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的話讓周韓想到了很多，比如他從來不知道，韓穎背地里竟然這么關心自己，如果不是她這種關心讓楊戩事后又再次去找自己查看情況，或許也不會讓楊戩發現自己掌握了終端，特地把哮天犬送到自己面前。
或許自己要掌握終端的用法還要很久之后……
楊戩繼續說道：“也是那次我才發現通道的開口竟然跑到你身上了，所以后來才將哮天犬送到你身邊。”
說完這話，楊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通道？
這是周韓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之前剛見到食鐵獸的時候，因為它無條件的信任，周韓問過這個問題，當時兔子的回答是他身上的氣機很特殊。
再之后碰到伯都，周韓也問過他，而他的回答也差不多，翻譯一下，就是終端在他身上留下了東西，或者說貼了告示，只有超凡生物能夠讀懂這些信息，從而相信自己是能將他們送出地球的人。
但是像是通道這種說法，到目前為止只有楊戩一個人這么說，而且終端最初的時候給周韓的說明是“超凡生命到達新宇宙的航線已經開通”，這么一看用通道來描述是不是意外的貼切？
而且從他的話里面，周韓還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似乎這個通道以前也存在過！
自己不是第一個掌握這個終端的人？
想到這里，周韓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說的這個通道以前也存在過嗎？”
楊戩一愣，似乎這個問題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想了片刻之后才反問道：“你不知道？”
“我得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沒有收到這個說明。”
“嗯……”楊戩想了一下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末法時代以來，很多人從天道法則中領悟到天地間會有一線生機，但這生機到底是什么，幾千年來卻一直沒人找到。”
“直到幾年前，這生機突然顯化出來。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冥冥中我感應到了一條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但是不久之前，通道突然消失，之后我在你身上重新感應到了這條通道。”
天道？生機？消失？出現？
楊戩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大，周韓聽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之前你感應到的通道也是像我一樣在別人身上嗎？”
“這個應該不是，在我的感應中，它是固定在空間某處的，不過不知道如何進去。”說到這，楊戩沉默片刻：“或許是有人故意封印了入口才進不去！”
“什么意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楊戩嘴角微翹，似是嘲諷，語氣平淡的說道：“有些家伙的想法總是很另類，但是從你身上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出了什么意外導致計劃失敗了。”
“我……”
“不要問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周韓的問題沒有問出來就被楊戩打斷了，而且看他的樣子，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這一個人偷著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有什么高興的事情說出來啊，讓我也跟著開心一下啊，雙重喜悅不懂嗎！
可惜楊戩明顯沒有跟周韓分享的意思。
…………
辦公室內一時間陷入了平靜，
不是周韓不想說話，相反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看楊戩之前的表現，很多問題他不見得會回答，所以周韓要好好考慮一下。
楊戩翹著腿，又倒了一杯酒，說道：“你真的不嘗一下嗎，這飲料味道真的不錯。”
“我對這玩意不感興趣，酸了吧唧的，還不如闊樂好喝呢。”
“人呢，要多嘗試一下不同的東西，說不定你能從中體會到不一樣的樂趣。”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點卻說錯了，你不是人！”周韓在努力的想著如何把話題拉回正軌，聽到楊戩的雞湯忍不住脫口而出，說完就覺得味道有點不對。
“你的話聽起來像是罵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是‘神仙’，不是‘人’，但是你覺得這個說法就是正確的嗎？”似乎想到了什么，楊戩語氣有點低沉：“‘人’這個概念真的很有意思……”
“能詳細說一下嗎？”
楊戩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有點太哲學了，還是你自己慢慢想吧。”
周韓：“……”
如果不是打不過，周韓真的想掐死他，跟楊戩聊天實在是太累了。
但是周韓不會放棄，繼續問道：“既然你不想走，那能說說為什么送走哮天犬嗎？”
“哮天犬啊……它之前受過一次重傷，肉身被毀了，只剩下元神，可惜天地法則對仙、神、妖的壓制越來越苛刻了，我護不了它太長時間，看到你之后，就覺得它去新世界，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韓總覺得剛才楊戩的語氣中似乎蘊含著很復雜的情緒，不舍，欣慰，遺憾……
“受傷？那你呢？”周韓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之前偵測出來楊戩的數據實在有點奇怪，數據太低了，還不如兔子那家伙呢，跟傳說中的“天庭戰神”實在差的太遠了。
楊戩看了一眼周韓，咂摸了一下話里的意思，露出恍然的神色：“哎喲，挺有意思的嗎，沒想到還有這個功能，你能看出來我現在的狀態？”
“對。”
見周韓點頭，楊戩好奇的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這家伙倒是不吃虧，跟你姐有點像。”楊戩回了一句，鄭重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這里面很復雜。”
話說到這，周韓臉色有點不好看，這家伙不會要說什么“這問題很復雜，后面牽扯到很危險的問題，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之類的話吧。
千萬不要這么狗血！
楊戩看起來應該沒有讀心術，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很難客觀不帶情緒的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你聽，所以為了不讓我的觀點影響到你，還是你自己以后慢慢查吧，從你這段時間的經歷來看，你會慢慢靠近真相的。”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最近做過什么？”周韓已經沒心思問之前那個問題了，聽楊戩的話，這家伙最近不會在監視自己吧。
“很難嗎？蓉城總共也就那么幾個妖怪，又不是感受不到，玉兔最近一直在你家，之前食鐵獸還與你一起離開了，有什么難猜的。”
楊戩最后補充了一句：“我沒那么變態，跟蹤你，所以齷齪的想法還是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