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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爺爺

我的爺爺,他有先天性耳背,但不是完全聽不到聲音大點還是可以聽到的,因為我們村子幾乎就是一個家族,而我的爺爺也差不多就是家族的老大,在加上他為人和善,因此人人都很敬重他。

我的爺爺從我記事起,他每天都和我睡在一起,也很愛我,在我的記憶中,父母給我的愛都不及我爺爺給我的十分之一,爺爺也算是兒孫滿堂了,可是他對我疼愛有加,小時候很調皮,爺爺要給我剃頭,就是那剃須刀,但爺爺有老花眼,為了不我的頭弄爛,所以剃的很慢,我卻沒有耐心,總是想去玩,我們家是在半山坡中建造的,有一次爺爺為了給我剃頭,追我繞村子跑了半圈,最后把我從草垛上拽下來,在我的哭聲中,剃完了頭,頭上磕磕巴巴的,再到后來在國家的政策下我們移民搬遷到了平原上,說的什么有柏油路,到了之后整日黃沙漫天,十天內九天看不見太陽,也沒有所謂的柏油路,有的只是石子鋪滿的路,非常磨腳,學校也比較破舊,學校的墻皮也幾乎掉了,當我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并沒有失落,可能小孩子對新的環境都比較喜歡吧,反正至少我是這樣,在村子里我不知道爸爸怎么和一個叔叔好像很熟的樣子,正好他有個女兒和我也是一班的,那時候的我可能是學習的不認真也可能是天生就笨,人生第一次考試,語文12分數學8分。年少無知的我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但是回到家,爺爺也笑父母也笑,我就以為很好,慶幸的是那個女孩成績貌似還不錯,總是教我做題,我一個新來的,沒有認識的人,她便每天和我玩,就這樣快樂的時光似乎也過的很快。學校每天都會給我們發免費的早餐,就一個熟雞蛋,但是我不喜歡吃,本來打算扔掉活著用高年級的一些小玩意交換,但是爺爺喜歡吃我便每天都拿給爺爺吃。爺爺每天都是在忙碌,我們初來乍到,什么都沒有,父母白天出去幫人家搬東西,好像是七八十斤的水泥板,每天都很晚才回來,我逐漸和同學混熟了。

那天回家后家里面都在忙,沒人管我,我便去同學家玩,在玩的過程中,同伴用一個木棍將我絆倒了,隨后胳膊便疼的展不開了,倒了晚上我回家去,爸爸正和鄰居家的叔叔閑談,我告訴他,他卻告訴我回去睡一覺便沒事了,我也玩累了,回家后便倒頭大睡,大概夜里八點多,爸爸將我叫起問起了事件緣由,我如實回答,隨后他試圖將我的胳膊展開,疼的我哭了起來。頓時,爸爸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夜讓同村有摩托的叔叔帶我去鎮上,倒了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是骨折,醫生建議手術,可是爸爸害怕我這么小的年紀承受不了疼痛和手術的后遺癥,出了醫院后我有點餓了,爸爸便去超市給我買了有生以來第一個面包和一瓶酸奶,對于那個年紀的我來說,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了。回到家我又睡著了,可能小孩子天生嗜睡吧,第二天起來已經是晌午了,父母們在討論要不要做手術,我看見爺爺偷偷落淚了,這是爺爺第一次落淚,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問爺爺,爺爺也不說我便沒有當一回事,出去看見鄰居家的孩子,我們兩個同班,玩的也好,他問我怎么了?我笑了笑說只不過是骨折了,閑聊了幾句他便上學去了。隨后的一段時間我也住進了醫院,明明一個月的時間,于我而言卻恍如隔世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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