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箏看著沈若嘉變來變去的神色,她靠近沈若嘉,聲音又低了一些,道:“有一件事,已經過去許久了,這位康王妃,曾經是齊王殿下的未婚妻,不過六年前,沐家進宮求陛下收回了親事,也是因為這件事,太后一直都不待見沐家和康王妃”
“噗,咳咳咳”一不小心,沈若嘉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前.....前未婚妻?!”沈若嘉一臉詫異。
原來喬墨和這位康王妃居然還有這么一段往事?
虞箏點點頭,見沈若嘉聽到這個消息似乎也沒什么難看的臉色,方才道:“聽說是先皇后還在世的時候,就替齊王殿下定下來的,不過后來......齊王殿下的遭遇......許是見齊王殿下多年都醫治不好吧,所以六年前,沐家的家主就進了宮求皇上,聽說當時皇上還大發雷霆了一頓,還是太后派了公公去御書房,皇上才最后答應了收回親事”
聞言,沈若嘉皺了皺眉,“沐家怎么會這么膽大,敢進宮求皇上收回齊王和沐梔蝶的親事?”
要知道,喬墨可不是什么尋常人家的孩子啊,沐家這么做,等于是在跟皇上說,我們嫌棄你家兒子毀容瘸腿,不要這樣的女婿啊,沐家怎么會有這個膽子?
喬墨再怎么不堪,他還是皇帝之子,尊貴無匹,就算沐家是百年世家,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跟皇家對上吧。
虞箏搖了搖頭,道:“聽說那天沐家夫人也進宮了,不過她去了后宮求太后,太后仁慈,也不知道當初沐夫人跟太后說了什么,若不是太后松了口,當時皇上又豈會這么容易就答應了沐家的請求,這件事之后,沐家在朝中的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若不是后來沐梔蝶成為了康王妃,只怕現在沐家都要退出十大世家之列了”
沈若嘉微微挑眉。
即便是冒著得罪皇家的風險,也要進宮求皇上退婚,這個沐梔蝶,身上有什么價值能讓沐家家主為了一個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沐家家主膝下還有一個兒子吧,也就是說沐梔蝶并不是沐家家主唯一的一個孩子,那就不存在寵愛如命一說了吧。
為了一個女兒,差點兒葬送了整個沐家,稍微正常一點兒的大家族的家主,都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不過,沈若嘉更加不解的是,既然當初是沐家自己嫌棄喬墨,是沐家主動退的親,這沐梔蝶對自己的敵意和不爽從何而來?
說退親是沐家家主所為,沐梔蝶并不情愿?
這個理由沈若嘉可不接受,喬墨是皇親貴胄,沐梔蝶跟他可是皇室聯姻,若是沐梔蝶真的不想跟喬墨退親,她可以有一萬種方法阻止沐家家主。
既然最后還是退親了,那就證明沐梔蝶也沒有那么喜歡喬墨。
但是現在沐梔蝶卻又對自己這個喬墨的未來王妃怒目而視,難道是因為嫉妒?
難不成,沐梔蝶還覺得,就算是自己看不上喬墨,但是喬墨還是應該對她死心塌地,心存留戀,甚至不惜終身不娶?
沐梔蝶縱然美貌出眾,但是還不至于讓喬墨對她念念不忘以致于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顧吧?
再者說了,喬墨若是對她念念不忘,她還能順利嫁給康王嗎?
就算康王和喬墨都是皇子,但是喬墨身后還站著一個太后呢,若是喬墨喜歡沐梔蝶,就算是為了避免兄弟鬩墻,太后又怎么可能讓沐梔蝶成為康王妃?
另一邊。
觀荷樓上。
這里,歌舞升平。
在這里,除了可以欣賞到賞荷亭里大家閨秀們的表演以外,若是有不感興趣的,還可以欣賞太子府特地請進府的歌姬們的妙曼舞姿。
喬墨和太子以及寧王喬杓坐在一起,喬杓見喬墨似乎總是頻頻往窗外望去,他順著喬墨的視線望過去,便見到了坐在那里的沈若嘉。
低笑一聲,喬杓笑道:“我還納悶六弟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在擔心佳人啊”
聞言,太子哦了一聲,挑眉笑道:“什么樣的佳人能讓子安擔心至此?”
說著,太子也跟著轉頭望向窗外。
喬杓舉杯笑道:“自然是未來的齊王妃,沈四姑娘了”
太子收回了視線,搖頭無奈道:“在我這太子府中,子安難道還怕有人會欺負了沈四姑娘不成?”
從喬杓開始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喬墨便已經從沈若嘉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了。
這會兒聽到太子這么說,喬墨聲音清淡道:“自然不會”
旁邊,裴家大公子裴文淵舉杯笑道:“那位便是沈四姑娘么,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
說完,裴文淵還再一次將視線落到沈若嘉的身上,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道:不過跟曾經的康王妃比起來,還是稍遜了一籌就是了。
喬墨眸光冷淡,似乎是不想再繼續討論關于沈若嘉的話題了。
喬墨性子冷漠,眾人都是知道的,這會兒見喬墨不欲多說,便也就自發地轉了話題了。
喬墨也不參與他們的談話,自顧自地喝著酒。
旁邊的一桌上,鄭王喬湛看了他一眼,轉身笑道:“六哥,我聽人說你前段時間從先皇后留給你的嫁妝里賣了地段極好的兩個鋪子出去?”
太子還不知道喬墨將兩間鋪子給了沈若嘉的事情,這會兒聽到喬湛這么說,他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喬墨。
喬墨淡淡地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
聞言太子臉上有些不悅,“子安,你缺錢么?”
先皇后去世之后,她留下來的東西,自然是由太子和喬墨兩兄弟平分了,按理來說,屬于喬墨的東西,太子是不會隨便指手畫腳的。
但是如今喬墨居然把先皇后留給他們的東西賣了,這就讓太子有些不高興了,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先皇后留給他們的,喬墨若是真的缺錢,可以找他這個大哥要,為何要賣了先皇后的遺產呢?
喬墨搖了搖頭,淡淡道:“并不缺,不過是有個朋友想在京都做生意,我便給了他兩間鋪子罷了”
“朋友?”太子擰了擰眉,子安認識什么會做生意的朋友嗎?他怎么不知道?
喬湛喝了一口酒,笑道:“六哥的這位朋友,可是叫溫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