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觸怒溫荊
書名: 紫宦作者名: 鯉裳本章字數: 2087字更新時間: 2020-01-12 00:01:00
安月白抬眸,正對上溫荊的眼光。她眼角還有些瑩瑩水光,瞧著有些狼狽。發沾染了灰塵,裙角鞋尖盡是沾了灰土。
“……公公。”安月白有些心虛,只是糯糯叫了聲,倒是看溫荊臉色更黑了。
溫荊是真有些惱,他方才看她玩得恣意歡脫,倒也是心情好了不少;只是誰料到那繩子就這般脆,倒是把安月白摔成這樣。
“胡鬧!”溫荊冷冷道,語氣從未這般陰冷過,他是真的氣著了,手腕都有些發顫。
安月白只覺著寒毛倒豎,眾人都是不禁一個寒噤。安月白拽了拽柳兒的袖,示意她扶自己先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改造?”溫荊喝道,安月白心下一驚。她低著頭,看不到溫荊神色。只是溫荊就睨了她一眼,緊接著就寒眸掃過眾丫鬟,嚇得眾人大氣不敢喘。
“姑娘少不更事,你們也由著她胡來!”溫荊臉色差極了,“讓你們來木居,就是這般做事的!?”
他的聲調高了去,阿石正在餐英居,聽到木居的動靜,連忙帶人趕了過來。
安月白聽著溫荊罵人,下一刻就看溫荊一腳踏翻了一個小丫鬟。她左腳碗本就崴到,自然是站不穩,柳兒扶人起來,只是安月白想給溫荊行個禮,讓他也好不那么生氣。
“公公,是月白讓她們做的秋千,不是她們……”安月白聲音極輕,話還未說完,又看溫荊重重扇了一旁的柳兒一耳光。那一耳光極重,柳兒竟被打的站不穩,摔在地上。
柳兒正扶著安月白,她一倒,安月白自然也是踉蹌著,卻正在要倒時,叫溫荊一把撈起。
安月白本就站不大穩,溫荊拽她力度又有些偏,人倒是被溫荊拽著沒摔倒,卻是撞進了溫荊懷里。額撞到溫荊的鎖骨處,兩人俱是感覺一痛。
阿石已經帶人過來了,一看溫荊此刻的臉色,阿石知道溫荊又動怒了。他本就陰晴不定,卻從未見他臉黑到這般地步。
安月白羞慚至極,連忙往后撤了幾步。
“老爺。”阿石看溫荊的臉色如此,連忙讓幾個下人把一些丫鬟帶走。卻被溫荊阻止,喝道:“你挑的什么人,都往這里塞?”
“老爺,是小的眼瞎,選的人不合規矩,傷了姑娘。”阿石連忙諾諾,那些丫鬟也都跪了。
溫荊依舊是罵著,安月白心驚肉跳,只是看到那么些人都因為自己受罵,又連忙俯身,要為了他們向溫荊求情。
溫荊怎不知她是何想法,只是把她拉起來,捏著她肩,讓人站穩了,只是冷哼一聲,諷刺道:“為他們求情?姑娘有這個顏面么?”
安月白此時真有些怯了,偏溫荊攥得她肩生疼,她便垂眸道:“公公……”
“公公要動怒,要責罰,對月白一人就好。”安月白輕聲道,“是月白想……”
溫荊不耐,捏了安月白下頜,逼她看著自己,道:“姑娘還要說甚?”
此時溫荊著實有些駭人,安月白便不說了。
“阿石,且看你發落他們。”溫荊寒意逼人,只是擲下此言,便拉扯著安月白往外走。
安月白是真痛的,一腳深,一腳淺,卻也不敢出聲,只得跟著溫荊走。
出了木居,她跟不上溫荊的步子,溫荊也覺出來了。一回頭,正看她眼角濕潤,身上沾染塵土的狼狽。再加上她著實有些怕他,便瞧著可憐至極。
此刻再沒別人,溫荊看她的樣子,倒也沒方才那么氣了。
余光見她的左腳碗似乎是真崴到了,看著都腫著。此刻二人正在走廊,溫荊便把安月白摁著在走廊長椅上坐下。
溫荊俯視她,她也不敢再出言,只覺過了無限久,才聽溫荊道:“在此處呆著。”
安月白聽他這話,一抬眸,正看見溫荊轉身離開。直待溫荊走得連影兒都瞧不見,她才微微撫上左腳腕處。
本就崴了,再讓溫荊帶著強行行走,此刻那左腳腕早就腫了老高。安月白心里記掛著柳兒她們,只是再擔心也無用,只得聽了溫荊的話待在此處。
過了一陣,洛竹帶著幾個丫鬟來接了她。正見洛竹朝她走來時,她看阿石帶著柳兒她們往外走了。
“姑娘,老爺吩咐,讓奴婢重挑了一眾丫鬟服侍姑娘。”洛竹道,她身后是些新派到木居的丫鬟。
“那柳兒……”安月白還未說罷,便看洛竹搖搖頭,道:“姑娘莫問了,下次只管好自己便可。”
說罷,眾丫鬟扶安月白返回了木居。洛竹又按照溫荊的吩咐,去讓大夫來瞧了安月白的傷,大夫開了些外抹的藥。
紅翎女小黎小棠今日不在木居,不跟在安月白身邊。她們返回了皇宮一趟,此刻還未回來。
那洛竹安排了個丫鬟做安月白的貼身丫鬟,安頓好了事務后,又轉身對安月白鄭重道:
“老爺吩咐,今后不準姑娘去木居院后玩樂。”
說罷,洛竹就離開了木居。
那新挑的貼身丫鬟看著十分精明,是喚作阿桃的。阿桃給安月白涂了藥,便讓人給安月白送來午餐。
安月白在阿桃再回來時,問她柳兒等人會如何處置。
“姑娘只顧照料好自己即可。”阿桃簡單答道,“阿石總管自是會把她們安排妥當的。”
聽她這和洛竹如出一轍的回復,安月白便也不再問了。只怕今日溫荊發了那么大火,一定是把柳兒她們連累了不少。
安月白也是真有些怕今日的溫荊。從未見他如此大動肝火,她思量來思量去,大約也就是自己擅自做了秋千,惹惱了溫荊罷。
這般,便又過了一日。第二日,阿桃剛給安月白抹好藥,讓安月白躺了下去,便看溫荊進來了。
安月白連忙就要起身,卻看溫荊擺擺手:“好生躺著。”
這語調又是淡淡的,安月白便又躺了下去。
溫荊坐在她床邊,安月白也不敢出言,兩人便就都這般沉默著。半晌,安月白還是開口了,斟酌著詞句:
“昨日是月白胡鬧,對不住公公的栽培,惹公公動怒了。”
“嗯?”溫荊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似是聽見什么新奇事兒了一般。只是他聽她這般說,卻是著實心情好了些許的,他便問:“那姑娘可知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