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期
- 良奴為妃
- 垣溪
- 2219字
- 2019-10-21 15:50:17
再朝搶妝粉的人低了下頭,綰香才轉身離開。出門后杳兒心里還是有些不悅:“那人怎么如此放肆,人家到手的東西也要搶。”
“小心些說話,那人可是咱們未來的主母,得罪主母可不是好事情。”
“你說她是南疆公主?也是女扮男裝?”
“在藏香閣住了這么久,你怎么還是分不清男女?剛才那掌柜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還看出我是平南王府的。”
“怎么看出來的?”
綰香指了指自己的玉冠:“剛剛受到的殷勤,可都是沾了王爺的光!”
見了那公主,綰香并不覺著心里難過。因為她就是敢肯定,蕭懷瑾受不住她那脾氣秉性。
許是在南疆驕縱慣了,到了中原也還是那樣的性子。
綰香一邊想著那個南疆的公主,一邊朝院子的方向蹦跶。剛蹦跶進屋,就看到蕭懷瑾在那坐著。趕忙站好,輕聲喚了句:“王爺。”
“去哪了?”
“長街。”
話剛說完,蕭懷瑾重重的把茶盞往桌邊一摔。
綰香心里尋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邊趕忙跪在地上。聽著頭頂的人說:“還帶著我的玉冠去見南疆人,是不是生怕皇上懷疑不到我與南疆勾結?還是你嫌命長,想我早早了結你的性命?”
“王爺,今日與和親公主遇上純屬巧合。屬下對王爺絕無二心。”
“哼。”蕭懷瑾冷笑了一下,繼續佯裝生氣的說:“綰香,我由著你在府上任性,可不由著你到外面去放肆。”
“屬下不敢。”
蕭懷瑾伸手捏著綰香的下巴:“當真不敢?”
“不敢。”
蕭懷瑾這才放下綰香的下巴,虛著眼睛看她:“搶東西也搶不過,還叫人看出是平南王府的人,真是丟盡本王的臉。”
綰香垂著頭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抬頭看,蕭懷瑾把一個錦盒放在桌面上。伸手打開錦盒,里面是剛才自己看的那個破舊的木盒。
“怎么……怎么在王爺手里?”
“好生收著,這半月里不準再出門了。”
“是。”
再有半月蕭懷瑾不是就要大婚了?
綰香悶頭盯著蕭懷瑾的鞋尖,直到他走了才起身去拿桌面上的盒子。
盡管他剛才發了好大的脾氣,但綰香并不害怕更不怨懣。握著盒子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寫封信交給杳兒:“傳回北潯。”
“是。”
自那以后,綰香就再沒出過平南王府。
眼看王府上四處都飄著血紅的長綢,掛著通紅燈籠,貼著火色的喜字。初春偶然飛過來幾只鳥兒,鳴叫幾聲,顯得院子里更加熱鬧。
綰香推開窗靠在一邊,應景的紅紗裙下露出一只皙白的小腳,白凈的雙臂耷拉在窗邊,鬢角的發絲被春風吹到了嘴角。
算算日子,好像就快到三月初十了。
“杳兒,王爺的喜服送來了嗎?”
“早就送來了,后日便是初十了。”
看看外面萬頃碧波,陽光和煦。如此景象,綰香還是嘆了口氣:“這么快。咱們離開北潯也有兩月了吧?”
“嗯,兩月了。”
“北潯來信了嗎?元侯府如何了?”
“元侯府辦了喪事后倒沒有什么動靜,不過姑娘還是聽王爺的話,老實待著好些。”
“那個脂粉鋪子呢?”
“脂粉鋪子是翊王手底下人開的,還在查。”
“哦。”
離婚期越近綰香越待不住,總想出去透口氣。杳兒小聲的問:“姑娘又在想事情了?”
“沒想什么。”說著話,綰香一手扯起自己的衣袖。這顏色,和那年萬毒窟濺起的血水一個樣。
……
三月初十,再不想叫這天到來,它也還是來了。
那日綰香活脫脫被外面的鬧聲給吵醒,不情不愿的起來梳妝。杳兒一進來,綰香便問:“你怎么沒去看熱鬧?”
“沒什么好看的,還沒有咱們藏香閣選花魁熱鬧。”
聽到杳兒如此比較,綰香忍不住笑了:“王妃怎么能和藏香閣的丫頭比?這話被聽了去,你怕是要挨打。”
“她想打便打,姑娘不是說過,咱們都是亡命之徒,還怕這一頓打嗎?”
綰香笑了下,靜靜的聽外面喧鬧的聲音。學著蕭懷瑾的樣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等賓客走盡已是深夜,綰香聽著外面安靜了才走出院子,拎著酒壇爬上屋頂。一邊吹風一邊賞月一邊喝酒,看上去一副樂得自在的樣子。
這會那兩個人在干嘛呢?蕭懷瑾是不是已經掀起王妃的蓋頭了?燭火不滅,綰香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
“你在看什么?”
冷不丁冒出來這樣一聲,綰香差點從屋頂翻下去。好在蕭懷瑾及時抓住了綰香。
“王爺?你什么時候上來的?”
“剛上來。”
“王爺不洞房,跑這來干什么?”
“本王洞不洞房也要聽你的?”蕭懷瑾冷著眼睛看綰香。
綰香被他抱在懷里,好像看到他眼睛里閃著曖昧的神色,綰香拍拍自己的腦門:“哎……喝多了,都出幻覺了。”
蕭懷瑾不理會她胡說八道:“你夜夜爬到房頂上看,到底看什么?”
綰香朝下看便是蕭懷瑾的屋子,握著酒壇所答非所問:“王爺還是去洞房吧,新婚之夜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不缺千金。”
“是,王爺南疆一戰名威四海,現在又娶了南疆公主羚昭做小嬌妻……哎……此生足矣!哪里缺什么千金?”
“你醉醺醺的,成什么樣子?”
“醉醺醺的?屬下可清醒的很,不信王爺叫梁錯與我打一架,看看誰贏?”
月亮高懸澄瑩皎潔,兩個人就這么看著,終于蕭懷瑾又問:“你到底,夜夜來看什么?”
綰香深吸一口氣:“不告訴你。”
她才不會告訴蕭懷瑾,這里剛好能看到他的院子。不然這人疑心重,又以為自己找機會謀殺他。
“……”
“王爺,藏香閣里那些唱曲兒的姑娘時常唱什么……愿得一心人?可屬下來了皇城這么久,怎么不見有人唱這樣的曲兒呢?”
這問題,蕭懷瑾實在沒法子回答。皇城里的感情大多不純粹。
就像今日大婚,自己也沒多高興。一應的禮節下來,根本沒有心思看那個‘不相干’的妻子。
“你醉了。”
“王爺怎么總是說屬下醉了?”綰香只是微醺,吹吹風便清醒了:“醉的是王爺。屋子里坐的,從前是南疆公主,現在是平南王妃。王爺不該冷落她。”
“貌似還輪不到你教我怎樣做。”
“哈哈……對,屬下不自知,居然還管起王爺的家事。王爺喜歡月亮便慢慢看,屬下先回去了。”
綰香剛想走,蕭懷瑾目不轉睛的盯著月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