌了幾口悶茶。
太和:“其實我擔心的不只是這個,近日不曉得怎么回事,阿云的仙力退了許多,她雖不說,但我們大抵還是可以看出來的,而且她自青陽夢中歸來后,肩上的傷就沒有好起來過,她大抵也是為此起過疑心,但是卻沒有追究,你說她是真糊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
玉虛:“也許,她自有什么用意吧。”
太和這便有些疑惑道:“近來不知怎么回事,你們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你平日里對阿云也算是十分關心的,怎么現在聽見她新傷未愈,竟似一點也不擔心?”
玉虛聞言輕輕一笑道:“原來我從前是十分關心的嗎,我怎么不覺得?”
太和眉頭輕皺,一揮袖道:“得,你們都一個個裝著吧,也算難得糊涂不是嗎,我就在這濁世中裝個清醒人吧,糊涂的人那么多,可不缺我這一個。”
太和將杯扣下,意味深長的對著玉虛笑了一下,這便拂衣起身,臨了之際又道:“說來,青林院要開了,你那位小妹妹也會來。”
玉虛:“與我無關。”
太和輕輕笑了一下,“到時你便知有關無關了。”
太和:“唉,難得糊涂啊。”
待太和走后,玉虛這才輕輕道:“難得糊涂嗎?”
其實,真的糊涂也好,假的明白也罷,這世間本就是各人有個人的隱晦,真真假假,又能與誰人去說呢。
——
此后,太平無事的日子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
太和閉關不出,玉虛也不太理客,只是偶爾給青云送點東西,青陽依舊會去青云宮教學,卻不太愛說話了,三青戰戰兢兢的插在青陽不在的時間里艱難帶娃,青云則總避著青陽,一來二去,最后幾乎歇在了孚堯山。
飄渺峰——
“觀云師兄。”
觀云聞言收了劍,溫柔笑道:“何事?”
那弟子靦腆的笑了笑,這便道:“聽掌門說,近來青林院要正式設立了,屆時會有眾多仙君前來授教,不知師兄可有興趣入青林院?”
觀云:“我并無什么興趣,你們若是想去便去吧。”
“據說這青林院只收修煉過百年的弟子呢,我們自然是沒機會了,不過師兄你倒可以去看看,如此盛事,看看也無妨呢。”
觀云將劍一收,這便笑著應答了幾句,而后便欲脫身離去。
那邊幾人還在說著——
“也不知掌門會請哪些仙君來授教。”
“那還用說?太和仙君肯定是在其列的。”
“也是,憑著掌門同太和仙君的交情,他必定在其列,誒!對了,聽聞太和仙君同青云君的關系很好,不知這位云君是否也會前來!”
“誒,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前些年飄渺峰來了兩個小姑娘,據說是太和仙君的私子,不知那兩位會不會來。”
“再過些日子,這飄渺峰可有的熱鬧了。”
“是啊是啊。”
一行人說著漸行漸遠。
觀云摩挲著劍身,不由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