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二老才知道紀世初原來……，只不過一直都在瞞著他們。

因為何君城擅自行事，紀世初知曉后，硬生生揍了他一頓。

老紀正處在神游中，左仁突然開口：“老紀，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有點不負責？”

“我們一開始知道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是害怕。”紀母開始細數，“直到現在我們還沒有走出陰影。”

“第一反應不是心疼，不要否認，是帶了一點嫌棄的。”紀母放掉了西瓜，“就像當初醫生診斷初初是輕度自閉癥的時候，我們選擇了放養。”

“其實多少有點不想負責的成分。”

口誤其實都是心里話，所有的玩笑話都多少帶了認真的成分，不可否認，他們對初初所謂的溺愛是有種不負責。

他們對初初的自豪，也不過是強行找理由說服自己。

別人都只知道紀家大小姐行事低調，和她上同一所高中的人都不知曉她的身份。

卻不知道其實他們……也是覺得有點丟臉。

別的家長都想方設法的找關系，托朋友，托老師，托主任照顧自己的孩子，而他們明明只是打個招呼的事，卻……

而初初一直以為他們是為她好，初初從小嬌慣著，學校多少有些不習慣的地方，她也從沒計較過，很聽話，很懂事。

這話有點突兀，就好像這么年來，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失誤，又或許說，

第一次直面，之前或多或少都有些逃避，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紀父臉有點燒，“你知道，我，我不能……”

這是他們第一次明說。

那些隱藏起來的陰暗的事情，不約而同地，都沒再提起過。

“我知道你有密集恐懼癥！”左仁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往門口看了一眼，轉而壓低聲音對紀懷仁說道：

“算了，別說了，你想讓初初聽見？就當我沒說過。”

紀父心驚，當年那事……他們約定好了的。

“我只是有點內疚罷了。”紀母又捧回了西瓜，“咔擦咔擦”地舀著。

唉！想那么多干嘛，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又不能重來。

即便重來，也還是會這樣選擇吧……

紀母默默舀著西瓜，不再言語。

ˉˉˉˉˉˉˉˉˉˉˉˉ

翌日清晨，紀世初從樓上下來準備吃早餐，然后去上學。

“大小姐。”張媽媽鞠身道。

“嗯。”紀世初不淺不淡地應了一聲，“張媽媽，早上吃什么？”

因為要上學，紀世初還是昨天那副裝束，深藍的校服，可愛的丸子頭。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而且褲腳也放了下去，口紅也沒搽。乖乖的，配上沒睡醒惺忪的模樣，直看得張媽媽一顆老媽子心爆棚。

“還是你最愛吃的素面。”張媽媽笑著回答。

紀世初是很喜歡吃面的。

就是有一個怪癖：吃面是真的只吃面的那種，哨子、湯都不吃的，也不喜歡油膩，也嫌只熬湯很麻煩。

雖說不是她自己做，可麻煩的東西她也不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