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相擁而眠
- 紫宦
- 鯉裳
- 2131字
- 2023-09-21 21:01:32
古婧靈聽安月白莫棋仙翟青定罷了日子,便爽朗應下了,約定三日后再見。
溫荊下午回了宮,天色漸晚時打發阿石回宅,讓柳兒傳話青藍姑娘,說今晚晚些歸來。
“姑娘,老爺說今晚歸來怕是晚了,要您先用飯,不必等他。”柳兒將阿石的話一五一十轉述了來。
安月白聽罷點點頭,今晚一人用過了飯。如今他已與她說開,自不會再躲她,應是有宮務真須他去做。
回想今日白個,仍不覺莞爾。那人聽她說是紅糖,不見絲毫慍色,卻是慶幸至極;今日有事晚歸,亦傳阿石來回話。
她于宅中候他歸來,他打發人讓她心安,像極了紅塵中尋常夫妻。
若日子常如此時,多好。就這般行過半生貪享清歡,同心相扶相知;沐過春雨同淋冬雪,一道安詳老去。
這般冀望著,安月白細咀白米,品出了個中清甜。吃罷飯,她耐著性子練起字。
筆隨意動,不覺間,出鋒收筆已大為不同。安月白之字自然比不得溫荊鋒芒盡出,清骨遒勁,卻亦能算得上靈動清麗了。
回想溫荊初教她練字,竟如在昨日。安月白刮墨,又想起當日溫荊說,若真字如其人,她怕是要耗上幾輩子才夠;而她當日笑道,他此話是說她生得好看。
他們本是同一類人的,只是當時那人因著身子,總處處諷她。但即便如此,卻是從未疏忽對她的教養愛護。
今后不同了。安月白收筆,傳意柳兒晾了她新練之字,起身凈手。
今后,她會助他復根,他二人會有嶄嶄新的光陰。思及此,安月白不由揚起唇角,正見那人推門入內。
“怎的還未睡?”溫荊入內,見她還未上床,不由道:“可有乖乖用飯么?”
安月白點頭,柳兒闔門退出,她笑眼望向溫荊道:“您說了,月白自然聽呢。”
溫荊一嘖,“說了便聽自然好,可未說讓姑娘早上床歇憩,姑娘便不做,仍是教人不省心的。”
“是呀。”安月白點頭,佯作大為認可,上前擁上溫荊之腰,“不省心,故而也就您能這般為我了……”
她似媚還嗔,仰頸望向溫荊:“今后還勞您多費心吶。”
溫荊不由干咽,伸手撫上安月白的假面,開口道:“姑娘,褪了罷。常常戴著,想必會悶著肌膚……不好受的。”
安月白應下,松了抱著溫荊之手,轉身取下假面,將其置于先前配好的藥液中。又以清水凈面,擦干水珠,溫荊已走到她身后。
望著她的背影,溫荊一嘆,繼而開口:“你跟了我……總是受苦的。”
此言一出,安月白轉身看他,“義父是心疼了?”
安月白此言帶了笑,卻見溫荊一頓,繼而點頭。她甚少見他這般坦率,如今見此不覺愛意漸升,踮腳啄了他唇。
溫荊扶上她腰,見安月白移唇至他耳畔,輕語道:“您既心疼,現我蠱皇正助您復原,您便更要好好顧著自個兒。”
“您早一日復原,蠱皇便早一日回月白之體……”安月白說得輕柔,氣息掃得溫荊有些生癢,她方重站回地面:
“就可使出蠱皇金瞳幻術,旁人見月白時,便可見著那假面之容。到時,月白便再不必帶此假面了。”
溫荊聞言,雙眸漸然盈光,可又眼瞳一轉,問道:“姑娘,此術可會耗損過多?先前從未見姑娘用過。”
“先前以青藍之身歸宅時,是耗力不少的,故而彼時未長久用過。”安月白一笑,“但玄競真人授我冰清訣后,身心增進可謂一日千里,便不再是顧慮。”
“而且……”安月白面含緋色,梨渦晃得溫荊心下怦怦,“義父有一句說錯,您曾見月白用過的。”
溫荊一怔,卻見安月白迎上他眸光,兩頰升粉:“您可記得,那夜夢中,與我洞房花燭……”
聞言,溫荊呼吸一窒,見少女輕道:“那夜并非一夢。”
她伸手拔下發簪。青絲三千如流而瀉,眉眼自嫵含情將溢;玉面染緋稍露春意,鮮唇微啟淺笑攝魂。
暗香盈袖傾城色,佳人溫玉世無雙。
“那夜,是月白真來尋您。”安月白微微咬唇,伸手撫上溫荊下頜:“可卻未料得,您竟那般為我,縱身在夢中亦不舍碰我一毫。”
她方說罷,卻見那人唇瓣翕動,顯然是過驚所致。溫荊從未料得,那夜旖夢竟是真境——那夜,竟真是她!
溫荊只覺掌心盈汗,下刻已再壓抑不住,擁她入懷,扶著她頸吻上那櫻唇兩點。
他此刻知情,更難掩情動,直吻得那嬌女心下生顫,又腰肢微酸,不由身軟,溢出嚶嚀。
安月白面上亦紅,才等到那人停了手,打橫抱她坐上床。
許是有蠱皇調體,安月白覺著那人似漲了許多氣力。可她還未想罷,面上尚有熱意時,卻見溫荊眸光稍暗,燭影搖曳瞳中,伸手將她裹了個嚴實,一面囑道:
“好生呆著,莫再撩人。來了月事,又著涼腹痛,千萬蓋好了等著浴足。”
安月白笑靨明媚,連連點頭。待到溫荊為她備好了水,為她浴足,熱意直入心底。
這義父真非白喚的,當真于處處嬌她如女兒。這世上男子雖多,可誰又能如他這般呢。
她先被他塞入了被,見著溫荊熄燭上床,輕觸上她腰肢,不由一個激靈。
“莫動。”溫荊于她耳畔道,繼而輕然為她摁起了腰,緩去了她腰上不少困乏稍脹。
“您還會按摩,義父……”安月白微喘,“這世上,到底還有甚么是您不會的啊。”
溫荊好笑,思量一刻才開口:“……約莫是舞樂罷?”
此言一出,安月白不由想象出那人著舞衣、弄樂器的模樣兒來,不由笑出聲,轉過頸望他:“您凈逗我……”
見她這般開懷,溫荊亦揚了唇角,卻見安月白似想到了甚么,開口道:“義父,三日后,我須先要回一日蠱皇。”
“真人欲為門主凝魂,我、靈姐姐與師父師姐要一道齊力共事。”安月白認真道,聽得溫荊道:“好……只是千萬小心,莫要自傷。”
“嗯。”安月白應下后,覺出身子愈沉,睡衣漸濃,本想再與溫荊多說幾句,卻聽得那人在耳畔輕喃:“姑娘困了,快睡罷。”
此言愈發催得睡意漸濃,她終不勝困意,枕于他臂彎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