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教坊司
- 紫宦
- 鯉裳
- 2270字
- 2020-01-05 00:01:00
老皇上駕崩,逆臣得誅,三皇子弒父被當今皇上當場斬殺。
萬民服喪百日。按先皇遺詔,二皇子孟擎嘯即皇帝位。
二皇子孟擎嘯忠孝嘉良,即位以皇帝身份祭拜,決議喪氣后再簡辦登基典禮。
本朝,立先皇后為太后,立宸妃為太貴妃。
溫荊升任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位列十二監(jiān)長官之首。
逆臣已被刑斬,妻女家眷盡數(shù)入了教坊司。此時正是先皇喪期一周有余。
此時,溫荊在宮內(nèi)正事務(wù)繁雜,新官上任。先前高瀾入魔畫之局,只是卻并未在高瀾處尋得那畫去向了何方。
那三皇子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也消失了,不見人影。魔畫被那消失的人拿走,不知去向。
溫荊重新收回了自己的私宅。溫荊安排的,收回宅子時將安月白接回府,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
安月白經(jīng)過大夫療傷,痊愈了大半,只是身子還是發(fā)虛。盡管如此,卻是心情好了起來,看著生氣勃勃,靈動嫵媚。
阿石阿東雖猜不透溫荊的想法,只是覺得溫荊待安月白與待別的姑娘不同,便也對安月白的事上心著。
柳兒和安月白一道玩耍,這幾日安月白倒是心下壓力消失了大半,只是同柳兒玩在一處。這放下心防,瞧著倒也多了些少女的嬌俏活潑。
又過了一周左右,溫荊卻突然回宅了。
安月白正同柳兒以及其他幾個丫頭一道踢毽兒,直弄得一身薄汗。那淺黃色的薄衫下,少女曲線柔媚而又動人。
如墨的雙瞳亮如清潭,鼻尖精致如玉,一抹唇紅不沾胭脂卻鮮妍柔嫩,玉頸白皙如雪。隨動作,皓腕時隱時現(xiàn),只勾得人心癢。
水腰不堪一握,發(fā)濃密如瀑,異常順滑飄逸,隨動作而輕揚。
溫荊回來時候,正好瞧見安月白嬌俏動人的模樣。瞧著像是鄰家女子的活潑,只是媚意卻隱隱現(xiàn)了出來,倒像是透著些嫵媚。
這般看著她,溫荊倒也看了好一會兒。
安月白正踢著,只余光忽然瞧見溫荊,連汗也來不及拭,只趕著給溫荊行禮:“月白見過公公,公公何時回來的?”
“有一陣兒了。”溫荊輕笑道,見安月白微微透著粉意的面頰,又問:“姑娘身子現(xiàn)今如何了?”
安月白抬眸,“月白已好了大半了,只是偶爾無力。”
“那姑娘可知,皇上下詔,安府妻女家眷盡數(shù)沒入教坊司?”溫荊不溫不火道,不急不慢。
安月白搖搖頭:“月白未出府,不曾知曉。”
“罷了。”溫荊擺擺手,“姑娘是安府的義女,雜家保得住姑娘一條命,卻也要遵詔行事。”
安月白身子明顯一抖,她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薄汗都凝成了冰,她只覺得有些脊背發(fā)涼,抬眸卻對上溫荊的眼瞳。
他的眼瞳映出了她花容失色的面容。
安月白不知自己是怎么謝過溫荊,緩緩回到自己的房中的。她回房才摸向自己的面頰,早已被淚打濕了。
天色漸漸暗了。有人給安月白送飯,安月白僵硬用完餐。終于月明當空,安月白剛竄出屋,想要逃出溫荊這私宅。
她并未發(fā)現(xiàn)誰看見她了。她向宅子后的偏道跑去,誰知剛翻過墻,就被阿東抓了個正著。
安月白除了用毒外,體力屋里怎能和阿東相比?她被阿東拿繩子捆了,又被送到溫荊面前。
原來,溫荊早就讓人在宅子四周守好了,如果安月白敢出宅,就捆了安月白,帶了人去見他。
他早就押好了。
安月白心如死灰,直到被押到溫荊面前,才開始感覺到了寒意。蠟燭映得溫荊面容有些柔和,只是安月白看著溫荊那毫無表情的面容,選擇無言。
溫荊讓其他人下去了,才走到安月白面前,俯下身,溢出了一絲無奈,“姑娘,你這般,讓雜家好生難做呵。”
安月白聞言,直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入了可就是一生的賤籍!終身為奴!供男子取樂的!
“公公為何不肯放過月白呢?!”安月白只喊了一聲,已是帶出了些許沙啞感,溫荊的手已是揉在了她的發(fā),道:“姑娘,皇命難違。”
安月白不動了,過了一會,便想要咬舌自盡,偏偏溫荊看出了她的想法,竟將手指探入她口中。
安月白未曾料及,卻來不及收齒,竟牙齒刮了溫荊手一下,嘗到了血腥味。
“姑娘。”溫荊一手手指還在安月白口中,“早知姑娘這般,雜家先前又何必費心力。”他另一手緩緩解開安月白的繩子。
安月白不咬了,只是抬眸看著溫荊,看溫荊抽出食指,上面還有些許自個兒的涎水,微微滲出血。
安月白調(diào)整了一下,跪坐起來,便是給溫荊跪著叩頭。溫荊想拉她起來,只是這丫頭卻不肯,只是哭泣著要給他叩頭:“公公救救月白……”
“嘖。”溫荊索性又蹲了下來,沉默了。過了須臾,道:“罷了,我同教坊司說說罷。”
溫荊看到她的眼瞳映出了自己的模樣,好像是潭水一般。
“或許可保姑娘幾年的清白。”溫荊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安月白聞言,才感覺身體緩緩舒展了。
“姑娘留著這條命罷。”溫荊一擺手,道:“姑娘的模樣兒,或許過幾年就被人相中,買走回家了呢。”
安月白情緒又復(fù)雜起來,緩緩起身,正好看溫荊回頭。溫荊看她一臉錯愕又帶著不明心境的神色,又道:“姑娘去睡罷。”
今夜,安月白徹夜無眠。
第二日,溫荊便回宮了。阿石阿東帶安月白入了教坊司。安月白身后,還跟著兩個面生的女子。
那兩個女子,是東方凌贈給溫荊的紅翎女,武藝過人,平日緘默。
教坊司的管理者人稱袖紅女,是個約莫三四十歲的女子,她手下的“管事的”不少。入教坊司,必須要仰管事的人的鼻息。
袖紅女自然是知道阿石阿東是溫荊的人。教坊司誰人不知溫荊是誰,平日溫荊的人他們是見都見不上的,現(xiàn)今卻……
阿石阿東遞給袖紅女溫荊的信封。原來信封內(nèi),是價值連城的銀月珮。還有溫荊的字條,上書:
有女月白,入坊教習(xí)樂藝舞蹈三年,無籍,不入樂籍。三年期間,不得侍客,不得以月白獻藝獻身。房間用具一律溫府供應(yīng),兩婢女與月白同居。教習(xí)期間,可任意責罰,不必照拂。閱后燃盡。
原來真是溫荊的字跡。紅袖女正驚愕,卻看阿東已奪過信封和信紙,當即燒了。
紅袖女心下了然,只怕這安月白是溫荊的人,只是送來此處教習(xí)樂藝三年。
溫荊可是她惹都不敢惹的大佛,紅袖女深吸一口氣,又恢復(fù)了冷靜,只做出安月白是尋常女子的反應(yīng),道:“跟我來吧,月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