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雅和蘭棋默默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四目相對,這件事她們也沒有辦法啊。本來打了勝仗還挺高興的,誰知,竟然出了這碼事,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帝初冷冷的看著書桌上的那封信,那雙黑眸如深淵一般,深不可測,讓人不覺感到心悸。左丘雅認識帝初多年,從沒見過她這般模樣。不是說帝初沒有生過氣,而是她這幅模樣讓人不寒而栗,有氣隱忍不發,似是在醞釀一個大的計劃。
只見帝初好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慢慢的拿起那封信。如果不是拿著那封信的手微微的顫抖,還以為她毫不在意涼塵的死活呢。
其實不是帝初不在意涼塵的死活,而是太在意了,所以才遲遲不愿拿起那封信,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拆開那封信,帝初仔仔細細的閱讀那上面的每一個字,越看她的心底越不平靜,眸子漸漸泛紅,后來變的猩紅,身上的威壓越來越大,讓左丘雅和蘭棋的胸口發悶,一絲血跡慢慢從嘴角流出。
突然,帝初將手中的信拍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那張信紙飄到了兩人面前,兩人湊上前,將地上那張孤零零的信紙拿起,看了片刻,也陷入深思。
帝初轉過身去,不讓兩人看到她此時的情緒,但此時握緊的雙拳,還是讓兩人猜測到了帝初內心的怒火,帝王一怒,伏尸百萬,血流成河。
沉默了許久“火鸞鳳,我與你勢不兩立!”埋在心底的怒火沖天,帝初陰森的聲音咆哮而出,胸口鮮血翻涌,隨后一口血噴了出來,讓帝初頓時單膝跪地,眼前一片漆黑,強忍著沒有暈過去,她的阿恒還需要她去救。
“陛下……”左丘雅和蘭棋疾步上前,一把扶住即將倒地的帝初。帝初借力站起,轉身向外走去,腳步踉蹌但卻異常堅定,只是背影異常的蕭瑟,讓左丘雅不覺心疼起這個從小就生活在腥風血雨中的人。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走進她心中的人,但此時她卻沒有護住他,心里的愧疚可想而知。
可左丘雅不知道的是,此帝初非彼帝初,她并非愧疚,而是害怕,那種刻入骨髓的恐懼此時正籠罩在帝初的心房。她的阿恒此時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信上說阿恒正在忍受非人般的折磨,何為非人般的對待,帝初不敢想象。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阿恒還好不好,淚水霎時噴涌而出,希望不會到最糟糕的那種情況,否則她會忍不住,忍不住毀了這方天地……
雖然涼塵有天神之體,不會輕易的死去,但是他也是人,他也會痛的啊,尤其現在身為凡人,手無縛雞之力,柔弱不堪,損傷的都是神魂啊,神魂損傷可不是輕易可彌補的啊……
腦中閃過的這些想法讓帝初恨不得立刻出現在涼塵面前,帶著滔天的怒意,帝初殺進了火鸞鳳的營帳,只身一人,身后數百侍衛倒地不起,劍上的鮮血一滴一滴順著劍身落到地上,融進泥土里不知所蹤,卻也流進了火鸞鳳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