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叮囑安排
- 紫宦
- 鯉裳
- 2027字
- 2020-01-12 22:45:38
安月白依舊是被溫荊安置在那喚作木居的小房內。兩紅翎女依舊是作為侍女,住在木居偏房。
三年前,溫荊也是把她安置在木居的。只是三年已過,再次進到木居,心境已是不同了。
這三年,確實沉穩了不少。只是這次進到木居,雖不必擔心被送入閹人處,但卻也猜得到,大約也是和三年前一樣,落個被送走的命運。
溫荊不需要美人,允自己出教坊司,大約也是有所謀劃罷。安月白思量著,只是伸了個懶腰。
罷了,他謀劃便謀劃,現今自己總歸還是安全的。
阿石打發柳兒來,原服侍安月白,同三年前一般。柳兒見了安月白,倒顯得開心異常,竟然激動地掉下眼淚:“姑娘!奴婢還能再見到姑娘……”
安月白安撫了柳兒一番,兩人便也歇下了。
第二日,溫荊便就入宮了。
安月白醒來,梳洗完畢,便在宅子內開始逛了起來。身后那兩紅翎女小黎,小棠仍是跟在身后,安月白已經習慣了。
安月白閑閑在宅子內逛著。走到走廊轉角,卻看柳兒鬼鬼祟祟地往木居那邊跑去了。
奇怪。安月白跟了過去,正好把柳兒嚇一大跳。原來是柳兒做完了活兒,偷偷溜出去宅子,買了些糕點之類,專門帶回了木居。
那糕點正是傾香堂的,赫赫有名。只是價貴,卻不知柳兒是存了多久的體己,才買了這些。
柳兒連忙催著安月白嘗嘗,只是安月白咬了一口那糕點,只覺著荷香滿口,不由得驚奇。
“這可是奴婢用存了幾個月的錢買來的呢。”柳兒道,“姑娘覺著怎樣,好吃么?”
安月白點點頭,想分給紅翎女小黎,小棠嘗嘗,她們卻搖頭拒絕了。
正吃著,卻看洛竹帶著一眾丫鬟來了木居。那洛竹,正是三年前堅持讓安月白先喝藥后吃飯的那個丫鬟。她做事麻利,倒是讓溫荊瞧著順眼,因而也就多使喚些個。
“奴婢來給姑娘說說,老爺進宮前對姑娘的安排。”洛竹道,她身后的丫鬟們放下了各自的包裹。
“老爺說了,姑娘出了教坊司,那技藝仍是不能荒蕪的。”洛竹道,“那琴,箏,琵琶,還有姑娘的舞,每日仍要復習的。”
“還有,老爺說了,姑娘該多練字,磨磨性子,也能讓寫的東西拿得出手。”洛竹說著,安月白一怔。
她先前在安府時候,是請了先生進府,認了些字,寫了寫字,讀讀先賢的辭賦,鉆研的不是很深。
安月白的字,只能道是一般般,也確實算不得好。聽溫荊說讓她練字,好讓寫的東西拿得出手,竟還覺著有些暖意。
“今兒奴婢從書堂先生處要來了這些。”洛竹說著,那丫鬟們便打開了各自帶來的包裹,原來是一沓沓的紙,只是不知是何物。
“這都是老爺讓先生準備的描紅,姑娘先練著這些。”洛竹道,“下個月再給姑娘送來小楷版的。”
安月白聞言,再瞧瞧那些帖,不禁有些咋舌。這溫荊便是對她上心至此?她有些哭笑不得,又聽洛竹道:
“老爺讓奴婢給姑娘規劃好任務安排,奴婢上午便規劃出了。姑娘請聽。”洛竹道:
“每月三旬,每旬為十日,十日為一個周期。”洛竹道,“每個十日里,第四日,第七日為休憩日,姑娘可自行安排。第十日是考核日,姑娘需在老爺面前展示十日成果。”
“若老爺未回宅呢?”柳兒問,只看洛竹無語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出言:“老爺未回宅子,姑娘就做休憩日處理。”
“每日用早餐前,姑娘須進行半個時辰的舞蹈肢體訓練,再用早餐。每日用完晚膳后,姑娘都需練字三個時辰。”洛竹道,又說:
“姑娘學過琴,箏,琵琶。除休憩日外,每日上午練兩樣樂器,下午練一樣樂器,再練聲樂,練舞兩個時辰。”
如此安排,倒是讓柳兒驚得目瞪口呆。兩個紅翎女小黎,小棠雖是一貫神色冷淡,聽了洛竹的話,也是微微流露出一絲無奈。
安月白微微點頭,只是又聽洛竹道:“練舞,練樂器姑娘自行練習。練字之事,奴婢負責給姑娘送來字帖描紅等,姑娘須按時完成練字任務。”
“這字帖描紅,奴婢每五日交給書堂先生看一次,每次姑娘須交至少一百頁的。”洛竹道,“如若書堂先生另給姑娘布置其余作業,不與此沖突。”
安月白只是靜靜聽洛竹說,見洛竹說罷,便點點頭,“月白知道了。”
那洛竹見安月白這樣干脆地答應,便看了安月白一眼,道:“那姑娘明日開始,便按此規劃努力修習吧。”
洛竹說罷,就轉身帶著眾丫鬟退下了。
安月白揉揉太陽穴,聽罷如此充實的安排規劃,她只覺著今日的閑暇以后再不會有,更覺著珍惜了。
安月白便有些苦笑著問小黎,小棠:“你們先前在教坊司是用來護著我的,現今便改了,是為著監督我修習了。”
這話說著逗趣,二位紅翎女清冷的面上也多了些許笑意,安月白也笑了,只是再拿起那糕點咬了一口,道:“明日便是要開始忙咯。”
過了一個時辰,該用午餐了,阿東來請安月白。
“老爺吩咐,自今日起,除了早膳是送至姑娘房中的,姑娘的午餐,晚餐都要到餐英居用餐。”阿東道。
安月白也是有些疑惑,許是讓阿東瞧了出來,阿東便道:“姑娘得習慣那餐桌上的禮儀儀態,哪怕是老爺不在,姑娘一人進餐,仍要按先前老爺叮囑過的來。”
安月白了然,又想起三年前溫荊教習過她的東西,不由得有些觸動。她跟著阿東去了餐英居,心下居然有些暖融融的。
只是這暖融融的觸感,她卻不知是陽光灑在身上暖的,還是因溫荊對她的安排。
或許是這么多年,也從未有人待她如此吧。雖不知是為著她好還是什么,總歸她不自主地往好處想,便覺著這日子也開始明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