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知道已經踏上了多少步石階,高小劍背著慧慧的身軀已搖搖欲墜,神志似乎也開始不太清醒,全靠著一股子狠勁還在慢慢的向上挪動。
當再次踏上一步石階時,突然感覺周身的所有疼痛與壓力都一掃而空,仿佛溺水之人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又猶如沙漠中干渴之人飲得清泉,就像吃了人參果,渾身毛孔都充滿著舒適與安逸,無一處不暢快。
高小劍如將死之人重獲新生,沉侵在極度的舒適當中,四周的元氣如春風細雨般沁入身體,一點點修復著早已被劇痛痛的麻木的身體。
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的高小劍將背上的慧慧放下,
“這里的元氣有療傷恢復的作用,我們在這修整一下再出發!”
嗯,慧慧乖巧的點點頭,盤坐在石階上開始運功療傷。
高小劍本來就沒有傷,只是略微調整便開始觀察起四周,周身漂浮著云朵般的元氣,用手一抓便悄然散去,向上的石階依然望不到盡頭,不知要到達頂端還需要多久;石階的兩旁是白玉做成的扶手,每一段扶手上都有奇異的雕刻小獸作為裝飾,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小獸的眼睛都像在盯著自己。
捏了捏鼻尖,高小劍回頭向下望去,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走了這么高,祭壇下方兩個人影如螞蟻般大小正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上挪動。
人影?看來是玉公子和凌仙子追來了!
轉化為劍形,高小劍輕輕飄在慧慧懷中,低聲到:“湖邊的男女追來了,正在登石階,看起來也很艱難,你安心在此療傷,等他們快靠近時,我們一起出手!”
等到慧慧療傷完畢,祭壇下方的黑影已經消失,看來是發現了前方的慧慧,從祭壇的另一邊重新開始攀登了。
“我們要不要下去?”慧慧低聲問到,試探的向下邁出了一步,一層金色的護盾出現在兩階石梯之間,無論怎么用力都跨不過去。
想到之前石階的疼痛感和現在的舒適感,高小劍猜測到:“看來這就是一個分界點,我們只有往上走了,否則只能一輩子困在這里!”
說完化為人形與慧慧繼續前行。
剛上前一步,瞬間天地變換,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高小劍想要高聲呼喚慧慧,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突然“啪”的一聲脆響,高小劍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咦,這是在哪?我怎么變小了?
這時一位白衣女子推門而入,望著坐在床上的高小劍,一臉激動地說道:“英杰,你終于醒了,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了!”
英杰?難道我又穿越了?不對,這應該是張英杰的記憶!高小劍確信自己應該是進入了某種幻境,但好像哪出了些問題,將張英杰的破碎記憶當成了高小劍的記憶而創造了幻境。
白衣女子望著一言不發的高小劍繼續說道:英杰,以后可不許再調皮了!這次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如果不是福伯及時把你背回來找郎中,你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是誰?我這是怎么了?”雖然知道是幻境,高小劍仍舊問到
“我是你母親啊!英杰,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是腦袋撞壞了?”白衣女子趕緊用手摸了摸高小劍的額頭。
高小劍此時是感到腦袋一陣陣地抽疼,手一摸發現已經被布條包扎嚴實,不由感嘆道這幻境也太真實了,連疼痛都模擬的這么像!
見高小劍自己在用手摸受傷的頭部,白衣女子趕緊將一旁的湯藥碗遞給了高小劍,說道:“孩子別胡思亂想了,快把藥吃了!娘給你煮好吃的去!”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高小劍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了一個時辰就坐不住了,這算什么幻境啊,對自己簡直就沒有半點迷惑性。
從床上爬起,來到了屋子外面,果然是在北山郡張府里面,四周風景依然如常,家仆管家,其樂融融。
高小劍腦袋又開始痛了,這個幻境該怎么破除啊?
“英杰,進來吃飯了。”白衣女子在屋內呼喚道。
高小劍回到屋子里,坐到飯桌上,人不多,只有白衣女子,張乾坤和一面容方正的中年人,白衣女子開口了:“英杰,多吃點,鍋里還有娘專門給你煲的雞湯!”
沒見到張阿泰,高小劍隨口到:“阿泰呢?”
中年男子疑問到:“阿泰?”
“是呀,我弟弟張阿泰!”
“說什么胡話呢?你那來的弟弟!”中年男子威嚴的說道。
“可能是撞壞了腦袋,現在還有點不清醒!”白衣女子在一旁解釋到。
“不錯,張阿泰,好名字!以后英杰要是有了弟弟就取名張阿泰!”張乾坤老爺子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不對呀,高小劍疑惑了,幻境中的張英杰已經四、五歲了,這時的張阿泰也應該有兩、三歲才對。難道這幻境有問題,還是說張阿泰和張英杰根本就不是親兄弟?
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高小劍望著桌旁的三人低聲到:“這個,大家聽我說,我不是張英杰!你們也不是我的父母!”
“英杰,我們不是你的父母,那誰是啊?你又開始說胡話了!”白衣女子又想伸手去摸高小劍的額頭。
“我真不是張英杰,你們可以當成張英杰被我奪舍了,身體是張英杰,但靈魂卻是高小劍!對!我是高小劍!”
“什么?你竟然奪舍了我的孩兒?”瞬間,桌旁的三人元氣迸發,一臉殺氣的盯著高小劍。
“你將我孩兒怎么了?”中年男子大聲呵斥到。
看來,要破幻境還是少不得要打一場啊,高小劍無奈的搖了搖頭,盤坐在地,雙手合十,心中念到一切皆是虛妄,堅守本心,頓時全身劍氣四射,恢復到了六階武尊的修為。
離開幻境,高小劍發現自己任然站立在祭壇的石階上,一旁的慧慧緊閉雙眼,滿臉都是痛苦與絕望,兩行淚水已順著眼角不知流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