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說白這是一場對空和白的試煉，沐云自己也清楚明白一切在掌控之下，兩人斷無生命的危險，頂多只會受到一點驚嚇。

可想是一回事，遇到后又是另一回事。

人有時就是這樣，知易行難。

當沐云看到空遇到危險時，他的心剎那仿佛被猛地一捏，停滯了半刻。他身體一僵，頓了頓，然后變得憤怒無比。

也不顧其，他直接沖了過來。

此時，沐云目光如炬，眼眸里包含怒火，緊咬嘴唇，望著遠方。

“別想逃！”他大喊。

那人躲得雖好，但是怎么可能騙過沐云的眼睛。

對方的耐心很好，敏銳地抓住了空因為片刻的放松所露出的破綻，然后一擊必殺。

冷酷而且高效。

連沐云都不得不感嘆，他對戰機的把握。但他做錯了一點，他不應該攻擊空的。

那是沐云的逆鱗。

雖然沐云口上說，對于自己的孩子要放手，但有些時候怎么可能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自己辛辛苦苦地把他們養大，發燒時為他們熬粥，見他們遭遇挫折，又要想盡辦法勸導，到好不容易空閑了下來，又會為擔心他們在學校是不是過得好。

這里花了多少的心血，投入了多少的感情，差點就沒了。

這誰也受得了。

所以，它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你走不掉的。”

沐云怒喝，往前踏出一步，宛如天涯咫尺，一步便是數千米，一閃就來到那人的眼前，冰冷的刀尖指著對方。

“我給你一分鐘。”沐云冷漠地說。

“我并不是故意的。”

那人臉色蒼白，驚慌地解釋說。

“我......對，我可以賠償，我可以道歉。”

他一邊地說，一邊地后退，想要逃。但是，沐云堵住了他。

“你怎么賠，你賠得了嗎？”沐云厲聲地說，眼睛銳利地剮著對方。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樣？”

那人被沐云這一嗆，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不過，這一切沐云都是看在眼里。

“我想要什么？”沐云望了那人一眼，一個淡淡的笑容浮起，“我只要你賠償........一命換一命，所以你給我上路吧。”

對方看到沐云如此堅決，神色由求饒變成堅毅，身上的力量鼓動起來，染上一層層藍色的光芒。

“好了，還真好，別以為強者就可以為為所欲為。”

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仿佛明白自己根本并不是沐云的對手。

一開始他就選擇自曝。

“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會拉上個墊背的，所以給我一起死吧。”

他瘋狂地笑著，身上所發出的光芒越來越盛，看上去宛如一輪小太陽，讓人心驚。

可是，這對于沐云來說，還不夠看。

他瞟了對方一眼，輕描淡揮出一刀。

“想死可沒有那么容易。死不死，也不是由你來決定。”

冰冷的刀鋒劃過對方的身體，一切的聲音戛然而止，熾白的光芒如同寒冰般凝固了起來。

這一刀把空間都凍結了，敵人完全變成了冰塊。

原來進行中的自曝也被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好了，你現在倒是可以去死了。”

清冷的聲音。

鋒利的刀刃輕輕敲在冰塊身上，幾道裂痕緩緩在上面出現，然后不斷擴散，最后碎成了冰屑，消失在了空中。

轉頭，手刀。

沐云邁出幾步，又緩緩地停下，眉頭輕蹙。

“怎么了？”沐云對著虛空地說。“不過出來了，曉白。我知道你在這里的。”

“嘿，我來。”

一人化作流光從遠處疾馳過來，定睛一看，便清楚地可以看到是曉白。

曉白緩緩地搓了搓手，臉上盡是討好的笑容。

“有什么吩咐？”

看到曉白的耍寶，沐云平淡以對：“你有什么東西和我說的嗎？”

聽到沐云的詢問，曉白慌張地解釋：“老大，我真的不是見死不救啊，只是看見你在這里，所以.......要理解我，我也不行.........”到了最后，聲音更是低了下去，滿是委屈。

仿佛像個被批評錯的孩子。

曉白這副模樣讓沐云潸然一笑，這活寶，有時候還真是讓人生不起氣。

而且，說起來錯的也不是他。

“好了，我知道。”沐云擺擺手“我要問的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怎么我一回來就好像變了個樣？”

雖然可以運用權能查詢清楚，可是這本來是他們的工作，是他們的本分。

沐云還是想要聽聽他們怎么說。

“這個——”回答起這個問題，曉白的眉間隱著些陰霾。“說起來一言難盡，事情發生了變化。”

“不在計劃之內？”沐云問道。

他可知道那些人是多么的瘋狂，他們為了最近的事情做了數以萬份的備用方案和應急方法，就算那樣還是有些事完全超出預料。

事情已經發展了這個地步。

想著，沐云皺了下眉頭，靜靜地望著曉白，等待他的回答。

“還在計劃之內，但是速度太快了。空洞那里發生了異變，除了外來者外，有人在那里看到了人影。”

說著，曉白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文檔的袋子，打開，里面是一沓的相片。

“就是這個。”

在黑色的狹縫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深處，翻滾的霧氣遮蓋了它的全身，勉強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一雙血紅的眼眸穿過濃霧，詭異邪惡的紅光尤為注目，如同兩個幽邃的漩渦。

一眼。

沐云便可以明白那人是個殺神，是為了戰斗，為了毀滅的而存在。他曾經在墮落者的身上見過同樣的眼神。

那是個難纏的對手。

不由的，他身上的散發著淡淡的威壓。

曉白看到沐云一樣，感到疑惑，不過一想，就明白沐云可能有線索，頓時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問。

“你有頭緒了。”

曉白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更靠近了沐云。

“快，快告訴我！”

沐云望了曉白一眼，感受到對方身上無比迫切的情緒，沒有想到平時嬉皮笑臉的曉白居然會有這一面。

心中有些好奇，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要是能夠引起曉白這么大的方反應，在記憶中只有一個。

他眼珠子一轉，說道：“暫時沒有證據。”

“是這樣。”

沐云的回答讓曉白泄了一口氣，雙肩沉了下來，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不過，隨后沐云有話鋒一轉，輕笑著說。

“但是我們可以參詳參詳。這次，我可不是沒有收獲的。我也帶回了一些重要的情報。”

說到這里，曉白那里還不明沐云是在耍自己。

在大悲大喜中轉化，曉白顯得整個人都不好：“大哥。我叫你大哥可以嗎？不要這樣嚇人了，好嗎？”

他現在是差點要哭了出來。

“那只是你沒有聽我完我的話。”

沐云一笑，渾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你也別這樣一副我欠你的樣子了。快給我做好你的工作，把瑞亞他們幾個叫來，有事要商量。”

聽到沐云的話，曉白頓時挺直了身子，神情變得嚴肅，緩緩點了點頭。

“還有其他的吩咐嗎？”他問。

沐云想了想又說，視線投向空白那邊，說道；“那里的那個孩子，找個人去接觸一下，那是個好苗子。”

順著曉白的目光，曉白望向少女，輕輕地點頭：“事實我們也在觀察，覺醒能力很強，而且很靈活，更為難得的是心態很穩。”

“是啊。”想起對方的那個能力，沐云的嘴又抽了抽，“就是使用起來，有點那個.......他大概在心里會有所抵觸吧。”

“沒關系的。”曉白露出招牌性的笑容，豎起了大拇指。“這個我們會解決的。心理輔導這回事，我們懂行。”

這話聽來讓沐云生出一種就愧疚感，總感覺自己一步小心把別人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