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寄生獸?”小希呆了呆,難以置信道。
她可愛的娃娃臉上強撐出一個酒窩,故作俏皮道:“少爺別騙我了,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哦。”
夜一深沉地看著小希,一言不發,小希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應該知道自己是不會感覺錯的。
小希看著夜一一臉認真,慢慢改變了顏色,良久,她抬起頭來,大聲質疑道:“可是他為什么要救我呢,為什么不吃我呢?”
“你可不要以為是為了你呀,夜一閣下?”小希情緒逐漸失控,語氣變得痛苦起來,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我好不容易才……”
房間里響起來小希崩潰般的哭聲。
夜一靜靜地等待陷入哭泣的女孩冷靜下來,才以一個不容拒絕的聲音道:“今晚就別走了,言盡至此,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把握了。”
……
晚上,不出所料,小女仆還是沒有拒絕馬特的邀請,盡管她知道迎接她的可能是無盡的深淵。
只見小女仆躡手躡腳地逃出夜一的別墅,去往與意中人相約的地點。
……
“小希,是你嗎?你為什么不穿昨天我送你的禮服呢?”馬特老遠看見小希,就立刻笑著迎了上去。
馬特將自己的外套套在小希身上,道:“真是的,不過算了,我再給你買一套吧。”
有著幾條街供奉的馬特從來都不會缺少保護費,再說附近店里的主人哪個敢不給他馬哥面子,要不是怕嚇到小希,他甚至不用付錢。
而小希則是一臉心不在焉,“嗯……唔,好的。”
“怎么了?”馬特見小希走神,關心地看著她道,還一邊用手敷了敷小希的額頭。
“我沒事,我們走吧。”小希強顏歡笑道看著眼前交往了幾個月的‘陌生人’,一幅幅畫面開始在腦海里回憶起來。
小希出身于一個貧苦的家庭,自己的父親還是個賭徒,每次醉酒回來或者輸慘了,就會毒打她和她的母親。
好不容易從好心的管家手中介紹到一份體面的工作(體面?),卻還是堵不了家里的巨大經濟漏洞。
父親變本加厲的酗酒賭博,母親的患病在床,小混混愈加囂張的欺負污辱,幾乎壓垮了這個家庭。
直到……馬特的出現,他從小混混手里救下自己,幫她解決了討債的人,為母親付了全額的藥費,讓父親再也不敢去賭場。
‘即使你是為了吃我,我也心甘情愿。’小希暗想道。
眼睛更是一改麻木,深情地盯著馬特,甚至讓寄生獸的馬特都覺得有些坐如針氈。
“哈哈,你不要這么盯著我呀!”面對小希火熱的目光,馬特故作豪爽般地笑道。
‘看見這個女孩第一眼起,我就覺得這個女孩很特殊,起碼對我來說很特殊,她的味道應該會很棒。’
馬特腦海里泛起一陣獨特的心悅感,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而他將它理解為對食物渴望。
……
“唉,這個丫頭,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嗎?”
幾百米外,一家酒店的高樓上,夜一通過望遠鏡看著那里的場景,搖頭道。
沒辦法,人就是這樣,盡可以聽著新聞里成千上萬的人死去,平靜地吃著早餐。
可是一旦只要見過面,哪怕只是一面之緣,卻就再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因為看見他的第一眼,兩人之間的故事就已經開始。
“小希,你的身后可是有你的少爺我呢。”夜一右手把玩著秀田石男最新發明的信號屏蔽器,喃喃道,“所以請放心地去追求你的愛情吧。”
……
“你就不關心我們去哪里嗎?”汽車的駕駛座上,馬特對副駕駛座上溫柔可愛的小希疑惑道。
“不關心,因為有你……就夠了。”小希搖了搖頭,眼睛卻不愿離開馬特一點。
馬特身心一顫,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感受涌進他的心臟。
汽車里陷入一陣沉默,只能得見馬達轟鳴的聲音。
……
汽車慢慢停在了一個廢棄工廠面前。
“馬特君,我來這兒干嗎?”小希顫抖著問出聲來,其實她心里或許已經有了答案。
“進去吧,我們進去說。”馬特沙啞的聲音傳進小希耳朵里,不負原來的溫柔。
小希顫抖地看著馬特,眼睛里流露出恐懼、悔恨、難以置信,最后濃縮成一絲不舍,“恩,我們進入吧。”
等到兩人進入,工廠門口出現夜一的身影,他喃喃道:“都亂套了,都亂成一鍋粥了。”
右手鼬詭異地轉動了下眼珠,卻沒有說什么。
等到夜一進入,工廠門口竟是又出現一道麗影。
來人正是田宮良子,只見她冷淡地吐出話來:“從來沒有接收過的信號就是從這散發出來的吧,不同于殺意,不同于進食的喜悅感,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緒。”
……
“小希,嘿嘿,你是我見過最美味,最讓我渴望的女孩(o﹃o?)”走到工廠的盡頭,馬特終于是變成了他原來的樣子。
馬特抓住小希的肩膀,頭部像花瓣一樣分裂開,數十只眼睛眼睛出現在內壁,花瓣的周圍長滿了鋸齒般地利齒,它簡直就是個怪物。
馬特電磁般的聲音從喉嚨里傳出來,鋸齒上分泌出口水,讓人望而生畏。
然而……
小希并沒有選擇逃跑,她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眼睛里沒有閃過驚慌失措,依然用著她那深情的眼眸望著已經成為怪物的馬特,但如果你仔細看,或許還能看到眼中濃濃的不舍。
“馬特,你愛過我嗎?”小希喃喃道。
此刻小希扶起馬特粗糙的左手,將左手撫慰在自己臉上,‘不過沒關系,一切都結束了。’
閉上自己的眼睛,小希流出一行情淚,靜靜地等待著自己命運來臨的一刻。
‘好不容易,才……’
‘少爺對不起,我沒聽你的忠告,不過我不后悔……’
‘卡桑,我還沒來得及看見你的痊愈……’
‘馬特,再見了,我……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