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樂跑到瀧澤徹批改奏折的桌案前,凌亂的發絲帶著幾分凌亂,她挽住瀧澤徹的手,卻不想坐在桌案前的人紋絲不動。
“胥樂,不過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奴婢而已,何必如此失態?”瀧澤徹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評論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皇兄?!”
胥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阿芙姐姐怎么會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奴婢呢?你忘了她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了嗎?”
瀧澤徹眼皮都沒抬,仿若沒聽到一般,她微微有些心寒:“即使無情,但你難道忘了當年你身陷沙漠險些渴死時,是她以血喂你嗎?!”
“還有上次你遇刺客時,若不是她幫你擋了那奪命的箭,她怎會身子如此虛弱,如今生產血崩……”眼淚簌簌而下,聲音微哽。
“那有如何?”沉穩的聲音透漏著幾分徹骨的無情,“朕是主,她是仆,保護主子不是她應該做的嗎。”
“只是仆奴嗎?”胥樂一梗,心里冰涼,“你不是也曾為她寫詞描眉,難道就沒有一點點……”
“夠了!”瀧澤徹似厭棄身邊人的聒噪,啪的丟下手中的奏折后冷冷道:“那只是年少無趣時的消遣,不過……”突然的停頓讓胥樂眼里升起了一抹期冀。
“為她那樣的人描眉還真臟了手。”轉而粉碎了她眼底的光芒。
淡淡的話語仿佛如同陳述事實,可就這樣沒有任何輕蔑和鄙視的話,反而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矜貴疏離。
“她陪在你身邊這么些年,難道于你而言,真的這么不值一提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至少派個御醫,不,醫女去看看她。”胥樂言語間逐漸激動。
“與朕何干。”
“朕早就說過她不配孕育朕的骨肉,可她不僅違背朕的旨意,還用那狼虎之藥算計朕,與她一夜歡愉。她如今即使身死,也怪不得誰。”瀧澤徹微微嗤笑,眼底沒有任何波動。
那虎狼之藥害得他現在還會吐血,不過等影一從肖天澤那里取回最后一次藥,便應該無礙了。
“所以……你是因為她算計了你,才對她如此冷酷嗎?可是阿芙姐姐并不是那樣機關算盡的人啊,你難道不知道她愛你……”
聽著青霄囯最尊貴的兩人爭執,小太監低伏著身子趴在地上,恨不得現在就消失,心里恨恨的詛咒著引起那兩位貴人矛盾的源頭。
他當然知道阿芙是誰。不過是陛下還是王爺時,別人進獻給他的一個舞姬,連名字都沒有,這樣的人,最是下九流。
她若是安安分分的就算了,可不曾想她竟為爬上龍床而設計陛下,后雖懷龍種卻還是被丟入冷宮,如今難產瀕死,到是報應。
突然,外面又進來了一個小婢女,是胥樂公主的貼身侍女。
恭敬謹慎的聲音緊接著傳入耳中。
“參見陛下、公主,冷宮的那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