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腳尖，爬上欄桿往下看，街上人來人往，行色匆匆。這是玄市最真實的日常寫照。

沐春喜歡這樣往下看。或許，此時正有人在更高處的某個角落，往下張望，剛好看到這樣的她。

想起泰坦尼克號的某張畫面，一位身穿白衣，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光著腳丫，爬山輪船甲板的欄桿，迎著海風，將那枚寫滿自己青春歷史的藍色寶石戒指拋向大海……

沐春也在幻想這樣唯美的畫面，也想可以去營造一下這樣的場面，只可惜，自己手中掌握過什么寶貴的東西呢？終其一生，兩手空空，腦袋空空，沒有什么可以往外拋的……

她還是做了這樣的手勢，就像手上掌握了多少貴重東西，朝著人海“拋”出去。

或許，可以拋出去的，只有精神建設的概念產物。

祝福算嗎？

希望算嗎？

“我的詩歌”算嗎？

……

沐春對著人海，自言自語。

其實，根本不曾擁有，無所謂舍不舍得拋棄。

“大姐！你在干嘛！”沐夏來花房找她，剛好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都要散了。不由分說，直接往上撲。

“你嚇死我了！”沐春被她嚇得心都要跳出來，差點一腳踩空，真的朝著樓下撲下去。

還好，被沐夏一把將她攔腰抱住了。

“……你這是……”

兩人這才恍然，小心臟還在撲通通直跳。

“這天多冷啊，您還真有雅興！”沐夏也跟著踩上欄桿，往下看，往遠看。

“城市太鬧，都沒有花鳥……”沐夏說。

“嗯……我們可以想象！”

“這都快黑了，連星星也看不到……”沐夏說。

“嗯……星星在我們的腦子里……”沐春閉著雙眼回答。

沐夏冷的瑟瑟發抖。

“大姐，敢情你穿的那么多，不怕冷！別鬧了，快下樓去，已經準備吃飯了……”

“嗯。”沐夏為自己做的棉花大氅，有點效仿古代人的穿著。將棉衣的做法融入到其中，做成了像披風一樣的衣服。將周身裹得嚴嚴的，不了解的，還以為她披了被子出來。

“姐，給我也做一件唄？”沐夏攙著她的胳膊，感受到沐春的溫度，變心生了這樣的念頭。“看上去挺時尚呢！尤其這顏色，素雅清秀。”

“你的衣服都是大品牌，我的這個有傷大雅，不適合你。”沐春回應答道。

“看你說的。我還不是人家煙火呢！這么冷的天，誰還在乎這些啊！而且，在家待著，沒什么講究。”

“……你自己研究著做一件唄，我的時間不多，還有很多事要做……”沐春說。

“你是說你的那些書友嗎？”沐夏問。

“算是吧！”

“最近，可把你忙壞了吧？真羨慕……”沐夏說。

“是很忙。忙點好啊，多充實。”沐春說。

“大姐，這段日子，可沒少掙啊，是不是都比我做手模掙得多了？”沐夏悻悻的問道。

“……我就說嘛，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應該不如你，不過，別惦記，沒你什么事……”沐春抿抿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