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青虹白澤
- 紫宦
- 鯉裳
- 2014字
- 2023-01-22 00:01:00
安月白料得溫荊多半會拒,原本想偷襲他一瞬,便只在他唇上印下櫻唇若瓣,并未深入其中。
現(xiàn)下既已得手,安月白淺淺一笑,便欲起身回撤。卻是右手一滑,被溫荊掣住手腕帶入懷中,繼而被其攝去呼吸,撬開了口。
她總是如此。勾他媚他,如今卻又想輕易抽離。溫荊眸間一暗。
事到如今,瘋了的早已非她一人。
溫荊壓抑許久,此刻吻得極狠,似溺水之人不放浮木,又如盛夏夜間突降滂沱,安月白驚異間發(fā)出了“唔”的一嚶。
他并未給她機會溜走,不待她換氣,已然攪亂了她口中心下。安月白齒間掠過千層浪意,她抽身不得,避無可避,便只得由他愈深。
一吻間隙,安月白竭力后撤,方得一喘息間隙,輕喚他:“義父……”
她話間,桃面盛過流霞,輕喘吐息微熱;唇上水光盈盈,眼底潮意更甚,“不夠吶。”
溫荊只覺著自個兒是真被魘住了,卻不知她是何時給他下的毒。他卻不愿回神醒來,索性將她圈鎖在身,欺負得更狠。
安月白甚喜溫荊的手,他指節(jié)白皙分明,如玉刻之竹。而此刻溫荊左手握上她腰側(cè),右手似怕她跌落般撫上她雪頸,捧上她面頰耳鬢,讓她身子發(fā)軟,竟微漫潮意。
待溫荊作罷,安月白已是軟在他懷,稍出薄汗,抬眸透過溫荊瞳底瞧見自個兒的媚態(tài)。
她雖已身軟,嘴上卻是不饒,含笑惹道:“義父今日這般,女兒此番隨行,就是死也甘愿了。”
話音剛落,卻被溫荊重重彈了下額,不由蹙眉閉眼,輕嘶一聲。
這畔,溫荊已將她撈起扶正,沉聲責(zé)道:“出門在外,……說什么諢話。”
安月白聞言,無謂一笑。溫荊鉗住她肩,“還有心笑,還不快快騎好。”
是是是。安月白邁腿轉(zhuǎn)為跨坐,卻聽得溫荊在她耳畔上方道:“往后,莫再拿生死之事胡言。”
“嗯。”安月白算是應(yīng)了,聽溫荊又道:
“熬了那般久,怎可恁不長進,自棄自輕。未至二八,大好前程等著呢。”
他話音漸低,雖是說與她,更像說與自個兒。如今亂局未安,他尚能捧她看花開;而待一切落定,云泥自有一別的。
霞光褪盡,星辰已明。二人就這般共騎一馬,再無言語。
二人回了營,古婧靈拉著安月白用飯,卻不住用傳意蠱打問她方才同溫荊溜了一轉(zhuǎn),可有發(fā)生些好事。
安月白繞不過她,只得說了去,聽得古婧靈也紅了臉,眸光燦燦。
夜間二人一道休息,古婧靈卻送了安月白一蠱,并將守身蠱、蠻族圣女接任之事一并說與了安月白,聽得安月白心下暗自稱奇。
“待你能徹底解開守身蠱毒后,我再將你定為下一任圣女。”古婧靈傳意道,安月白問:“做圣女有何好處么?”
“這個嘛。”古婧靈眼睛一轉(zhuǎn),卻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等你進了將軍府后再告訴你。”
“小氣。”安月白一哼,卻聽古婧靈傳意道:“誰讓某人心里眼里只有義父,若不吊你胃口,怕是你都不愿歸家,只愿陪他了罷?”
安月白一噎,扯被轉(zhuǎn)身,“很晚了,夫人快睡罷。”
古婧靈一笑,也不多說,只拍了下安月白的背,算是道了聲晚,隨即真睡下了。
這廂安月白無眠,那處的溫荊亦然。他眸光鎖住小黎,問:“你可看清了?”
“是,老爺。”小黎輕聲以復(fù),“今日一路,周遭附近確有青虹門的人馬。”
青虹門,江湖組織,已建百年有余。其中多有游俠,門內(nèi)人士雖稀,卻都是個頂個的高手。此門太平時自足隱匿,亂世時匡扶正義,是當世第一秘門。
相傳正朝建立前,始皇便幸得此門助力,一統(tǒng)江山。但建朝行賞時,此門中諸有功之士早已悄無聲息離宮,再不見其蹤跡。
而今孟擎嘯治國有方,按理不應(yīng)再見青虹門出世。溫荊深思,小黎呈上一物,輕道:“老爺請看。”
溫荊接過小黎手上的物件,見是一白玉環(huán)佩,雕工甚細,上刻一白澤。白澤是何?通曉萬物,能語人言的吉獸。僅圣君治世而得現(xiàn),可驅(qū)鬼辟邪——
亦是青虹門的圖騰紋章。
因青虹門助正朝有功,正朝始皇下令,后世除青虹門義士外,臣民不可用白澤作紋上衣,亦不可帶白澤狀飾品。
“看做工,卻是我正朝刻法。”溫荊摩過環(huán)佩,囑小黎道:“你且盯著,留意青虹門蹤跡。若真是此門現(xiàn)世,再來回報。”
“是!”小黎應(yīng)下,見溫荊擺手:“……平日也多留心些那將軍府的夫人。”
這幾日間,古婧靈雖同安月白相處得不錯,卻畢竟是外族入朝的,他不得不替月白防著些。
“是!”小黎應(yīng)罷,溫荊便令她退下了。
溫荊輕揉眉心,想起皇上吩咐他的密令。皇上已知翟青屬青虹門,令他不論何時,若見青虹門出世,必請翟青回朝面圣。
翟青翟青,前朝第一毒醫(yī)之子,其入青虹門后,再未歸家。江湖上多了位青面厲魁,青魁毒圣,他身屬青虹卻少為人知。
上次南下,溫荊已知月白是翟青之徒,卻未深問她翟青之事。一則,翟青云游江湖,月白未必知曉其行蹤;再則,他實在不欲她再牽扯進青虹門之事。
溫荊將白澤環(huán)佩置于手心。月光入內(nèi),漫于佩上,越發(fā)映得白玉溫潤生澤。
白澤環(huán)佩暗夜升溫,溫荊長舒一氣。道是他與月白身處此局,諸事難自專。
翟青雖是月白的師父,溫荊卻不打算告知月白青虹門似有所動作。
她自幼遺失在外,已然歷了諸多辛苦,又跟在他身旁處處勞神。他不欲月白再沾染江湖紛爭,更不愿她常伴他旁,再卷入深宮權(quán)謀。
溫荊起身,靜斂環(huán)佩,妥帖安置,動作極輕。
此白澤環(huán)佩好似月白,澤潤玉溫。
縱他再不忍,有朝一日,亦要親手送她還府,還她一世歡愉,酬她年歲靜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