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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祖安城1

大多數人對祖安城的印象是地下的熱鬧和混亂的街市,實際上,最初的祖安是當初皮城最繁華的區域。直到現在,祖安地面部分的學校,工坊,研究所,商業大廳等等建筑一應俱全,風格也和皮城一模一樣。

在第一次的進化日,一場為了進化的爆炸改變了皮城和祖安的一切。

為了修建連通東西海洋運河大壩,皮城動用了無數的火藥炸開最后堅硬的山體,巨大的爆炸除了連通海洋,同時引發皮城的大部分區域塌陷。事后的調查里發現,在皮城的地下存在著巨大的空層,以及少量的礦脈,爆炸引發了連鎖反應導致塌陷。

當時塌陷的主要區域是祖安區,這里死傷無數,哀嚎遍地,而皮城的政府卻沒有給與及時的救援,他們將皮城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加固“進化之門”——連接東西海洋的運河通道。

在這扇讓皮城快速崛起的“進化之門”和祖安區人民的生命兩者之間,皮城當時的政府選擇了“進化之門”。

從城市發展角度來看這是他們必然的選擇,因為當時各個家族和政府已經對運河通道投入太多太多,如果放棄這次修筑的運河大壩,那么皮城政府和許多家族就會破產。

但也正是挽救運河大壩的這個選擇,讓祖安區脫離皮城的思想到處散播,愧疚的皮城政府用盡心思也難以阻止祖安的自立。

在第一代的祖安爵士們的努力下,祖安城終于以優越的條件獲取了獨立。

當時的皮城政府理想的認為,在許多年以后,“進化之門”帶來的經濟繁榮,能讓祖安人原諒進化日的事情,然后兩個城市可以解除隔閡,重新融合在一起。

后來兩個城市的經濟確實繁榮,但兩個城市的關系發展,卻已經完全不像當初政府想象的那樣。

被認為軟弱失敗的皮城政府被競爭對手趕下臺,開始對祖安采取激進的高壓政策,想要盡快收回祖安的獨立權和讓出的運河利益。

正處于威望和權利巔峰的祖安城爵士們帶領祖安人民進行斗爭,武裝和抗議都有,但真正讓皮城畏懼的是祖安對地下空間的發掘。

幾次祖安區域附近的街道,讓更多的皮城人感同身受,而一次政府大廳附近的坍塌事故,讓皮城政府不得不回到與祖安男爵們的談判桌上。

雖然自從談判后,皮城再也沒有發生過坍塌事件,但從第一代祖安爵士們開始一直到現在,祖安對地下空間的發掘就沒有停止過。已經沒有人知道祖安城已經發展到地下的多少層,現有的官方資料地圖只收錄到2年前的地下52層。

而皮城政府一方面保護自己的地下區域同時,另一方面總是有意無意的對祖安城進行各種政策上的刁難,比如貿易市場的定點化交易,讓大量的商人放棄了去治安較差的祖安城之類政策。

祖安為了對抗這種政治和經濟上的變向制裁,開放各種實驗研究,市場交易的禁忌,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米歐娜乘坐尖嘯升降機逐層下降,光影斑駁照過臉龐令她有些犯困。鄰座的兩個外地商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祖安城,還在興奮的聊著祖安城的歷史。

祖安開放性程度要遠遠大于皮城,在這里,各式各類的工匠坊繁多,能成產出所有符文之地商人們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商品,每年在這里進貨的商販不下于數十萬人次,而游客和普通購買者就數不勝數。

為了滿足巨大的人流量來往,祖安花費巨資修建了尖嘯升降機。這種縱向的交通工具起初依靠老式的魔法陣,不僅耗能巨大,效率也特別低,在升降各層的啟動和制動時容易發出尖嘯的聲音。

現在大部分尖嘯升降機已經采用革新的海克斯科技能量系統驅動,升降效率大幅提升的同時,擴大的乘坐空間和座椅的舒適度也提升了很多。

主干道的尖嘯升降機連接地面和地下每5層的大站,一直到地下35層,隨著祖安工程匠坊總部隔幾年往下深入。但是如果想要繼續往下,或者前往其它小站,之間需要換乘升降機抵達。

別看只有短短7站,為了保證每層的空間結構穩定,35層的地下深度已經達到近500米,以尖嘯升降機最大每秒5米的速度,加上減速,停站,加速的時間,完整從地表到35層一趟需要1個小時時間。

米歐娜很少來到20層以下,她主要的活動范圍都在10到15層之間,這里的治安還算可以,吉賽斯占卜小屋在13層的工業染料生產區。

隨著吱吱呀呀的站點停靠,到達地下30層,米歐娜不得不提前下站,因為她發現有人在觀察自己。

果然,離開光線充足,秩序較好的升降機附近,兩個戴著兜帽的年輕人尾隨米歐娜轉入街道。

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來頭,也許是之前調查圖紙時候留下的破綻,還是有人專門在尋找自己,或者只是兩個痞子盯上了錢袋。

米歐娜進入一條熱鬧的二手零件市場,躲進一個小巷子,將背包里準備好的偽裝衣服換好,模仿著二道販子的行為在市場上挑選著零件。

兩個戴兜帽的人失去目標,在市場上搜索一番沒有結果也就離開了,好奇而膽大的米歐娜反跟蹤兩人。

回到升降機附近,米歐娜看到兩人和值守的警衛隊員在交流,他這才放心下來,原來跟蹤她的是警衛隊的幫派輔警。

警衛局通常會安排一些人員在尖嘯升降機上觀察可疑人員,保障升降機的安全。只要你不在升降機內不要有違法行為,離開升降機范圍后他們是不會再做更多追查的。

米歐娜檢查身上東西,很可能是剛才自己攜帶的大背包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來地下的商人大多是進貨的,背包應該是空的,而賣貨的人很少會乘坐花費比較昂貴的升降機,他們大多走耗時比較長的地下連接通道。

回到剛才的巷子,米歐娜發現自己藏在墻邊的背包已經不見,她眼角微微抖動,一個微笑后,追蹤的魔法從她的手中浮現。

米歐娜跟隨只有她能看見的淡白色的線,來到一個雜貨鋪里,只有一個中年精瘦三角眼的老板在擦拭著零件。

“這位客人,你有什么需要的嗎?”

“把你剛收的背包交出來。”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背包,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我的鋪子。”

老板手已經放進抽屜,摸到了對準米歐娜的手銃。

米歐娜很清楚祖安地下商市的規矩,只要是自己發現的,沒有主人的東西都歸自己所有,在店鋪的私人地盤動手,被打死也不會被追究責任。

米歐娜并指,然后握拳,一道肉眼可見的灰色魔法在手上出現,背包的內部,一條還沒被老板扔掉的布條憑空飛了出來,然后聚在一起,變成另老板害怕的形象。

“巫~巫狼!該死!”老板立刻把背包扔了出來,他惡狠狠的咒罵賣給他東西的孩子,“竟然把這么邪門的東西賣給我,別想再和我做生意。”

“誒,我背包里的2個金海呢?”

……

走出雜貨鋪,米歐娜開心的將1個金海收好,原本訛詐的金額還是被心疼錢的老板還價一半,要不然自己一分也別想得到。

之所以能夠訛詐,是因為符文之地的人們認為有神在掌管死亡,人們稱其為“巫狼”,“邙羊”,“千玨”等等不一樣名稱,大多認為是不詳的征兆。

所以米歐娜提出的金額正好是雜貨鋪老板比較糾結的金額,雜貨鋪的老板對于米歐娜的行為很生氣,但也不會為了1個金海而讓保護商鋪的幫派成員動手,畢竟只要動手了,就要付出額外的茶水費。

郁悶的老板看著米歐娜轉手將背包賣給另外一個商人,心里好受了很多。

再次從大站出發,連續換乘了兩次,1金剛好是夠去往地下52層的資費。米歐娜感覺有些胸悶氣短,這里已經距離地面快1公里了,通風效果并不好,全靠新風魔法陣系統維持。

稍微適應了一會,米歐娜才看起周圍繁榮的“夜市”。

數以千計的攤位在升降機附近的廣場胡亂的展開,只有兩條進出的工程機械主干道上能看得到遠方還在施工的場景。

這是祖安的政策,每當新的一層被開拓出來后,祖安都會為這一層引流而降稅減負。投機的商販們會被這里的優厚的稅負條件,以及不成熟的市場所吸引。在慢慢帶來人氣。祖安政府的引導這里形成特色的產業,然后完善產業鏈,然后慢慢形成優勢。

這是祖安城政府這么多年來逐漸積累的經驗,在過去的幾十年祖安的能夠逐漸追平皮城的經濟,全靠這種戰略上的成功。

隨祖安城層數增多的還有祖安爵士們的數量。按照祖安政府的規定,每1層或每2層都會有一位男爵進行管理,而每5層會設立一位伯爵,每25層設立一位公爵。

有意思的是,公爵們和伯爵們管理的層數大多是不相連的,例如第52層和第51層分別由不同的伯爵進行管理。

這種交叉層數管理的設計讓伯爵們和公爵們之間的即增加了溝通,也增強了對比和監督感。

米歐娜的目的地暗淵監獄還需要往下走,屬于未標記在地圖上的第56層。但是她已經不敢再乘坐尖嘯升降機,一方面是由于再往下會有專屬工程匠坊的警衛隊更加嚴格的盤查,另一方面是她已經花掉了身上最后的錢。

沿著坑坑洼洼的工程道路,米歐娜跟著一群匠人盤旋而下。

一路上,米歐娜憑借著自己的經驗混入這群匠人,對于他們口中的暗淵監獄工程有些不太敢相信。

“全部由礦場的白色巨石壘成,僅僅是氣勢恢宏的中央監獄,占地就超過祖安地面的面積。外圍建立了三個小鎮中,一個叫‘復制小鎮’地方和皮城的上城區建設的一模一樣,還有巨大的天氣控制魔法陣……”

米歐娜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這群常年在地下50多層工作的工匠有些不正常,直到她來到56層,嚴格的案件程序讓所有人把違禁的物品都拒絕在外,畢竟這里是不對普通人開放的監獄層。

當然,如果普通人想要進入,私下交給警衛隊3個金海也是能拿到一張臨時許可證。

米歐娜比較幸運,在工匠們的掩護下混入,她沒有經過安檢和盤查,工匠頭子給警衛隊帶來的私人物品足夠這些警衛隊員們大賺一筆。

工匠們給警衛隊帶來的竟然是違禁的精神藥品!

終于進入56層,米歐娜視野忽然開闊。高達50米的層高讓這里空氣充足,讓人精神一震。

工程的燈光將一公里外施工的小鎮照亮,能看到影影約約的巨大工程機械在來回移動,證實工匠們口中所言非虛。

更讓人驚嘆的是三公里外巨大的白石城墻,以及高聳的監視塔,看不到高塔的頂部,似乎它已經頂到55層,更像一個連通管道。因為在地下,無法看見這座監獄建筑的全貌,但如果將這座建筑移到地面,肯定會讓人以為這是某位王室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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