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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淚落如雨

  • 紫宦
  • 鯉裳
  • 2111字
  • 2020-01-21 00:01:00

皇上自然是準溫荊假的,溫荊第二日下午歸宅后,便把安月白叫了過來。

上午時,安月白早讓阿東將浴室收拾妥當,又將藥材等歸置好。待溫荊叫她時,只提著個針箱篋便去了。

那浴池方方正正,旁邊有一處軟塌,也好讓她到時施針用。

浴室后才是人架柴燒浴水用的地兒,安月白到時,和下人說好了,他們便開始燒那藥浴水。

她則是仔細挑選了藥浴藥材,待到那水溫剛好,便下了藥材進去。這藥材須浸泡一個時辰才生效,水溫千萬不能涼了。

安月白又去叮囑那燒浴水的人。溫荊看她跑前跑后,置辦吩咐,倒真是認真務實至極。

吩咐妥當,也是過了半個時辰了。待安月白回來,溫荊正在浴室前堂上沏茶。

他的手生得好看,如玉塑一般,指修長而白皙,手骨隱隱可見。露出不長的一節腕,卻不同于她腕線條的柔和,卻有些方正的感覺。

溫荊正低頭看著茶壺,動作流暢自然,發收束在帽內,膚色卻是白,顯得那眉眼更修長,唇色淡而涼薄。身高而直,卻也看著如玉一般,只是默然侍弄著茶具。

安月白正跑得一身汗,回來就看見這一幕,卻是驀地愣了神。

他這般,真像是個尋常的公子哥。就如那般教養好,溫潤恬靜的,彬彬的公子哥兒。

“姑娘乏了罷?”溫荊問,抬眸看了眼安月白。這才算是驚醒了安月白,她身上確是冒了一層薄汗,見溫荊問,便搖搖頭。

“公公,月白安置好了,再約莫半個時辰,公公就可藥浴了。”安月白道,卻看溫荊示意讓她過去。

“坐。”溫荊道,安月白緩緩落了座,溫荊便給她沏了茶,直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公公,月白自己來罷。”

溫荊擺擺手,也坐在安月白對面了。

那茶著實淡雅,卻滲出淺淺而厚重的韻味來。安月白在茶香中看溫荊,卻是再移不開眼。那茶香柔和了他的面容,也淡化了他身上的戾氣。

“雜家要謝姑娘的不少。”溫荊正眼看她,極為認真的模樣,再沒了似笑非笑的諷刺,卻多了幾分鄭重:“南方之事,若是沒姑娘助力,不會這般順當。”

“公公哪里的話……”安月白剛出口,卻被溫荊抬手按住了唇瓣,示意她不要再說。

“只若是能重來,雜家依舊不會讓姑娘下南方。”溫荊淡淡道,眉眼間的凌厲又帶了出來,讓安月白不禁有些心顫,卻聽他說:“姑娘會毒,又貌美,自然是覺著自個兒和夏務鈞見面也不會怎的。”

“但雜家看來,姑娘就是姑娘。”溫荊緩緩道,“姑娘就是干干凈凈的,不要為了從那等人處得到什么,便將自個不當回事。”

他神色極為鄭重,似個兄長一般,又好似是真為她心疼,安月白也辨不清。卻看溫荊抽回了手,道:“雜家沏茶功夫不錯,姑娘請。”

安月白便真啜了口。果然,入口微微清苦,卻緊接著齒頰間蕩起一層層的雅香,經久不散。入喉的溫茶墜入膛間,又跌入腹中,安月白卻不自覺跌落一滴淚來。

她再不敢看溫荊,只是瞧著那茶盞,其中映出了自個兒的模樣。

溫荊見她落淚,輕嘆一聲,遞給她一塊帕子。安月白接過手,卻是微微有些顫了。那清淚劃過香腮,浸濕了那帕子。那帕上盡是溫荊的氣息,她卻不知為何淚流不止。

從未有人這般叮囑過她,也再不會有人在意她干不干凈,拿自個當不當回事。為何要利用她的是他,這般溫柔叮囑她,不許她胡來的亦是他。

偏偏現今,她是著實貪上他的溫柔了,那人卻只是淡然看著自己,似乎自己什么如何反應他早就料及。

他就是這般,著實可恨。

安月白正胡思亂想,卻被溫荊拿手抬起下頜,拿帕沾去了面上的淚。他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擦拭玉器一般,輕聲道:“姑娘還是小呵,莫哭了。”

似有蠱惑一般,安月白真的停了淚,卻不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道了聲“謝謝公公”,便又啜飲著溫荊為她沏的茶。

她會毒,怎的此時覺著面前這人才是毒本身。

時間便就這般,晃過了半個時辰。溫荊讓下人進來替他解發后,便欲跨入浴室,又聽安月白道:“公公入水后……叫月白一聲。”

溫荊淡淡應了一聲,便進了浴室。安月白站在浴室門口,卻兀自覺著自個兒心跳開始加快。方才溫荊解開了發,那如墨漆黑的長發便幾縷在膛前,大半在身后,映得整個人越發不染塵埃般。

聽聲音,溫荊是入水了。此聲倒是攪得安月白有些心亂,又過了片刻,聽溫荊喚她,她便進去了。

浴室水汽氤氳,她不好活動,便挽起兩袖。溫荊此刻正背對她,那浴池水面被藥材覆蓋,根本看不清肌膚之類,但他的墨發和肩背仍是露出水面的,讓她微微有些臉頰發熱。

安月白打開那針篋,掏出兩空心針,又灌之以其他藥材,便微微舉著,挪到了溫荊身后。她此時正跪坐著,面前是溫荊的背。

“公公,月白要開始施針了。”安月白輕聲道,輕輕將他的長發理了理,溫荊哼了一聲,“嗯。”

緊接著,她眸光一閃,溫荊耳后頸上就多了四根寒針。

饒是速度再快,溫荊仍是覺得出痛意的,只是微微蹙了眉,哼了一聲。“公公,再忍一會。”安月白輕聲道,就看那空心針里的藥汁灌進去,卻拔出了些灰黑色的毒素。

待那毒素灌滿整根針,安月白又飛快將那針拔出,又換了新空心針進去。如此這番,拔了三遭后,安月白也是額上多了層薄汗。溫荊耳廓上的灰色再看不出了。

原來那耳上的毒是最淺的,因而一次即可清除大半。第二日再這般拔三次,便是可徹底清了。

安月白抽出那針時,溫荊皮膚并無明顯的針孔。那空心針本就是極細之物,如何得見?

“可是覺著好些了?”安月白問,溫荊點點頭。原本那毒下后,十日內,并不能有什么感覺。只是要拔毒時,才能覺出神志有些不清,卻讓安月白拔得倒也干脆,于是耳后的毒拔走了大半,竟覺著頸上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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