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畫聽得連連嘆氣,安慰的話說不出,只好先提了個問題:
“那…都遂了白鈴的愿了,這流言怎么又會…”
“這是白鈴的威脅。”
袁曉婷篤定地說:
“你知道的,閆言是生活部的部長,更是白鈴的狗腿。小熠轉到生活部之后,閆言根據白鈴的指令,一直為難他和曹久愉。曹久愉不是忍氣的人,罵了回去。”
這件事藍天畫知道。這是少有的,藍天畫覺得曹久愉干得真漂亮的事情。可惜這件事給袁曉婷招來了恨意。
“閆言沒說什么,白鈴卻攛掇宿管部部長任一莓,去給副校長打小報告…”
白鈴清楚,她之前去副校長面前告狀,這件事已經過頭了。再由自己告狀,目標太明顯,副校長會覺得她搞黨羽之爭。所以這次打小報告的一定不能是她。
于是她攛掇了任一莓,用什么理由說動了她,袁曉婷暫時不知道。任一莓例會后找了副校長,說生活部的宿舍用品分發工作一直沒搞定,好多宿舍的掃把、簸萁都配備不齊,找宿管部申訴。
副校長理所應當地找了閆言,閆言把鍋推到了洛小熠和曹久愉身上,說那是分給他倆的任務,但他倆很不上心。
袁曉婷聽了這事很急,顧不上被記恨,跑去副校長辦公室說了前幾天曹久愉洛小熠和閆言起爭執的事,表明這件事不一定是他倆懶怠,更可能是閆言想推鍋報復。
洛小熠的人品和性格劉副校長也清楚,再一打聽發現袁曉婷所言確有其事,馬上把閆言指責了一頓,叫他親自把宿舍用品發放下去。
就這樣,這件和洛小熠曹久愉強相關的事件,在倆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袁曉婷解決了。
代價是,白鈴的算盤子翻了必然要找人撒氣,尤其她發現表面乖順的袁曉婷還沒有完全服從她。于是隔天,學校就出現了袁曉婷的一大堆謠言。
“她都已經當上學生會會長了,怎么還胡攪蠻纏?”
藍天畫眉心皺成一團,內心不停咒罵白鈴這個缺德的千金小姐:
“氣死了…氣死我了——我一定要跟百諾他們說清這件事,把白鈴那個該死的‘輿論擴大機構’揪出來,讓所有人看到白鈴的險惡用心!”
袁曉婷嘆氣,覺得這事很難辦。但藍天畫一再保證,說百諾東方末他們都會幫忙:
“啊對——是我們偵探團——我們偵探團就是要干這個嘛!懲惡揚善!”
袁曉婷的眼里終于出現了一絲光亮,她感激地看著藍天畫。
“話說…天畫,你的葡萄糖好像打完…”
“哇啊啊啊回血了!怎么辦怎么辦…老師怎么還沒回來?你會拔針嗎?∑(;°Д°)”
“啊∑(O_O;)我…我不會啊…這么拔出來不會飆血吧——”
……
周一的下午有社團活動,這是偵探團第一次正式活動。
由于最終偵探團申報的成員高達32人,他們得到的活動教室比較大,是一個舊會議室,在頂樓,夏熱冬冷,空調也不好用。唯一的好處就是大。玻璃墻和門把教室隔成了東室西室,西室旁還有個雜物間。
32人的社團,有二十多是龍武族人,堪稱‘少數民族心得交流會’。
歐陽知愛想要排新劇目,用于明年春天的大賽。她很擔心,跟這些同學解釋他們要用偵探社團的教室排話劇團的節目,會讓他們反感。但他們最終都答應得很爽快。
那當然了,他們都只是想幫六越山的師兄師姐占個名額…
“沙曼啊…你們到底從哪找來的這么多好說話的人…”
歐陽知愛的問題把沙曼搞得難以張口,只能隨便糊弄一下。她勸歐陽致愛趕緊去排練。
“我們要排新的劇目。舊的那個很好,但…那是他編的故事…”
之前那個公主故事,是歐陽副校長編的,雖然后面又經天畫改編了一下,但傳出去,還是會讓別人以為這是殺人犯指導的劇目。
“…哪個裁判敢給我們打高分呢?最好排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我想了幾個現代故事,你看看哪個好…”
沙曼正要挑,旁邊一個莫林天門的男同學,聽到了便插話:
“為什么不演一個推理故事呢?這樣說出去,你們的話劇不就是我們偵探團的活動內容之一了嗎?”
凱風聽得兩眼一亮:“哇,這真是個好主意哎!”
“我記得你叫…”洛小熠對那個同學有印象,他感覺,他在六越山見過他。
藍天畫自豪地拍男同學的后背,炫耀:“哈——這是牟云!我師弟——小時候在六越山…”
百諾狠狠掐了藍天畫,藍天畫的胳膊都紅了起來,人也尖叫出聲。歐陽知愛和景娜奇怪地問:“百諾,你掐她干嘛?”
“…我叫她說重點,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藍天畫對上百諾那要殺人的目光,汗毛矗立,迅速改口:“啊我是說…牟云是我認的干弟,我們小時候經常一塊去爬山…”
其他人沒注意,但曹久愉的目光在藍天畫和她師弟身上打轉。她對他們口中經常出現的“師兄”“師弟”字眼表示好奇。
“大家可以直接叫我木魚,這是我的外號,好記。”木魚撓頭,笑起來很溫和:“我是17班的,學編導…”
歐陽知愛驚喜:“我也學編導誒。木魚同學——你真的太有想法了,不然我們一起排一個推理情境劇目吧!”
木魚欣然同意,但表示自己寫故事的本領并不強,也不看推理小說。
“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劇本。”木魚說。
小穎聯想到:“不然,我們改編一下學校里發生的案件?小熠哥他們很熟悉,不是嗎?”
洛小熠笑言:“真要把這些搬上全國大賽的舞臺,校長非要把我們撕碎不可。”
東衍:“那怎么辦?我是個書呆子,最多給你們當群演,沒有寫劇本的能力。你們有沒有想象力強的人?”
“不是有現成的嘛。”
一向不喜歡在集體討論時發言的東方末忽然張口了。藍天畫反駁說,全國大賽的規則是要用原創故事。現成的推理小說再好也不能用。
“我說的不是現成的故事,而是現成的人——”
他往曹久愉那邊使使眼色:
“那家伙不是自稱推理小說家嗎?”
雷寒喜歡曹久愉出風頭:“對啊,寶兒——找一個短篇故事給他們排嘛。”
還在琢磨那些字眼但突然被Q到的曹久愉:“嗯?但我是寫長篇連載的,而且好多都發表了。”
“那你就現寫一個唄。沒這個能耐?”東方末挑釁地說。
東方末是想激一下曹久愉,但曹久愉沒吃這套,干笑兩聲:
“你動動嘴皮子就要我吐一個劇本出來,是不是有點太想占便宜了呢…”
“現在,這就是我們社團的任務。”藍天畫瞪著她:“你非要加入我們社團,卻不幫忙,算是什么意思?”
“這么說也有道理誒…”
曹久愉拖了個長音,讓人覺著沒有好事發生:
“但,我這會兒沒有什么靈感,要是…要是有哪個美人繆斯,跟我親熱一下,說不定…”
她把目光放在藍天畫身上,天畫想打寒顫,就好像哪個流氓在看她一樣。
雷寒添一把火:“天畫,你之前不是跟我們打賭嘛。事實證明,袁曉婷就是瞞了我們一些事。”
藍天畫一驚,看向洛小熠:洛小熠尷尬地撓撓頭。
袁曉婷的事,藍天畫已經告訴洛小熠了。而洛小熠覺得這事跟曹久愉有關,也透露給了她。
“那么,按照賭約,你應該讓久愉親你兩口嘛。”
木魚、東衍、景娜、龍容兒等一群外人:什么玩意?玩這么花?
藍天畫不認,反駁:“什么嘛…東方末說,我們賭袁曉婷就算有所隱瞞也不是要害我們…”
曹久愉賊得很:
“我立了第一個賭約:‘袁曉婷有事情隱瞞我們’,你持反對意見;后來東方末立了第二個賭約:‘袁曉婷隱瞞不是想害我們’。我說我不賭第二個賭約,但你卻沒說自己不賭第一個賭約呀!”
藍天畫一怔:這事還能這么講???
“也就是說:第二個賭約沒有成立,而第一個——僅僅你我的賭約還成立呢~美女——那你不應該讓我親親嗎?”
曹久愉油嘴滑舌、裝萌賣無辜,藍天畫又氣又沒理,不想認也得認。
“你、你…”
“哦~現在你們還有事相求,需要我寫一個劇本出來。你要知道:寫故事是很費腦細胞的!要是沒有一個繆斯來安撫我的精神,我只能說——嗚嗚…我沒有靈感…”
曹久愉拿出一副做作姿態,話里話外要占藍天畫的便宜。東方末咬牙切齒,藍天畫無可奈何,為了知愛的劇目愿意“兩肋插刀”:
“我臉上冒油,你要是親到可別…”
話未畢,曹久愉蹦到她身上去大大地抱住了她然后在她臉上響亮地親了兩下,把藍天畫委屈得想哭。
“mua、mua——好哦!我有靈感啦:你們想要情殺、仇殺、謀財害命還是無差別殺人———通通沒問題~”
藍天畫真的欲哭無淚,曹久愉這個小瘋子還得逞滿足地圍著她蹦噠:
“要是想讓我效率高一點,那就讓我的繆斯多和我貼貼吧~”
洛小熠and百諾and凱風and沙曼and東方末:“……”
歐陽知愛憋著笑,努力做出同情的表情:“天畫…謝謝你的獻身…”
“……”藍天畫用力擦擦臉。
木魚提議:“曹同學,團長,那我們溝通一下創作方向吧!”
景娜還是一樣傲嬌:“說好了,不是主角我可不演。”
洛小熠提議:“那你們聊聊劇本吧。沒有事的同學們,我們到西室去聊天。”
歐陽知愛等一干話劇團的同學留在了東室。還有木魚、曹久愉、雷寒。龍容兒想去隔壁,因為想和東方末待在一起,但藍天畫拽住了她:“你不是也喜歡看推理小說嗎?我們一起討論吧!”
龍容兒正頭疼,東方末卻沒離開反坐下了:“我想看看那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龍容兒于是心安理得地留在東室了。
西室的同學就只有東衍一個普通人類了。凱風馬上反應過來:“東衍,你不是還要刷題嗎?雜物間有桌椅,也安靜。”
“哦,好主意。”
龍武族子弟圍坐一圈,終于可以談論些龍武族的事了。
小穎:“師兄你說請我們幫忙,現在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就說吧。”
“謝謝大家。”洛小熠對大家有情有義表示感動。這些族子,他在六越山時大多都沒見過。“我們在找一個私自出逃的族子,希望大家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