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說出實情
- 瓷鎮富婆在八零
- 白云兒
- 2572字
- 2020-02-19 15:45:18
生產隊長倒沒出聲,不是他對陳清秋有什么好印像,他只是對她帶來的那個蛇皮袋好奇,想接過來看看,卻又被陳清秋拒絕。
“我說跟我沒關就沒關,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只是,這個證據要等人到齊了再拿出來!”陳清秋拒絕離開,面對幾個人質疑她,臉不紅,心不跳,說話老成得就跟成年人一般,將眾人的注意力由牛禍害莊稼的事轉移到她這個人身上。
“清秋,你倒是說說,你想澄清什么?為什么你會覺得老牛糟蹋了莊稼會跟你沒關?”一直不發表意見的村長鄭光輝這時倒說起話來,他再次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陳清秋,她眼神清澈,眉宇間有一股子正氣,并不像陳經國說的又蠢又笨又熊,一無是處。
村長這樣問并非質疑,僅僅是好奇,不過,他問的,正是陳清秋想說的。
這時,門坪傳來的腳步聲,估計陳經國到了,陳清秋清了清嗓子:“牛確實是我在放,我確實是趁著放牛的時間去挑瓷泥賣,我這樣放牛已經是第三天了,一直都好好的,并不是我運氣好,也不是牛聽話,而是我不讓牛挨餓,我利用中午休息時間割草給它吃,這些草料足夠讓它一直飽飽的,而且,我每天還準備了夜草。”
三叔公與村長老婆聽了都在哼哼,村長卻用手勢鼓勵陳清秋說下去。
“鄭伯伯一定還有印像,就在昨天,我割好的夜草不見了,為了不讓老牛晚上挨餓,我向鄭伯伯要了一些干稻草!”
村長鄭光輝點點頭,村長老婆想到鄭光輝沒要錢,心里老不舒服。
陳清秋又說:“昨天,我就懷疑有人故意搞破壞,今天出了這事后我就去調查,現在我查到了是誰在搞鬼……”
話音未落,陳經國從大門外邁了進來,跑得他上氣不接下氣,看向陳清秋的眼神卻是那么地兇惡:“你沒好好放牛還敢推委,在大人面前糊言亂語,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缺少教養的賤貨,怎么不去死呢,死掉了我就輕松了!”
陳經國進來沒與大家打招呼,就直奔陳清秋而去,嘴里跟陳清秋算著“總賬”,手里舉高退去掃把頭的木棍,如果不是村長他們攔著,他可能會直接往陳清秋頭輪去。
嬰兒手臂粗的木棍,他也不擔心打出人命來。
有那么多人在,陳清秋還真的不怕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冷眼瞧著他,時不時還冷嗤一聲。
陳經國的到來,原本安靜的廳堂變得亂哄哄的,勸架的架,罵人的罵人,討論的討論。
村長的注意力一直在陳清秋身上,他要大家安靜下來,先耐心地聽聽陳清秋怎么說,他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說話一套一套的,并不像糊言亂語的孩子,他相信,她肯定能說出他們不了解的內情。
“我跟小苑一起去挑瓷泥,因為我要放牛割草,吃完中午飯就出發了,小苑稍后再出發,碰面后,我們邊走邊聊,小苑不經意說她來的路上碰到了幾個大家都熟悉的人,大中午不睡覺跑到太陽底下拔什么解暑的草藥,那種草藥咱村到處都是,她們偏偏跑到自留地附近找!”
三叔公聽到這里,插嘴追問:“是誰?你說的是誰?”
陳清秋并馬上說出人名,急得三叔公臉紅脖子粗,她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述說:“因為前一天發生了丟草的事,我覺得事情不對勁,立即返回自留地,發現了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我將牛拴在樹干上打了死結,但是牛繩沒斷,樹也沒斷,牛卻跑了,拴牛的地方在山坡上,山坡里就有許鑫莊稼,可是,牛卻沒吃一口山坡上的莊稼,而是直接跑去村道邊吃……”
她頓了一下,“為了了解牛禍害莊稼的原因,我在拴牛的樹底下認真看了看,發現了一雙熟悉的鞋印……”黃煥娣母女倆還沒到,小苑也還沒回來,陳清秋不打算將謎底完全亮出來,她只是將自己的懷疑一步一步地推進,讓人們跟著她的思路走。
陳經國嘴里哇啦哇啦個不停,說她不需要狡辨,事情就是她造成的,邊說邊朝陳清秋撲來,像瘋狗似的,村長已經溫和地說了他幾句,阿香與陳發也勸他冷靜,而他還是沒眼色地胡鬧,以彰顯他身為家長的權威。
“你給我住嘴!”村長火起,向來老成持重不輕易發脾氣的他忍不住怒喝,“你老說你女兒混是什么意思,是想推卸責任嗎?她是未成年人,每天放牛已經夠吃力了,還去賣瓷泥,就算錯了,也是可以原諒的過錯,你身為父親就應該替她承擔這個責任!”
村長明確地告訴陳經國,哪怕這個錯是陳清秋造成的,他們只會追究他身為家長的責任,根本不可能追究孩子的責任。
聽到這里,陳經國整個人就像放跑了氣的氣球,兩腳一軟,坐到了地面上。
下意識里,他就是想將陳清秋推出來負責,以平息大家對他的怒氣,這個時候,他幾乎忘記了陳清秋是個孩子,而且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責任。
現在被村長罵了一通,等于逼他接受這個事實,天哪,他光想想就覺得肉疼,牛糟蹋了多少莊稼,按照村里的規矩應該賠多少,在腦子里過了遍,這個賠償折成錢的話,起碼得三四十塊錢吧。
他覺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天氣那么熱,他天天拼了整條老命推雞公車,每天累死累活才賺個兩塊多錢,老牛一頓連吃帶踩就要他白干半個多月。
陳經國進門沒多久,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接著黃煥娣與黃雪玲一前一后進了大門,兩人一進來就盯緊了陳清秋手里緊緊揪著的蛇皮袋,好像她們想用眼神盯出一個窟隆,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好東西,值得那么神秘。
不過,黃煥娣與黃雪玲并不是來吵架的,她們只是來看看陳清秋到底拿了什么好東西作賠償,無論是什么東西,她們作為陳家的主人之二都有話語權。
但是,在情況未明之前,她們跟以往任何一次發生事情那樣,非常低調地站在一旁看熱鬧,就算跟其他人打招呼,都是安安靜靜地點點頭,笑一笑。
因為她們深知銃打出頭鳥的道理。
陳清秋等的就是她們,她們既然來了,想低調也不可能,因為她不會放過她們。
“嘩”一聲,陳清秋將蛇皮袋倒轉過來,提住袋底,松開袋口,從袋子里掉出一雙半新不舊的解放鞋及一套皺皺巴巴的衣服,鞋底鞋面上粘了挺厚的紅泥漿,散發著汗臭味的衣服褲子上也有紅泥巴。
本以為是什么神秘的證據,哪知倒出一雙臟鞋與一套臭衣服,人們好奇的目光變得意味不明。
村長與生產隊長城府比較深,看到陳清秋倒出來的衣服與臭鞋了,臉上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們倒沒出聲,只是看著她,心里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什么嘛?”村長老婆嫌棄臭弄臟了她的家,朝陳清秋瞪眼,如果不是村長那個欣賞的表情讓她有些好奇,以她火爆潑辣的個性,早就撿起地上的東西,將陳清秋趕出門外了。
三叔公“呵呵”冷笑,朝天翻白眼,心里卻在嘲笑陳經國生了個傻瓜女兒,一雙鞋與一套衣服跟牛禍害他家與村長的莊稼扯得上什么關系?
這些人中,要算黃煥娣的反應最大,她看到鞋子與衣服的第一眼,臉色就“唰”地白了,咬了咬嘴唇,想沖過去拿走鞋與衣服,毀滅證據,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被蒙在鼓里的陳經國先她一步上前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