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陳未遲在和燕靳說完后就離開了審訊室的門外獨自走在寂靜無人的走廊上,盯著腳尖一步一步的踏起。
陳未遲看著無盡的走廊,它的盡頭一片漆黑,她突然有點孤獨,不過她長久以來也是自己一個人的。
報仇真的能行嗎?真的可以成功嗎?
她伸出手,看了看手掌,掌心的紋路依舊如此繁雜,上面有異力在回旋著,將手握緊,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后面故意放輕的腳步聲,陳未遲是能聽到的,燕靳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曾離開過她。
對啊,她還有星河的伙伴,還有他們。
剛才因為張紹言的案情稍顯沮喪的她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陳未遲突然停下腳步,腳尖點了點,一下便轉回了身,雙手背著后面,身體微微向前傾著,她看著燕靳一副驚詫以及微紅的雙耳的模樣,低低的笑了起來,顯然他是沒有料到陳未遲會突然轉回頭來。
陳未遲想著剛才她是不是在嘲笑他?頭微微偏開,清了清嗓子問道:“燕靳,怎么了?”
語氣之中夾著一絲不經意的在意。
她現在似乎越來越在乎燕靳了。
燕靳似乎也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回過頭,他突然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可是每一次跟在她身后的時候她其實都是知道的。
只不過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回過頭而已。
比起和他一起,小遲是更喜歡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燕靳眼睛眨了眨,有些手足無措,他為什么要跟著她呢?
他只是每次都這樣,習慣了在她不開心的的時候跟在她的身后。
燕靳現在的大腦飛快地轉了起來,是為什么呢?
哦!對了,有了。
燕靳輕輕地說道:“我只是想到過幾天在我們結束的時候不是會有一些聯誼么?我你不是不會跳交誼舞嗎?我想著要不要教你。”
燕靳說完這話時心里是沒太多低的,他有些窘迫的避開了頭。
好吧,其實現在說這些肯定是太早了的!
呼,燕靳其實沒抱太多期望,誰都知道這只是個借口。
可是……他聽到了。
小遲,她同意了啊。
清澈悅耳的嗓音在夜晚涼涼的空氣中響起:“好啊。”
陳未遲定定地看著他,神色之中有著微不可見的愉悅。
燕靳一愣一愣的點了點頭。
陳未遲看著他,悄聲的彎了彎嘴角,將手像以前曾看見那些參加舞會的女人一樣的伸了出來。
她用眼神示意著燕靳,燕靳的眉梢之間皆是開心的神色。
燕靳接著她的手,微彎著腰,道:“我的公主,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嗎?”
陳未遲對于他的動作眨了眨眼,想著她曾經看到過的動作,微揚著下巴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大概是這樣回應的對吧!
燕靳回道:“是我的榮幸。”他牽著陳未遲的手走進那庭院里那一片空曠的草地。
在靜謐的庭院中,月輝灑在兩兩相對的人身上,在身上、在草地上映出一場波光粼粼的景色。
陳未遲有些莊重的說道:“如果我踩到你怎么辦?”說完后她真的是沒底,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燕靳低低笑出了聲后,又說道:“沒關系啊,我喜歡你踩我。”
是吶,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喜歡的。
陳未遲被他的話說的有點害臊,她只輕輕的看了他一眼:“哦,你喜歡被踩啊!”
燕靳此刻只感覺他家小遲會撒嬌了,會對他撒嬌了。
陳未遲沒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咳了幾聲又道:“我們開始吧。”
她知道再讓燕靳說下去他肯定又要說那些混不吝的話,還是先阻止他再次說話才行。
燕靳彎著好看的雙眸點點頭說道:“嗯嗯。”
他輕扯起陳未遲的雙手,開始帶她跳了起來,然后又湊近她的耳畔說道:“只喜歡被你。”
燕靳說完之后,就迅速的離開了陳未遲的耳畔,看著小遲有些炸毛的樣子他好心情的瞇上了眼。
陳未遲被燕靳帶著,跟著他的動作,眼神也和他對視著,好像在這一刻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燕靳帶著她跳著著每一個舞步,雙手被他包裹著,是那么具有安全感,以至于陳未遲可以隨心所欲的跳著。
燕靳笑著盯著她道:“對,就是這樣,小遲,把一切都交給我,跟著我來,不用緊張。”
陳未遲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睛點了點頭。
在空曠的草地上,兩個人在月輝的照耀之下跳著,
有一個姿勢突然跳的不對,以至于陳未遲有些抱歉地說道:“哎呀,對不起。”
她錯了耶。
燕靳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小遲總是這樣如此的敏感,其實這對自己來說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小遲總是會一臉很抱歉的樣子。
他們倆可都是那么久的朋友了。
燕小少爺是忘了,不對,大抵是選擇性失憶忘了他曾經狠狠拒絕邀請他跳舞的人。
當然在他心中陳未遲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燕靳停下來,空出一只手摸著她的頭“沒事,慢慢來,第一次已經很不錯了呀。”
“嗯···”
······
“你在看什么呢?”夏瑞才出房門就看到靳越則站在走廊的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他本來是找完呂橙之后,打算回去休息的,誰知在半路上遇到了貌似心情有些凝重的靳越則。
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去,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理智,畢竟關心關心隊長,也是隊員應該做的。
夏瑞頓了頓腳步,也抬腳走了過去,湊到他的旁邊后,有些納悶的問道:“怎么——”
他還沒說完,一過來便看到靳越則看的是什么了。
是很美的景色,與今晚格外好的月色相互輝映,是一對少年少女在庭院中翩翩起舞的樣子。
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來那是燕靳和陳未遲,不過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是燕靳帶著陳未遲在跳。
不過這兩個人真的是莫名的搭配。
他看著靳越則一副老父親的模樣還是沒能說出來,只說了句:“這大概是燕靳在教小遲跳舞呢!等這次活動結束之后,不是有什么聯誼嗎?”
后者沒說話,只是莫名的看了他幾眼。
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