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老查理，法斯理，鮑里斯聯合會的三大長老齊聚一堂。歌德環視著他們，隨即用魔界通用語詢問阿諾：“他們三個的實力怎么樣？”

阿諾隨即進入了掃描模式，深紅的雙眼映照出這三人的形象，同時將他們的身體分解成上百個模塊。經過長達15秒鐘的數據分析和模塊對比，阿諾得出了結論：

“他們的身體素質應該和魯道夫差不多，至于力量體系和特長…很抱歉，我沒有加載對應的功能程序。不過從邏輯角度推論，他們三個既然并列為聯合會三大長老，那么實力應該相差無幾。”

歌德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這時，突然有人喊道：“快讓開！快讓開！夫人來了！”

聯合會歡迎的人群突然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一個高大強壯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身著素色長裙，留著黑色短發，相貌很有些高加索人的特征，雙眼閃爍著淚光。

顯而易見，在聯合會，能被稱為夫人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鮑里斯的妻子。

鮑里斯夫人走到南丁格爾面前，向對方微鞠一躬，南丁格爾隨即還禮。基本的禮節過后，雙方自我介紹完畢，鮑里斯夫人平靜地看著，進入正題：

“小姐，我注意到你們中間只有你一位女生，我猜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提刀女神’，對嗎？”

南丁格爾深吸一口氣，待到呼吸平穩，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回答：“是的，夫人，我的職業是醫生，治愈過幾個重癥患者，曼德爾夫城的一些患者比較認可我的醫術而已。至于‘提刀女神’，呵呵，只是調侃而已，您不必在意。”連忙道：“請帶路吧，夫人。”

在鮑里斯夫人的帶領下，眾人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

“這里就是會長的房間了，快，開始治療吧！”維克多催促道。

“是啊，快點開始治療吧，時間不等人啊！”聯合會的人紛紛附和道。

“好的，我先為病人做個檢查，以確診病情。”

南丁格爾從【天使背包】里取出手提箱，剛要推開門時，老查理突然對后面的人說道：“各位，會長的臥室很狹窄，進屋的人多了必然會影響南丁格爾的檢查，我們就在外面即可。”

維克多也附和道：“是啊，其他人不要打擾，只要在門外等候就好了！”

歌德急于驗證會長被藥殺這個猜想是否正確，但沒想到老查理竟然會以這個理由將自己攔了下來，忍不住問道：“鮑里斯先生作為聯合會的會長，他的臥室又能有多小？”

維克多和老查理對視一眼，嘆了口氣，解釋道：“會長的收入并不多，僅有的積蓄都捐出來為聯合會添購武器裝備和糧食了，所以沒多余的資金整修自己的臥室。所以面積…大概還不到20平方米，拋去床、寫字臺和衣柜等常用家具，最多也只能站7、8個人左右。”

南丁格爾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歌德一眼，歌德則將目光斜瞟向阿諾。南丁格爾心領神會，指著阿諾說說：“他是我的助手，不論事前術前檢查還是術后治療，他都能給我帶來極大的幫助，所以，他必須跟我進屋。”

老查理面露難色：“這…”

南丁格爾話說完，便推開房門進入臥室，阿諾也直接緊跟了進去。

這時法斯理也要進屋，老查理趕緊將他攔在門外，質問道：“法斯理！你干什么？！”

法斯理斜睨了他一眼，用尖銳刻薄的聲音回答道：“你說干什么？我當然是要去見會長！”

“現在南丁格爾醫生正要為會長診斷，你進去會影響到診斷結果的！”

法斯理冷笑一聲，那神態像極了傲慢的貴婦，扭曲且病態，說：“你又不是醫生，你怎么知道我進去會影響南丁格爾診斷？”

老查理頓時語塞，他當然不能說出鮑里斯已經昏厥過去的實情，這樣會對聯合會內部造成惡劣影響，但太過掩飾事實只會欲蓋彌彰，法斯理的話又是如此難以反駁，他幾乎找不到理由阻止。

只聽法斯理繼續說道：“作為長老，我有權力了解會長的病情！另外，你知道嗎？我已經快兩周沒見到會長了！兩周！而你們只會用那個‘會長身體不便’這個見鬼的理由搪塞我！如果是你，你會接受你的同僚用相同的理由一遍又一遍地搪塞你們嗎？不會！你不會！我更不會！我受夠了！”

法斯理憤怒地看著老查理，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激動，最后身上那種陰柔和尖刻的氣質完全消失，幾乎是用獅子般的嗓音吼了出來！

咆哮過后，法斯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和周遭人異樣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平緩而堅定地說道：“不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會長，一定。”

法斯理一把推開老查理，就要破門而入，這時維克多攔住了他。

法斯理冷冷地斜視著對方，笑道：“呵呵，你和老查理是穿一條褲子的，他攔我，你也不會例外。怎么，你也要用那個理由搪塞我嗎？”

維克多搖頭，道：“你當然有權力見會長大人，但不是現在，至少不是此刻。南丁格爾大夫在診斷和治療重癥病人時，不喜歡被打擾。”

法斯理怒極反笑，道：“和查理相比，你很不錯，因為你換了一個理由。但我剛才說過，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所以，你給我讓開。”

維克多點頭，說：“那也不急于這幾分鐘吧，現在南丁格爾大夫正在為會長診斷，馬上就會出結果。你現在進去，影響了醫生的診斷甚至后續治療，這個后果，你承擔得起嗎？又或者說，你根本不想南丁格爾醫生治好會長？”

法斯理一怔，深深地看了維克多一眼，那目光已不止尖銳刻薄，甚至有些狠辣惡毒，宛若蟄伏在暗處的毒蛇。他冷笑一聲，說：“可以，維克多，我等。”

就在三大長老唇槍舌劍相互攻訐之時，歌德則冷眼旁觀。正如維克多所說的那般，這個法斯理的確很積極地想見到會長，這種積極性甚至有些過了頭。尤其是最后他在望向維克多時的目光，那種惡毒的感覺簡直像是陰冷的蛇在注視自己的仇人。

這時毀滅者2號走了過來，用魔界通用語附在歌德耳畔，低聲說道：

“長官，鮑里斯的確昏了過去，昏迷時間初步判斷是12天。而且阿諾已經確定，他中的毒，成分上十分接近于那天您和阿諾前往雙子峰赴宴，黑手在紅酒里下的毒。”

2號通過4臺毀滅者建立的局域網絡共享信息，此時阿諾則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轉化成信息上傳至局域網，而2號接受，并將信息反饋給歌德。5天前歌德在和維克多初次見面時，維克多就說鮑里斯昏迷已經一周了，現在阿諾說鮑里斯昏迷已經12天，由此可見維克多當時所言非虛。

歌德點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

十五分鐘后，南丁格爾和阿諾走了出來。南丁格爾表情凝重，緩緩說道：

“檢查結束了，診斷結果可以肯定，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