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百寧候
- 良奴為妃
- 垣溪
- 1957字
- 2019-10-21 15:50:17
說完綰香轉身去找蕭懷瑾,這會子蕭懷瑾正坐在樓上看著她。從她出來把蜜餞塞進小孩子手里,就一直緊盯著她不放。
“那孩子沒什么家勢還是庶出,底子干凈。你的手下不過是菩薩心腸尋,常安慰他下罷了,沒有借他給誰傳信的意思。”坐在蕭懷瑾對面的人喝了口酒長舒一口氣,很是愜意的樣子。
“菩薩心腸?她?”蕭懷瑾倒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綰香。
“跟你這么多年的人也要懷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要受你猜忌?”
蕭懷瑾倒不是懷疑綰香,只是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坐在對面說話的人正是前些日子替蕭懷瑾合八字的百寧候,先帝在時便留在皇城做了相士,后來被先帝封了候,賜號‘百寧’。
這閑云野鶴般的人志不在朝堂,也從沒掀過什么風浪。
先前幾年給當今圣上卜卦,怎么算都是兇卦。皇帝面上不動怒,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悅。轉身就找到其他相士聽些‘國泰民安、天下安瀾’的好話,而后便很少再用百寧候了。
時間久了,百寧候也就成了個擺設。
只有蕭懷瑾偶爾找他算幾次閑卦,想著蕭懷瑾便問上一句:“梁錯的送去的八字合了嗎?”
“合了,那不是南疆公主的八字?”
“我也不曾說那是南疆公主的八字。廢話別講,吉還是兇?”
百寧候翻著白眼:“吉中帶兇。”
“為何?”
“不是叫我別講廢話?你知道個結果就行了。”
“你算錯了。”
“不可能,我算了幾遍呢。”
“都是吉中帶兇?”
“當然。”
蕭懷瑾雙眼一沉:“罷了,那便殺了你這算卦的。”
“誒?你這是什么話?可不是我想這么說的,是卦象這么說的。”
兩個人正爭論著,綰香拎著東西推開門。
看到里面還有別人,即刻收起自己的笑臉,恭恭敬敬的向蕭懷瑾行禮:“王爺。”
蕭懷瑾還沒吭聲,那個看起來和蕭懷瑾差不多年歲的百寧候先驚叫了下:“哎呀!小公子真是氣度非凡!你叫什么?”
“我……”
“蕭懷瑾你怎么想的?哪里有這小模小樣的男人?這怎么看都是個美嬌娘。”說著話,還抓起了綰香的手。
綰香見百寧候舉動輕薄,趕緊回了句:“見過百寧候。”
“你知道我是誰?”
“百寧候榮川,有幸在畫像上見過一次。”
百寧候這人閑下來就喜好四處游歷,曾到藏香閣喝過酒,綰香無意中見得一眼
綰香好好看面前的百寧候繼續說:“候爺的母親是本是北塞部族小有聲望的女子,只因早年戰亂,所以流落中原嫁了個商賈。因為母親懂天相,侯爺也跟著研究星相、歷法、相數、陰陽之學。
先帝時北塞來犯,侯爺觀天象而先知云雨,助大將軍擊退北塞鐵騎,因此封侯。而侯爺本名也不叫榮川,只是鐘情山水,才自己取了個‘川’字。”
榮川被綰香這幾句話說得發愣:“你知道的不少。”
只見綰香歪著頭一步步上前:“侯爺知道的也不少,早看出來我并非男子,還喊我公子。現在又拉我的手,是何用意啊?”
說著綰香反手抓住榮川的手不松開,蕭懷瑾的臉色愈發顯得鐵青。綰香只顧著逗面前的榮川,倒是沒有回頭看蕭懷瑾。
榮川提醒到:“你主子看著呢?”
“是啊,王爺正看著呢?侯爺還敢抓我的手?莫不是想跟我家王爺討我回去做個妾?”
這話說的倒真不像是尋常女子,若是被他人聽到該是要罵上一句‘恬不知恥’了。
榮川也是第一次見這樣‘不拘小節’的女子,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你……”
蕭懷瑾雙眼睛緊盯窗外,臉上看起來絲毫不在乎。但手上的杯子卻重重落在桌面,伸手抓過綰香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
一個因為卦算的不好要殺了自己,一個說自己非禮,榮川趕緊拿上自己的輕裘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走了走了,待平南王大婚再去府上吃酒道喜。”
等人走了,綰香才意識到到自己正被蕭懷瑾抓在手里。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攥緊手心低頭朝手臂上看了一眼。
蕭懷瑾這才松開了手:“咱們也回去。”
出來小半晌就又要回去,綰香自是有些舍不得這鬧街。像正月十七那晚沒有看到的戰舞一樣,綰香一樣不舍得還剩下半壺的酒。
坐在車上綰香想起百寧候說的‘平南王’大婚,就呆呆的望著爐上的火苗,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說話。
直到晚上,綰香才一個人跑到屋頂看著王府大大小小的院落,想起蕭懷瑾白日里拉住自己的手,拿著自己的手拉弓的樣子。
尋常女子到了十七早都嫁做人婦,唯有綰香還繞在蕭懷瑾的身邊。即便這一生注定不尋常,但尋常姑娘家該有的心思,綰香也是有的。
蕭懷瑾站在暗處看屋頂的人,她和月色一樣安謐。
低頭沉思的功夫,屋頂上的人就不見了,蕭懷瑾忙問了句:“人呢?”
“屬下也沒看見。”說著梁錯抬頭仔細看看,那人居然真的不見了:“屬下去她院子里瞧瞧。”
說著梁錯就朝綰香的院子去了,蕭懷瑾剛想說不用了,但人已經走遠。
蕭懷瑾也只好一個人回到自己的院里,一進門便迎面過來一個小丫鬟:“王爺,可以沐浴了。”
“嗯。”蕭懷瑾越過她朝里面走。
剛要換掉衣裳,就見到寒光晃著眼睛。蕭懷瑾不吭聲的走進池中,假裝不在意。果不其然,沒一會就聞到了迷煙的味道,蕭懷瑾閉上眼睛數腳步聲。
還不等蕭懷瑾從池中站起來動手,綰香就先從放梁上跳下來,挑開朝蕭懷瑾刺去的短劍。
見到是綰香,蕭懷瑾便安心的坐在池中看上面兩人打斗,絲毫不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