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將面具戴在臉上，岳澤羽手指在它側方接觸到了又一個按鈕。

“這個有什么用？”

“按一下試試嘍。”

看來不是自爆之類的危險功能，稍微放心下來的他緩緩按了下去。

咔噠。伴隨著低聲的金屬摩擦聲，面具側方彈出兩條扣帶綁到他腦后牢牢固定住。

扯了兩下發現紋絲不動，他嘗試開口：“感覺還不錯。”

“解除的按鈕在另一邊。”溫千茜食指輕輕敲在面具上，“這只是個實驗品，在切換形態的過程中需要吸收能量，因此只能由異能者使用。現在擁有的功能只有變聲和過濾部分毒氣，本來還想加更多的功能進去，可惜時間不夠。”

“由異能的能量來驅動的設備啊，有意思。”解除掉裝備，岳澤羽難以掩飾滿心的好奇，“我能拿回去研究嗎？”

溫千茜露出稍顯無奈的神情：“想辦法幫你再搞一個吧。在那之前別可別把手里的拆掉。對了，這個你也拿好。”

結果對方遞來的黑色背包，岳澤羽眼角不禁流露出困惑：“又是什么？”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是給你替換的衣服，記得用過之后銷毀。”

“會不會奢侈了點？”

“只要不怕暴露，你可以放心大膽地節省。”

岳澤羽撓頭：“明白了，多謝。”

“為合作伙伴提供必要的裝備本來是我該做的。”溫千茜擺擺手，“更何況我之前也說過要對試探那件事做補償。”

“那我就厚顏無恥地收下了。”

將新的裝備整理好，兩人出發直奔昨天視頻中的店面而去，但在進入商場大門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當然，這次沒有那張顯眼的面具。

林清堆起滿滿的笑容：“兩位，真巧啊。”

溫千茜也熟練地在翹起嘴角還擊：“一直蹲守還能講出這種話，我恐怕得更新一下對你的認識了。”

“請兩位也要理解，我迫切地希望著能夠盡早抓到犯人。”

岳澤羽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林清的執著已經到了可疑的程度，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有特殊目的。

“既然急著做好人好事，那就不應該在這里浪費時間不是么？”雖然嘴角帶笑，溫千茜的話語卻鋒利地回擊過去，“在這里浪費時間可是本末倒置啊。”

林清臉上閃過尷尬：“沒有兩位的線索，我寸步難行啊。”

“可我們知道的昨天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自然是相信兩位沒有隱瞞。”他頓了一下，目光銳利起來，“不過，也僅限于昨天我們碰面那個時間點為止。”

溫千茜帶著紋絲不動的笑容默默看著他。

突襲沒有起到效果，林清表情中混入少許失望：“想必兩位在回去后又有所收獲吧？”

問案發時間的事果然被懷疑了啊，岳澤羽心中暗道不妙。

“你就這么確定？”

“雖然沒有證據，不過我相信直覺。”

“人類應該更依靠理智行動才對。”發出小小的嘲諷，溫千茜出乎意料地并不打算隱瞞，“就算我們有新的線索，也沒有免費提供的道理吧？”

“多一個幫手難道不好嗎？”

“如果完全不清楚幫手底細的話，我還真覺得不好。”

愣了半晌，林清才無奈地嘆氣：“知道我和你們是一伙的還不夠嗎？”

“如果一般的鬼話是只能騙三歲小孩的等級，”將舉起的三根手指收回一根，溫千茜稍稍揚起下頜，“你的話可能只能騙兩歲，不，應該是一歲才對。”

“我還挺好奇要怎么做才能騙到嬰兒。”苦笑著搖了搖頭，林清深吸氣，“好吧，我能透露一部分情報……”

“算了，我猜你只會吐露最不重要的部分。”然而，沒等他講出來，溫千茜已經果斷地把話堵了回去，“如果真想交易的話，你就到我說的位置去守著，到時候，那家伙就會自動出現在你面前。”

林清面露難色陷入沉思。

看到他猶豫不決，溫千茜反而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愿意也沒關系，你自愿放棄機會也不會有人反對。”

“不會騙我吧？”

“當然，畢竟我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好吧，告訴我在哪？”

聽到溫千茜報出的位置，岳澤羽在腦中回憶了一下一層的平面圖，發現正在是他們要去的店和出口間的最短路線上。

等到林清從視野中消失，他靠過去小聲問道：“你覺得目標會被我們嚇跑？”

“誰知道呢。”瞇起雙眼望向林清消失的方向，溫千茜眼角的狡猾這才傾瀉下來，“但有這么個免費勞動力就可太浪費了。”

岳澤羽皺眉：“能信任他嗎？”

溫千茜帶著詭異的笑容把臉探到他身邊說了什么。

岳澤羽的臉色從最開始的尷尬很快轉化為凝重，直到耳邊的呼吸消失半晌，才緩緩吐氣：“原來如此，那是可以指望一下。不過，消息的準確性？”

“保證沒問題。”

點點頭，岳澤羽基本放心下來，同她一起再度邁開腳步。

被鎖定為目標的是一家花店，剛踏進門，一股清香便傳入鼻翼間。

“歡迎光臨。”正對門口的柜臺傳出招呼聲，“兩位要看什么？”

溫千茜輕笑回應：“還沒想好，先隨便看看。”

“兩位慢慢看，小梅，給兩位客人帶一下路。”

“來了。”聽到老板的聲音，名為小梅的女性拎著澆花器快步從架子后方走出，“兩位……這邊請。”

盡管只有短短的一瞬，岳澤羽還是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的動搖。

恐怕就是她了，出乎意料的順利讓他心中同時涌起放松和緊張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情，無意識間攥緊拳頭。

相信溫千茜也察覺到了異狀，卻展現出毫不動搖的一面：“麻煩了。”

對方迅速整理好表情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不會，不知道兩位想送給誰呢？”

“可以先去那邊看一眼嗎？”溫千茜指向角落。

“當然。”

岳澤羽則小心地跟在兩人身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梅身上。

“如果要送親人的話，我推薦這邊的百合。”

“你居然直接想到要送親人了啊。”溫千茜笑著，聲音卻低沉下來，“看到一男一女一般不會先想到情侶嗎？”

梅嘴角抖了抖：“抱歉，因為兩位身上沒有那種氣氛。”

“原來如此。那麻煩問一下，有沒有哪個的花語是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