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快看，她在前面！”

2667跑在前面，將悠哉悠哉的蘇歡遠遠丟在后面。

一群怪物悄悄爬在她身后慢慢張開大嘴，2667憑著貓在黑夜里的良好視力看清了怪物嘴里露出密集的鋸齒狀牙齒。

鋸齒狀牙齒！

它們想要將她咬碎撕爛分食！

2667看得汗毛豎起。

女孩恍若未覺。

“小主子！”2667回頭沖蘇歡喊著，不難聽出它語氣里的緊張。

“咳咳，”蘇歡輕輕咳了聲，壓下忍不住勾起的嘴角，老神在在道，“不急不急，我這就去。”

嘴上這么說著，動作卻不見加快，腳步看起來竟還有些呃……歡快？

不急你妹啊！

2667顧不了這么多，拼命朝女孩跑去。

它看見她身后怪物撲向她。

女孩手里拿著火柴，看見森林里跑出來的一只貓，還有貓后的那個人，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

千鈞一發。

“嘭——”

2667沒反應過來。

核彈在女孩面前爆炸，怪物瞬間化為灰燼，火光如猛獸吞噬，熱氣翻涌而來。

整座城上一秒還在新年歡樂的氣氛中，下一秒便被大火覆蓋，炸裂瞬間變成一片廢墟。

【任務失敗。】

*

純白色空間里，一人一貓雙目互瞪。

“小，主，子。”某貓咬牙切齒，那個位面可是有成千上萬條生命，本來以為他們可以避免這次災難，結果還是同樣結局。

“哎？我怎么又回來了？”某人面上一副不關己，語氣帶著訝異。

“……呵呵。”

蘇歡不解，擰眉揉著腦袋慢慢蹲下，然后用食指戳戳2667的腦袋：“任務失敗不是會被抹殺嗎，為什么我還在這？”

被巨大的爆炸震得腦袋生疼，她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你以為我們跟其他系統不留情嗎？動不動就抹殺。”它霸道總裁般高冷地偏過腦袋，面無表情喵了聲，“女人，我們可是和諧民族公平有原則的系統。”

感情她是故意失敗的，以為這樣就被抹殺了？天真。

要是以前肯定會有抹殺模式，但是現在已經不流行了。

再加上宿主……難求。

它都一把年紀了還偏偏綁定了個小孩，還不省心。

哎，它太難了。

“……”

所以，她還是死不了？

所以，要解除綁定必須乖乖做任務？？

“是的呢，小主子。”聽到她內心獨白，2667面無表情回答。

“……你能不能不要偷聽我。”

“僅限于空間。”它舔舔爪子，趴在地上，“小主子現在能心甘情愿做任務了嗎？”

蘇歡垂眸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到底在糾結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2667強壓下憤怒，“你都成年了，不要再這樣任性了。”

“那個世界，明明可以阻止的，但是就是因為你，無辜的生命就這樣化為灰燼。”要不是它出不去空間恨不得自己做任務。

“明明是你自己強行綁定我的，怎么？現在后悔了？”蘇歡牛脾氣也上來了，本來一挺倔的小姑娘，莫名其妙被說了一頓也挺不服氣，“有本事你解除綁定找其他宿主啊，為什么非要我。”

2667被說得語塞，蘇歡的話讓它有些心虛。

蘇歡其實也挺內疚的，以為是虛擬世界結果系統說是真實存在的，她想道歉。

可是她不想成為什么宿主，她不甘心，想掙脫這束縛又不能，她討厭這種感覺，在生前就是這種心理讓她崩潰。

考慮大局卻從來沒有人想過她的感受。

害怕別人不開心又糾結自己并不喜歡。

每次都是她讓步，心里沒有一點服氣的。

以為死后可以任性一下，能顧自己感受決定一切。

她特別聽話，很聽話，聽話到讓人認為生性如此，理所當然。

她很不開心。

一直都是。

“……對不起，”2667承認它有私心，它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如果真的討厭我的話，我盡量幫你完成任務，到時候你就能離開這里了。”

它嘆了口氣，用腦袋蹭蹭蘇歡的手心表示認輸：“我不該沖你發脾氣的，但是現在沒辦法解除綁定了，對不起，別生氣了。”

“沒……”其實蘇歡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錯了就是錯了，對就是對。“我不該任性的。”

僵持的時候，只要你示弱她就不會鬧。

若你越硬氣她就越跟你杠上。

有時候人只是有個臺階下的問題。

雙方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空間里安靜得不像話。

“咳咳，”蘇歡站起身看向那唯一的一道門，為了緩解尷尬隨意問了下，“那是通向哪兒？”

“以后升級了你就自然知道了。”

“噢。”蘇歡點點頭，“如果任務失敗沒有抹殺，那有什么懲罰措施嗎？”

“失敗三次以上你將被抹掉記憶進入位面，途中失敗將進入懲罰世界。”

“就……這樣？”她有些懷疑，系統都管得這么松的嗎？

2667沒有再說話，只是點點頭。

換是以前肯定是很嚴的，但今時不同往日。

愿意綁定系統的靈魂越來越少，它們的要求也越來越低。

就連系統私下給宿主走捷徑開金手指上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有別太過分就行。

這些2667當然不會跟蘇歡提，它希望它綁定的小姑娘能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成長，而不是靠捷徑成功。

年輕人，有多磨礪磨礪。

“那個……那個……”蘇歡猶豫，“那個位面我還能再回去嗎？回到核彈爆炸之前，這次我一定完成任務。”想到因為她崩壞的位面，以及無辜的生靈她就渾身不舒服。

蘇歡并不是什么白蓮花圣母婊同情心泛濫。

而是她不喜歡虧欠什么。

她不想負債而行。

更何況是成千上萬條受牽連的生命。

“我會好好做任務，回到我的世界里找到真相。”最重要的是，擺脫你，“所以，請把我送回位面吧。”

2667看她：“小主子，你要知道去過的位面不能再去第二次，所以下個位面咱們好好做任務成不？”

“呼，好吧，沒問題。”這個回答也在意料之內，雖然還是有點遺憾。

上天不可能給你兩次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