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邱飛先生居然知道這么多事情，真好啊，可以有一個人來互相聊天，我都不知道提莫居然在其他地方這么有人氣呢。”

能不有人氣嘛，畢竟長的那么萌，放技能還能給對面放綠光。

戴好，別歪了。

波比和邱飛自然是相談甚歡，約德爾人很難從表面看出他們的年齡，但是現在的波比，應該也就是個青春期少女。

自己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帥比，聊得來也很正常。

這時候隔壁的房子突然傳出了一些聲響，腳步聲響在空蕩的房子里，巴拉那打開房門。

沒有說話便倒頭睡了過去，也不怕自己對他有什么不利。

邱飛的眼神不準備在巴拉那身上停留太久，一個神靈，自己沒必要為他擔心。

反而是走到他們方才相處的小房間。邱飛只是推開門，并沒有走進去。

屋外的熒光朦朧的照在邱飛的背上拉出一道長且寬的陰影，在陰影覆蓋之下，是坐在床邊無比低沉的斯溫。

一旁的灰塵透在熒光里，斯溫已經脫下了他的頭盔，那把從不離手的大劍也被放在了一邊。

邱飛沒有說話，現在無論說什么，對斯溫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咳咳。”

斯溫就那么如同木樁一般的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是柳木抽出新芽，斯溫大肆的咳嗽了兩下。

血液不要錢的從口中吐出來。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邱飛站在門口，手指輕輕一動，斯溫咳出的血液匯聚在邱飛的面前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血色圓球。

“好歹是半化神靈的血液，這么丟了有點可惜。話就不勸你了，我覺得你應該走的出來。”

收走了血液之后，邱飛原本想開口勸解，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開口。

對一個信念已經崩塌的男人來說，邱飛的半吊子話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也許堅毅的人會自己踏過坎坷，本身就代表光明與守護的神靈，不會讓自己的代言人如此脆弱。

“我無事。”斯溫的聲音像是喉管被人撕破了一樣，沙啞的像是一張砂紙在磨鐵砂。

“看起來是的。”邱飛很順從的點點頭。

既然他說無事，那就是無事。

“你早就知道了嗎？”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關于你，我都不清楚。”

斯溫以為邱飛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就太抬舉邱飛了，神靈的關系是很復雜的，沒人說神靈不可以互相干架。

這種情況，邱飛只是在斯溫身上看到了淺薄的一角罷了。

“不過好歹可以放寬心，新的世界馬上就要來臨了，不是嗎？”

“我很不甘心，也不敢去相信，我父母的死亡，最終的原因居然是空洞且無物的誓言。是這原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奪去了他們的性命。

偏偏他們卻又視其為最高的榮耀，生活真是和他們開了個很大的玩笑。”

斯溫苦笑的說著。

邱飛沒有回話，被生活玩兒了這種事兒，無論在哪兒，都不少見。

無知者往往得意洋洋，窺視真面目者卻多半驚悸著死去，對太多的人來說，世界的真相都讓人感到恐懼。

不如干脆把頭埋起來當一個鴕鳥，或許要好的多。

“我想砍碎守夜圣殿，粉碎守夜法則，讓這個世界迎來真正的光明！空洞且無物的法則，絕不應成為人們的束縛，我要粉碎這個規則！”

斯溫低吼，發紅的雙眼和緊握的拳頭都在彰顯著此刻他的憤怒。

“此時你正于惡魔為伍。”

邱飛訕笑了一笑，笑容有些嘲諷。嘲諷對邱飛來說很不應該。

但是不是誰都能輕易蛻去身上的痕跡，就算是蛇的蛻皮，也要經歷長時間的陣痛。

“我就是惡魔了。”

斯溫掙扎著抬起頭，從床邊的眼神看向邱飛，隨后無不痛苦的閉眼，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

片面的肯定與否定都會讓人走上歧途，斯溫走上了另一條算不上對的道路。

守夜騎士欺騙了所有的人，但是也在黑夜中守望著黎明，那所謂的法則盡管空洞且無物，但也在黑暗來襲的時候守護了無數不應喪命的生物。

只是此刻，他們和暗夜魔王一起，都應該被掃進垃圾堆了，所以邱飛沒有反駁，怎么認為就認為吧。

反正最后的一切，都會隨風消散。他們比別人更慘的一點，只在于連他們的故事，都不被后人所傳唱罷了。

光明迎來之后，沒人會關注永夜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守夜的騎士，暗夜的魔王，都會被盡數的掩埋進歷史之中。

只剩下殘存的字句，還留在古老的被人當作老掉牙的詩歌之中。

“我去做點東西，以免我在這場戰役中突然死去。”

邱飛打了個哈切，血液圓球在邱飛身邊上下翻飛。

這次的危險來源于世界的余波，自己這個小身板怕是挨不住這個世界的憤怒。

為自己提前找個后路是個優秀的習慣，其中重點在于如何騙過這個世界。

泛蓋亞意識層，談不上什么智力，更像是一株植物自然而然的反饋。

欺騙他算得上一門技術活兒，把自己偽裝成世界的一體就行。核心就在于剛剛斯溫的血液。

這兒沒什么趁手的材料，邱飛出門找到了岑姜。拍了拍肩膀。

“想活命嗎？”

“想！”

“想就好，幫我搞五張人皮，五張暗夜魔王的皮，要頭皮，剝好一點然后用互相的血液清洗干凈。人類和暗夜魔王各要五個活的，正常人就行。”

邱飛手中的血球不斷的轉動著，有些無所謂的說著。

“能冒昧問一下嗎？”有些疑惑還有些奇怪，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別問了，去做就是了。放心，你會活下來的，相信我，我從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最難獲得的東西已經搞到手了，剩下的邊角料隨便來一點效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占星這東西，亡靈和瘟疫多少都沾一點，聽起來挺邪惡的制作過程其實也就是那樣。

如果心理合格，邱飛可以給任何一個學徒傳授這個東西，因為只要有材料就能入手，見效時間還很快。

比那些學了半年只能撮個火球的學徒好用多了。

雖然材料貴了點。

雖然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邱飛很是平淡，大場面嘛，見的多了，也就淡了，又不是世界的毀滅，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