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雅歌照常的給母親打了電話,發(fā)現(xiàn)家里都好,就放心了。
打完電話,正打算好好休息一會的雅歌被一通電話驚醒,是阿楷——鄭澤楷。
他是葉之恒的合作伙伴,平常也在靜吧駐唱,只不過一直都是七到九點場,但有時也會跟雅歌一起。
他很喜歡雅歌的聲音,平常也會多照顧一些。這時他突然打電話來,確實是讓雅歌吃了一驚。
“喂,怎么了?”
“今天晚上有客人來,但Abby一時趕不過來,想跟你換一下。”不同于蘇思安那種溫柔的聲音,鄭澤楷的聲音像鄰家小哥哥,聽起來與雅歌的聲音更協(xié)調(diào)。
“好啊。”雅歌心想好不容易晚上不用打工,早點唱完歌,還能好好休息一番。
七八點的歌都是舒緩的娓娓道來,偏向民謠。
所以雅歌選擇了白色襯衫裙,在選擇鞋子時,也破天荒的選擇了米白色的高跟鞋,站在鏡子前,摸了摸鎖骨前的項鏈,那仿佛是她和蘇思安的印記,笑了笑,就出門了。
來到靜吧,發(fā)現(xiàn)鄭澤楷坐在吧臺前,雅歌一時玩心大起,悄悄地走了過去,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他仿佛一驚,抖動了肩,皺著眉轉(zhuǎn)了過來,看見了笑得燦爛的雅歌,也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戳了她腦門一下。
她挨著鄭澤楷坐了下來,喝著西瓜汁,時不時轉(zhuǎn)著吸管。
“吃飯了嗎?”鄭澤楷問道。
“還沒呢,打算結(jié)束后回家再做。”
“你自己不能餓不知道嗎,這么不注意嗎?”
“沒關系啦。今天就表演一個小時,我喝了西瓜汁可以的啦。”
“叔叔怎么樣了?”鄭澤楷問道。
“老樣子吧,不過算穩(wěn)定,也算是不幸中萬幸吧。”
對于面前的這個比她還小兩歲的朋友,她仿佛能夠放下很多顧忌,這兩年里也多虧了他的照顧,少吃了很多的虧,也教了她很多關于音樂方面的技巧。
“嗯,有事記得找我。”她又想起,當初因為父親術后感染,要抗菌藥,只不過很難買到,她找了許多親戚,似乎都沒辦法找到這藥,連周夢冉和蘇念安都無法給予幫助。
她一個人坐在靜吧的門口,抱頭痛哭的時候,是他陪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來,為她找到藥源。
她因為沒有按時吃飯和過度疲勞,倒在臺上,是他將她送進醫(yī)院,為她做了一個星期的飯。
從那以后,她每日來到靜吧,都會收到他給的巧克力。比起朋友,他更像是親人。
另一邊,吃完飯原本想散了的他們,卻被鄭慕芝叫住:“走吧,好久沒去你地方。聽說今天這場還是我弟的主場啊。”
葉之恒一行人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急忙說道:“要不明天吧,明天也有他的場,今天你們都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吧。”蘇思安不想掃鄭慕芝的興,說道:“沒關系。”
葉之恒看了一眼夢冉,夢冉只好搬出“殺手锏”:“雅歌還在家里呢,早點回去吧。”
蘇思安解釋道:“剛剛歌兒給我發(fā)信息,她說她和朋友出去買點東西,我沒有她家鑰匙。”
一行人發(fā)現(xiàn)蘇思安的興致極高,只好作罷。
葉之恒小聲安慰夢冉和念安:“沒關系,雅歌的場在半夜以后了,不會碰上的。”
說完就上了車。
另一邊又聊了許多鄭澤楷在國外的趣事。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上臺練聲準備。
雅歌很久沒穿高跟鞋,走路并不穩(wěn)妥,只好抓著鄭澤楷的手臂,來到臺上。
雅歌順手就拿了一把身邊的轉(zhuǎn)椅坐了下來,鄭澤楷背上了吉他,前奏一響,兩人立刻進入了狀態(tài),這是一首輕快的情歌,兩人少不了的許多對視,每次對視都能相視一笑,配合相當默契,練習完,下了臺,坐在臺前的位置,只待客人到場。
這時,鄭澤楷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條手鏈,是一條星星手鏈,也不顧雅歌是否同意,就親自為她戴上了。
這時才笑著開口道:“一直看你戴著這條項鏈,也不戴別的首飾,總覺得有些單調(diào),月亮還是有星星相襯更好。”
雅歌舉起手臂,搖了搖,說道:“謝謝啦。”
她才想不到這條手鏈有多珍貴。她以為眼前這個男生只是普普通通的學生。
可剛說完,她的手臂一吃痛,她被一股力帶著站了起來,轉(zhuǎn)向了一個人。
她抬頭看到了怒火中燒,或者從未看到過的眼神,是蘇思安。手腕的疼痛一陣一陣傳到心里。
“你放開我,蘇思安。”張雅歌皺著眉道。
“這就是你說的你和朋友出去。”他的語氣帶著深深的疏離和冷漠。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
蘇念安走上前拉住思安的手,著急喊道:“哥你放開她啊,你真的抓疼她了。”
“走開!”蘇思安突然起來的怒吼,讓念安一震。
雅歌有一瞬間地恍惚,剛剛那一下的吼聲,讓她不禁寒栗。她在心里疑惑:這是他嗎?他怎么會這么說話呢?
“我問你,你為什么會和一個男人在這里?”
“你覺得我在這里干什么?還是你已經(jīng)默認我在這里背著你做了什么?”
停完車,聽到吵鬧聲的葉之恒和周夢冉后到,看見這一幕,周夢冉跑到蘇思安面前無法控制的生氣說:“你瘋了嗎?你在做什么。你還不放手!?”
這時,鄭澤楷才知道蘇思安是雅歌的男朋友,走上前去,平靜地說道:“你弄疼她了。”
另一邊的鄭慕芝看到面前的男生,喚了一聲:“鄭澤楷。”被這突然出現(xiàn)而又熟悉的聲音叫到,將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看見他想念已久的姐姐。
這一邊,雅歌突然開口說:“蘇思安,你先放手行不行?我的手腕很疼!”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恢復到了這邊。
“不是嗎?事實不就在我眼前嗎?你背著我和別的男生這么親密,這樣的感覺好嗎?”
他實在太生氣了,當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他看見她的笑臉,那樣順其自然的動作,他不知道他該怎么辦,他害怕她變心,害怕她會離開。
雅歌掙脫了他的手,上面已是紅了一片,她強忍著委屈,搖著頭退后了兩步。她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思念了整整兩年的男人,
“你說什么?我背著你做什么了,嗯?”張雅歌顫抖著聲音問。
“你和鄭澤楷怎么認識的?”蘇思安沒回答她的問題,往前走了一步質(zhì)問道。
鄭澤楷擋在了蘇思安面前,將張雅歌護在身后。“我和雅歌只是朋友。你上來就是指責,聽她說話了嗎?”
誰都沒料到,蘇思安竟然沖上前,給了鄭澤楷一拳,鄭澤楷因為沒有防備,重重地摔在地上。
蘇念安驚嚇地捂住了嘴,不知所措。其余人反應過來,周夢冉和葉之恒拉住了蘇思安,張雅歌先蹲到鄭澤楷身邊,扶著他,焦急地問道:“還好嗎?”
鄭澤楷看著張雅歌,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
這時鄭慕芝蹲了下來,張雅歌第一次跟鄭慕芝對視,卻因心里的自卑感作祟,慌忙看向別處,站了起來。
隨后鄭慕芝扶起了鄭澤楷。
張雅歌慢慢走到蘇思安面前,看著蘇思安,對周夢冉和葉之恒說道:“你們松開他吧。”
旁邊的服務生看了這種情況,立即清場。此后陷入一片寂靜。
“你不相信我是嗎?你覺得我背叛了你是嗎?你從一進門,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嗎?”
今天一天,從自卑到格格不入,再到誤解,張雅歌從未想過他回來的第一天會是這樣子的。
她到底該怎么用三言兩語告訴他,她在這里工作,她這兩年在經(jīng)歷什么。心中仿佛有一塊石頭死死壓著她。她以為他回來了,她會好,可今天晚上…
張雅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被蘇思安強行握著的地方,紅里帶著白,略微轉(zhuǎn)動,甚至還有點疼,她不禁失笑。
漸漸地她的手抓著蘇思安的手抬起來,抓住了脖子前的那條項鏈,用力一扯,因為她的使力,脖上的皮膚已經(jīng)滲出血點。
大家卻不曾想雅歌會把那條不論在哪里不論做什么都會戴著的項鏈用這種方式還給了蘇思安。
又轉(zhuǎn)身過來,把手鏈塞回了鄭澤楷手里。“我替蘇思安向你道歉。”
說完,雅歌轉(zhuǎn)身,卻覺得一陣眩暈,心想:糟了,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