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仙界的靈元，如同木偶人一樣，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每天行尸走肉的。

花容從忘塵山歸來，一臉傷情地來到真靈殿。看著百曉星形影不離地守著靈元，不悅道：“云月的事，我已告訴云谷，師徒倆哭的不行，建了個衣冠冢。我會常去忘塵山看看，能幫忙的盡量幫。”

百曉星一臉歉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慢慢張口道：“多謝。”

花容看見靈元就來氣，皺眉怒聲道：“要死不活的，做給誰看？”

百曉星無奈道：“問過三秋兄妹，說當時場面太混亂，沒看清云月怎么死的。仙帝回來后就閉關了。鬼王說不想與仙界有任何關系，面都沒見上。”

花容瞪著百曉星，生氣道：“你暈那么早干么？說不定云月就不會死了。以后有事沒事不要再踏進我花神宮。”說完，衣袖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了。

靈元虛度了十幾日，精神有所好轉，便下凡歷劫。

此時夜國皇后娘娘生下三皇子，取名凌源，普天同慶。

忘塵山，云谷收回乾坤盤。凌源全身金光閃閃，元神已歸位。百曉星見凌源睜開眼，停止施法，眼中淚光閃爍，欲言又止。

現在的凌源便是仙界靈元真君。

云谷先開口打破了嚴肅又壓抑的氣氛，勉強擠出笑容道：“言行先跟我出去。”

言行向師父點了一下頭，隨師父出了忘塵殿。

靈元的臉色平和了許多，語氣有些沉重：“乾坤盤里，我還看到了月兒的記憶。你陪我去躺鬼界，看看月兒。”

靈元和百曉星在千鬼洞站了幾個時辰，鬼差才帶他們去見鬼王風華。沒說賜座，只好站著。

風華喝著茶，神色自若道：“看來戰神的元神歸位了。”

靈元聽到戰神二字，心顫抖了一下，覺得諷刺至極。

百曉星支支吾吾道：“鬼王，我們……來看看……云月。”

風華滿臉笑容，可眼神犀利地看著靈元，語氣加重了幾分，“托戰神的福，還未醒。”

靈元輕聲道：“當年錯以為月兒要殺仙帝，才失手殺死月兒。我在乾坤盤中看到了月兒的記憶，知曉過往，此生只想好好守著月兒。”

風華皺眉嚴肅道：“你為仙帝可以殺月兒，可是為月兒你能殺誰？仙帝先是要殺月兒，后又用半身靈力修為相救。人世的恩怨，根本就說不清誰欠誰。罷了，你隨我來。”

一路上三人都怪怪的，不說話。百曉星只覺得被前面兩人冷冽的氣勢壓的喘不過來氣，好像謎題越來越多了。

進了寒冰洞，四周全是冰，云霧繚繞，幾顆碩大的夜明珠照亮。云月躺在冰玉床上，安詳地睡著。

靈元看見云月，停住了前行的腳步。二十年前的事，恍如昨日。仿佛那把劍不僅穿透云月的心，也刺進了他的心，傷的是兩個人。臉色蒼白，心在滴血。

風華朝百曉星使眼色，百曉星眼瞳放大，微微張嘴，不明其意。風華拖著他就出洞去，沒反應過來的百曉星差點摔在地上。

靈元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冰玉床，單膝跪地，握住云月的手，凝視著靜美的臉龐。眼淚悄然落下，哽咽道：“對不起，此生就算入魔，我也陪你一起。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仙界的靈元真君已死在忘川河。此生換夜凌源守護月兒，永遠站在你身邊。”

凌源想云月早點醒來，想都沒想元神剛歸位就輸靈力她，直到吐血才停手。

洞外的風華百曉星見靈元走路輕飄不穩，臉色蒼白，都吃驚不已。

風華：”你……”

百曉星：“元神才歸位，就給云月輸靈力，這是輸了多少才弄成這個樣子？”

風華無奈道：“當年云月醒來，身體出現了很多問題。五年試了很多辦法，情況也來也差，只能把她封印了。可能老天非要把你們拴在一塊，才十五年就自己蘇醒了。這一世還是先遇到你”

凌源眼中迷茫，看著灰暗的天空，無限哀傷。如泣如訴道：“你我都欠月兒太多，上一世沒有你的記憶，這一世沒有我的記憶。你們是舊識，可知月兒真身是什么？或許可以找到辦法救治。”

風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靈元已知曉他的前生。淡然道：“不知，生前為人，死后亦是鬼，月兒雖有神的神識，卻在六界之外。”

百曉星迷惑道：“你們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風華平靜道：“當年救月兒時，道德天尊差仙使送來定魂丹，才讓只有兩魂的月兒恢復神識。只是這第三魂這么多年苦尋無果。”

靈元深邃的眼眸透著憂慮，淡淡的說道：“當年大魔師和噬魂獸一起失蹤，人間失蹤修士應該和大魔師有關。忘川是鬼界和魔界的交界，月兒的魂多半在這兩界。”

風華：“等月兒醒來，我們一起找線索。”

數日后，寒冰洞，云月慢慢睜開眼睛，發現一雙眼睛對視這自己，還離這么近，嚇得連忙翻身，太用力，滾下冰玉床，“啊——”大叫，緩緩漏出半個頭，眼珠在打轉。站起朝后低著頭看，神手揉屁股。”

凌源抿嘴微笑，繞過冰玉床，把云月往懷里拉，用力抱住，在耳邊柔聲道：“月兒，你醒了，真好，幸好還有機會彌補。”

云月被抱的太緊，難受，只能用力推開凌源，尷尬笑道：“你嚇了我一跳，現在使勁抱我，我跟你有仇啊？”

凌源一臉歉意道：“對不起，弄疼你了。”

云月驚訝三皇子還會道歉，心里惶恐，眼神躲閃，支支吾吾道：“額……我記得我們在萬惡嶺被打傷了，這里是哪里？怎么全是冰。”

凌源牽著著云月的手，邊走邊說道：“這是寒冰洞，鬼王風華救的你，這里冷，我們先出去。”

云月跟在凌源身后，一蹦一跳。凌源淡淡的說道：“好好走路，別又摔倒了。”

云月只得規規矩矩的，小聲道：“夜公子，你以前來過鬼界么？看你對這里很熟悉。”

凌源只顧著往前走，沒有回答云月。他不知道還怎么解釋，從何時說起，只得沉默。

來到鬼王宮，云月喋喋不休：“跟你家皇宮差不多一個樣子，只是沒你家大。夜公子，你干嘛老是不說話，我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患難朋友了，別這樣么？”

風華百曉星聽到熟悉的聲音，小跑到大殿門口，風華大步跨過門檻，真是云月，笑了笑，開心道：“月兒醒啦，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