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去！落百川不行，不是還有她師兄師姐嗎？”

沈玨似是想起什么般，看向蕭平。

“對了，那個落百川師妹呢？今日怎么沒看見她？”

蕭平想了想“哦，她不是云掌門的親傳弟子，所以沒資格出席。”

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玨，小心翼翼地開口“爺，你不會是喜歡落曉曉吧？”

沈玨白了蕭平一眼，自己這個副將整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既然不能出席同樂會，想必明日去各官家走動時，她也是不會一道的，那她下山干嘛？”

這次輪到蕭平無奈了。

“誰讓我們家爺風神俊朗呢！上次你去看她比武，她眼睛里滿是光彩，要說她對你一點兒心意都沒有，我是不信的。”

沈玨一臉正色地看著蕭平“你怎么知道她叫落曉曉？”

蕭平白了沈玨一眼，徹底沒話了。

要不是他是自家爺，他要不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別說京城，整個大歷能有姑娘喜歡他，都只能說那家人是十分看重后代長相的，不會再有其他原因。

蕭平拍上沈玨的肩膀“爺，我和蕭升也算你兄弟了吧，就算你自己不打算找個賢內助，也得為我們兄弟倆考慮一下吧。”

大歷有規矩，向他們這種家臣，是需要主母為他們物色親事的。

鄭夫人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希望爺趕快娶個媳婦兒進門，為他們兄弟倆考慮考慮終身大事。

沈玨吃菜的動作頓住了，他現在確實對娶妻生子沒什么打算，可不代表他軍營中的兄弟也沒打算，輕輕“嗯”了一聲。

“我會考慮的。”

蕭平扳過沈玨的肩膀“你說什么！考慮什么？考慮娶妻嗎？”

沈玨嫌棄地揮開蕭平的手，再次敷衍的“嗯”了幾聲。

改日去問問祖母，京中有沒有她老人家覺得賢良的姑娘。

第二天一早，落百川醒來，準備去后院梳洗。

剛開門就看見一位她不認識的公公站在門口朝她笑著。

落百川朦朦朧朧的睡意，瞬間消散。

想起屋內落琦懷還沒起，立馬關上門“公公，有事？”

公公又朝落百川笑了兩聲，落百川渾身一陣惡寒，雞皮疙瘩也冒了出來。

“我家娘娘想請落姑娘入宮喝茶。”

腳邊傳來一陣巨響，落百川連忙往旁退去，往腳下看去“蕭平？”

公公打量了兩人一眼“兩人，認識？”

蕭平抹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些，站起身朝落百川行了一禮。

“落姑娘，我家侯爺想請云門弟子入府喝茶。”

落百川眉皺得愈發緊了，大早上的，怎么一個兩個都來找她喝茶？

想了想，還是朝公公福了福身。

“我和蕭副將在進京后有過幾面之緣，不知公公在哪個宮里做事啊？”

公公臉上依舊帶著諂媚的笑，只是笑中帶了些得意。

“奴才在承乾宮做事，是惠妃娘娘的貼身太監。”

落百川看了蕭平一眼，心中百轉千回。

“公公稍等，待百川梳洗一番便隨公公入宮。”

公公低頭應聲“哎。”

重新抬頭時，還挑釁地看了蕭平一眼。

不過是常年在外征戰的侯爺副將，也敢跟自家娘娘爭，真是沒點兒眼力見！

落百川合上門，看著還躺在床上的落琦懷，立馬跑到床前，掀開落琦懷的棉被。

“你還睡！外面有人等著呢！”

落琦懷知道京城形勢復雜，根本不敢深睡。

剛剛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拿過掛在架上的外衣。

“好啦，你跟著那公公入宮吧，定國侯府我和你師兄去。”

此時已是快入臘月的天，落百川梳洗后披上一件薄斗篷，就出門隨公公出了驛站。

還沒上馬車，車后就傳來了馬蹄聲。

馬上之人正是柳牧之。

柳牧之臉上一片淡漠，落百川轉頭看向公公解釋道“這是我貼身護衛，不知公公可否行個方便？”

公公看了柳牧之一眼，柳牧之依舊目視前方，全然忽視了公公打量的目光。

公公也知眼前這位是入了皇上慧眼的，只能盡量順著這位貴客的意。

“方便，方便，那……”

公公瞥向柳牧之，落百川也看了柳牧之一眼，才回頭上了馬車。

“不用管他，讓他在后面跟著便是。”

落百川到承乾宮的時候，惠妃娘娘顯然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不過卻是不止惠妃娘娘一人，左側還坐了一位男子。

看上去應該還未及冠，正悠哉游哉地品著茶。

因著不清楚這位娘娘的脾性，落百川心跳亂了幾分，畢恭畢敬地朝惠妃娘娘和那男子行了跪拜禮。

惠妃娘娘臉上瞬間顯出笑意“落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坐吧。”

坐？

坐哪兒啊？

她總不能跟那男子面對而坐吧？

卻見宮婢將茶放在了惠妃娘娘右側的位置上。

落百川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手握成拳卻發覺掌心已經濕透了。

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看見柳牧之的身影，拳才慢慢松開。

不急不徐地走到那男子對面坐下，手卻是不安地攪著。

惠妃娘娘似是看出了落百川的不安，笑了笑。

“你別緊張，皇上昨晚對本宮說，云門掌門的幺徒是個制丹藥的好手，所以這才一早就將落姑娘請進宮，想著落姑娘可否將制丹藥的秘方告知一二？”

落百川借著低頭喝茶的空當眼神閃了閃，放下杯子，從袖中拿出一個檀木盒。

只不過比之昨晚的小了許多，只能裝下三顆的量，起身雙手獻上。

“百川這兒剛研制出幾顆排毒養顏的丹藥，還請惠妃娘娘笑納。”

惠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立刻上前接過了丹藥。

“那本宮就多謝落姑娘美意了。”

落百川沒再坐下，又行了一禮“娘娘若是得空，百川倒是可以入宮和娘娘一起研究藥膳的做法。”

惠妃娘娘也不刁難，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男子“皇兒，送送落姑娘。”

那皇子似是個極其沉默寡言的。

起身，行禮，出殿門，全程沒說一個字。

臨近出宮了，那皇子才叫住了落百川，話說得很慢，很謹慎，似是深思熟慮了很久。

“母妃好像很喜歡你，落姑娘若是得空，能不能常進宮陪母妃說說話？”

惠妃娘娘已是四妃之首，難道平日里還差個陪她聊天解悶的人都沒有嗎？

不過深宮秘事，也不便多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