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梁王懷抱著孟安平,和李大監同騎一匹馬,飛快的朝皇宮奔去。
安梁王把孟公子抱到自己的榻上,他囑咐三個御醫,無論怎么樣,都要幫孟公子救治。如果公子活過來,本王爺定會感激不盡。因為啊,他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本王早已經……
三個御醫都跪下來,叩頭施禮:“安梁王,請放心,我們竭盡全力救孟公子?!?
安梁王走到榻前,雙眉緊鎖,坐下來,握著孟安平的右手,心疼的對他輕輕道:“孟公子,父皇找我有事,那我去勤政殿一趟。安平啊,我很快回來,回來陪著你說說話?!?
孟安平聽不見安梁王說話,他仍舊處于深度昏迷里。
安梁王走出了春風園,李大監緊隨其后。二人轉過了一片梅園,走過了一道石橋,繞過了一灣荷花處,繼續朝勤政大殿走去。
李大監緊走兩步,彎下腰來,低著頭,小聲說道:“安梁王。皇上沒有在勤政殿,他在寢宮里,去寢宮吧?!?
“現在,天都亮了。在寢宮?一會兒,應該上早朝,在朝堂上見吧?!卑擦和跽f完話,繼續沿著通往勤政殿的路而去。
李大監緊走幾步,把皇上生病的事,告訴了三皇子。還告訴他,深夜御醫會診的結果,皇上的壽期,最長,能到一年,短的話,也許兩個月,又或者一個月。
安梁王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春雷在身旁炸響,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頭快要炸裂了。
“父皇,你怎么會這樣?”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慢慢蹲下身來,嘴里自言自語,“怎么會這樣?孩時,你是我心里的英雄,我是多么多么自豪!父皇啊父皇,在外面的日子,父皇,我多么想你!你的身體這樣不好,我心里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寢宮。
李大監緊走幾步,先走進了寢宮殿。他向皇上稟報,心心念念的三王爺,今日回來看您了。
站在殿門口外面,值守的十個侍衛,看見安梁王走來,都行了個大禮。
安梁王沙啞著聲音,點點頭道:“大家,都辛苦了。免禮,免禮?!?
安梁王走進了殿里。他快步走到皇上的御榻前,俯下身來,叩首行大禮:“父皇,孩兒,我來了。祝父皇,龍體早日安康。祝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御榻上的皇上,還是在昏迷中。
李大監走過來,把安梁王扶起來,輕聲說道:“平身吧,皇上還沒有醒過來?!?
安梁王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御榻前,坐在皇上的身旁,雙手緊緊握著皇上的手,輕輕呼喊他:“父皇,我是梁兒。梁兒,回來了,梁兒回來看你了。父皇,醒醒,看一看,我是你的梁兒。”
皇上眼睛閉著,面容憔瘦。他的一雙手,有些瘦骨嶙峋。安梁王見到皇上的這般模樣,眼睛里含著淚水,鼻子里有些發酸。
突然,大殿門外,有人說話。他急忙抬起胳膊,用衣袖把淚水試去。
然后,他慢慢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平靜,看上去有一些冷若冰霜。
睿文王府。溫泳池房。
睿文王顯得有些疲憊,他走進洗澡間,極快的脫掉衣裳,走進了溫泳池。然后,一個猛,他鉆進了水底,在水底來回游了一趟。他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泳池旁邊的兩個侍女,低著頭,手腕里搭著王爺要更換的衣裳,且雙臂環于腹部。其中,有一個侍女,不時的抬頭,偷偷觀望泳池,偷窺王爺的一舉一動。
泳池的出入口兩側,站立著兩個男丁。一個手腕上搭著小紅圍布,一個手腕上搭著白色浴巾。
一會兒,蛙泳。一會兒,仰泳。睿文王的臉上,有點洋洋得意。他游呀,游呀,游了有六﹑七個來回。
突然,睿文王從水里站起來,走到池邊,沿著幾個臺階到了池上面。他閉上眼睛,眉頭緊鎖,坐在了一張木椅上,把雙臂張開,等待著侍女給他更衣。
兩個侍女,用干凈的浴巾,把他身上的水珠,輕輕試掉,侍女隨即后退四步。兩個男丁前進四步,熟練的把紅圍布展開,繞著睿文王圍了個帳幔。
睿文王彎下腰,極快的把濕脛衣脫去,隨即把手伸出來。一個侍女把新脛衣,放到他的手里。然后,他又彎下腰來,把新衣穿好。
“動作麻利些,我有事要去辦。”他極快的直起身來。男丁快速收攏起紅圍布。兩個侍女,熟練又快速給他穿好了衣裳。
“王爺,好了。這一套棗紅色衣裳,極適合您。穿上了它,氣質非凡,有一種王者的皇族風范?!笔膛ь^,酥聲奶氣,有些羨仰的說道。
這個女子的聲音,沁人心脾,使人的心窩,有一種又麻麻又酥酥的感覺在流淌。
睿文王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后,轉過身去,腳步匆匆地,朝溫池房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硬氣的問:“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侍女微微一笑,害羞的答:“小女子,叫牡丹。”
“牡丹?這個名字好!驚艷,大氣,尤其你的聲音,啊,奪人心魄!”說完話,睿文王大步走出了溫池房。
王府里的這個牡丹,就是探春樓里的舞姬牡丹。在前一個月里,她偷偷離開了探春樓。
王府里的李媽,出來買胭脂水粉的時候,她把十兩銀子,偷偷塞到了李媽手里。于是,她變成了王府里的一個侍女。
昨日,在小路上,她遇到了李媽,又塞了十兩銀子。于是,今日,這個牡丹,變成了王爺的貼身侍女。
牡丹,絕非舞姬。其實,她是孟國派來的密探,專門收集梁國的重要情報。然后,再把情報傳遞回孟國。
梁國的地下寶藏,豐富的物產,美麗的風景,年輕的女子,已被孟國的王上,早已垂涎多年。有機會,這個孟王要發兵,攻打梁國,掠奪財物,享用揮霍。當然,包括一些美人。
于是,孟王派出了兩個美人,潛伏在皇子身邊,專門收集情報。他想找準時機,發兵攻打梁,且戰且定勝贏。
這兩個美女子,一個是牡丹,一個是張春禾。
這個牡丹不會武功,只會跳舞。那個張春禾,不僅會跳舞,還會武功。她武功,在功夫的人里面,是上乘功夫。
睿文王騎上了一批蒙古馬,跑出了王爺府,朝太子府疾奔而去!
一會兒,到了太子府,睿文王爺沒有下馬,他坐立在馬背上,掏出了腰牌,在守門的侍衛眼前,晃了晃。然后,他放進了自己的懷里,策馬沖進了太子府。
到了太子大殿,他翻身下馬,一個侍衛接過了馬韁繩。其余的侍衛行禮,異口同聲道:“王爺。早上好?!?
睿文王三步并做兩步,走進了大殿里。他看見太子坐在殿上,急忙上前兩步,行了個大禮:“睿文王見過太子,祝太子福如東海,笑口常開?!?
“免禮,睿文王。剛剛,看你步履匆匆,莫非有急事?”太子微笑著,慢悠悠的道,“難道?父皇他已經……”
睿文王立起身來,搖搖頭,臉上非常緊張:“不是父皇。太子,大事不好了,那個安梁王回來了。剛剛,他隨李大監進宮了。就在剛剛,剛剛……”
太子聽到這刺耳的消息,心里大驚,他手里端著酒杯的手,抖抖索索,抖抖索索。酒杯,哆哆嗦嗦,哆哆嗦嗦,酒水,不時從杯里淌掉。
壞了!壞了!這個三皇子啊,他不是落潭淹死了嗎?奇怪了,怎么又活了!他和李大監進宮了,他肯定會向父皇告密。駭人聽聞的秘密,父皇,會饒恕太子我嗎?不會!不會!不會!罷免太子,未來太子之位,誰能繼承?
睿文王,安梁王,晉陽王,誰繼承太子位?哼,哼,哼哼,誰也不許繼承!太子位是我的,我的,我是皇家長子,只有我才是長子,天經地義,我是太子!只有皇長子才坐太子位。
我,我,我是太子!
睿文王看出太子緊張,恐慌,明白他心里大亂。
這時候,睿文王想再添幾勺油,加大一把火,把這個太子的野心,拱拱火氣。從而引導讓太子去禍禍安梁王。進而導致皇上,定會廢掉對面的這個草包太子。
太子,太子,你清醒一些,趕緊到父皇面前,揭露三皇弟的劣跡事。如果晚了,也許啊,皇上駕崩后的遺詔書上,就會寫皇位傳于三皇子安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