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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手藝現靈韻,刺殺韭菜橋

  • 神探南懷杰
  • 趙曉展
  • 6403字
  • 2019-11-18 00:53:31

第二十四章:手藝現靈韻,刺殺韭菜橋

層樓眺望楚山闊,紅衣帶水,眉目慕云飛

看似八里唐琴門,門口紅棠樹,花飛雨浸透

小小素女凈如水,堂堂男兒邪氣酷

偷了千家最美貌,集成一身如狐仙

燕燕北飛庫里風,紅塵薄命跌云頭

沾染戲曲做戲子,身著華服演世道

真真假假無分辨,假假真真又如何

戲中自有乾坤在,吟唱芳菊顯古今

南懷杰搖著扇子重回街頭,瞧小蝌蚪在與旁邊賣燒鴨的一小販開著玩笑聊天。見南懷杰來了,便招手笑道:“小爺,好了,好了。包您滿意!”說完小心翼翼的拿出三個小人來。南懷杰先盯著自個的欣賞一番當真是栩栩如生,又欣賞賈秀才與秦貴清的,如復制一般,神情氣色皆寫滿。

南懷杰嘆道:“小小年齡就如此了,當真是手藝人!”

小蝌蚪嘻嘻笑道:“小爺您過獎了,我剛會爬時就跟著我爺爺學這門手藝了,十二歲便上街擺攤,這攤位在我手里都五年了。”

南懷杰道:“這么說老人家更是厲害了。”

小蝌蚪還沒回話,旁邊賣烤鴨的小販笑道:“他爺爺是很厲害,只是去的早,這小子和我一樣沒爹沒娘,好在他有位漂亮的嬸嬸,漂亮幾條街!”

小蝌蚪飛踢一腳過去,但沒踢到。這句話讓南懷杰想到自個身世,當年也有這般看似街頭擺攤實則不如乞丐乞討的日子,心里有感的笑了笑道:“小蝌蚪,你當真能瞧人一眼便能記住,而后捏出面相來。”

小蝌蚪笑道:“這又不是什么難事,何止能記住面相,還能推斷出他們平日應有的相貌。”

南懷杰道:“嗷,這么厲害,好吧,一百文錢,把方才那位貼著胡子的姑娘平日應有的面貌給捏出來。”

小蝌蚪接過銅錢笑道:“這又何難?我天生就會。”

小蝌蚪略微一想,便收起笑容,沉思下來,揪出一團面泥,手持一根竹簽,如畫師持一只畫筆一般,一動一觸皆有韻色,小小燈籠下別有一番天地。不大會兒,一副素衣女裝加身,半份直爽潑辣半份多愁善感的小面人賈秀才,便活現在眼前一般。南懷杰搖頭嘆息一番,拍了拍小蝌蚪。

問道:“小蝌蚪,你一天能賺幾個錢?”

小蝌蚪笑道:“那要看天氣與節氣,好的節氣遇到好的天氣,或者好的天氣趕上好的節氣,我這小攤生意就自然而然的好,忙都忙不過來。就拿前些天的清明節來說吧,那可是銀子嘩啦啦的來,堵都堵不住,一天能賺一兩多,就是累些。平時遇到雨雪天炎熱天寒冷天,那就虛皮了,身體遭罪還賺不到錢。”

南懷杰點了點頭道:“我想顧你五天,不做別的專捏小人,給你十兩銀子。”

小蝌蚪有點不相信自個的耳朵,張口結舌的僵在那里。旁邊烤燒鴨的小販先驚一跳的道:“小爺小爺,還招人不,我,我,幫小蝌蚪打下手。”

小蝌蚪笑道:“還打小手,你哪天不烤糊兩只鴨子,賺了銀子請你喝黃酒吃狗肉如何。”

南懷杰扔給烤鴨的小販一粒碎銀子道:“攤位收拾下,不是你的,是小蝌蚪的。小蝌蚪跟我走。”

小蝌蚪笑道:“現在就走?天都這么黑了,從現在開始雇傭你不是太吃虧了。”

南懷杰笑道:“小精靈鬼,放心,現在就開始算銀子。”

小蝌蚪瞧著撇著嘴一副羨慕樣的烤鴨小販,趾高氣昂的跟著南懷杰“賺大錢”去了。

南懷杰將小蝌蚪帶到揚州戲的雅桌前,賈秀才與秦貴清互望一眼,不解的一同瞧向南懷杰。

小蝌蚪從背后抽出兩個栩栩如生的小面人來,賈秀才與秦貴清不約而同的驚嘆不已,只顧著瞧各自的面貌,也顧不上先前的疑問了。

南懷杰瞧這二人笑了笑,轉頭對小蝌蚪道:“小蝌蚪,你瞧著這幾個花臉有什么不同?”

賈秀才道:“能有什么不同?戲靴一穿看不出高矮,戲袍一套瞧不出胖瘦,花臉一畫分不出模樣。”

秦貴清盯著兩位武生,而后二人“噠噠噠”的旋轉一陣子,臺上小三圈便是上千里,秦貴清眨眼的功夫,已分辨不出二人誰是誰。便笑道:“秀秀姐說的是,看戲人只認戲中角,演戲人已進戲中去,都是傻傻分不清楚。”

小蝌蚪笑道:“這有什么難的,我瞧的很清楚分辨的很清楚,而且全都能記得。”

南懷杰道:“我要你將花旦的樣子記下來,且要如同先前推斷你這位秀秀姐日常面貌一般,將你能所想象出來的全部捏出來。”

小蝌蚪盯著臺上花旦仔細的打量了一陣子,點了點頭道:“這人真是百般面貌啊!”

賈秀才與秦貴清相視一笑,點了點南懷杰道:“還真有你的!”

小蝌蚪瞅著臺上,隨著臺上花旦娜娜吐詞,漸漸的看的有些入迷,賈秀才隨著周圍觀眾也輕聲的跟著哼唱。

南懷杰問小蝌蚪:“瞧清楚了沒?”

小蝌蚪點了點頭道:“瞧清楚了,卸下妝容也只是一位普通婦人而已。”

南懷杰笑了笑拍了拍小蝌蚪的肩膀,而后道:“等你再大些,你會更懂胭脂俗粉是什么味道。在這南門外一共有多少家揚州戲戲園?整個京城又有多少家?”

小蝌蚪道:“南門外菜市口一共有七家揚州戲園,咱們坐的這家叫南柯亭,算好的能排第二,另外六家中有一家叫牡丹園全是雅座,票能貴到天上去,但論角論戲臺穩坐第一。另五家票還能接受,就是角不行,經常有劈音,老生太老,小生太小,花旦唱功好的有些丑,漂亮的卻是唱的很不中聽。”

杰秀才道:“你這小屁孩才多大啊,就這么懂戲。”

小蝌蚪道:“打小跟著我爺爺擺攤,攤位都是跟著戲臺走,觀眾看完戲喜歡哪個角我們就給他捏哪個角。耳濡目染的多了,就懂了些道道。”

秦貴清問道:“那整個京城有多少家揚州戲園呢?”

小蝌蚪道:“那多的去了,大大小小應該有十幾家吧。”

秦貴清道:“我只曉得赤月臺和白云閣。”

小蝌蚪道:“姐姐你真會講,喜歡聽揚州戲的誰不知道這兩個戲臺呀,那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戲臺了。”

秦貴清道:“我的母親也是戲迷,耳聞目染多年,也就懂得一些門道,生旦凈末丑各有各的戲。我們現在不但是在看戲,還在跟著南懷公子破案。”

南懷杰道:“走吧,這里的角已被小蝌蚪道破了玄機,去牡丹園瞧瞧吧。”

小蝌蚪趕緊抓起桌上一塊糕點塞進嘴里道:“啊!這樣就走了嗎?”

南懷杰看著小蝌蚪這個動作,很是感嘆,仿佛看見了兒時和賈秀才流浪街頭搶吃東西時的樣子,不自覺的瞧向賈秀才,卻看到賈秀才盯著自個,南懷杰與賈秀才心照不宣的會心一笑。秦貴清撇過頭去,裝作沒有瞧見。

四人離開南柯亭,來到街道另一頭的牡丹園,散些銀子買來二樓最好的雅座,正對戲臺。聽上半場戲,小蝌蚪與秦貴清和賈秀才先后入戲,迷得不能自拔似的。南懷杰聽到戲中這么一句“我哪有爹娘管教,只是云做被草做床。”賈秀才與小蝌蚪已經落淚,秦貴清也有傷感,南懷杰不忍心再聽下去,說去門口溜達會去,起身走了。

到了門口,那句戲詞好似夢魘一般,在耳朵里跌宕起伏的折騰著。南懷杰嘆了口氣,心道:只是聽人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也從書上得知戲曲多為靡靡之音,可今日小駐腳步一聽,卻是緊扣心弦,百般回味意猶未盡之感。

南懷杰不敢再過多留戀,又回到雅座,三位已徹底入戲,癡癡的隨戲或喜或悲。南懷杰拍了拍小蝌蚪的肩膀道:“小戲迷,明日一早來護國寺附近聚品樓的清風軒來找我,記得帶上你的作業。”

南懷杰又朝賈秀才與秦貴清示意回去,見二人不甩呼的樣子,只道聲:“我想找個靜些的地方思索下案情,我先走了。”秦貴清與賈秀才點點頭。

南懷杰回聚品樓清風軒的路上順道兜了個彎,去了趟金福來客棧,林一鶴從屋頂上遠遠的就瞧見了南懷杰,向于嗣登諾了一下,道:“今晚這南懷公子也來陪咱們了。”

于嗣登道:“他除了拜天地離開過清風軒幾夜,平時是不會離開清風軒在外過夜的。”

林一鶴呦了一聲道:“這么說這家伙還是位顧家的男人。”

于嗣登笑了笑,嘆口氣道:“你這浮夸子弟是沒經歷過那種居無定所的日子,經歷過之后就懂得一個小窩的重要性,一旦有了就會害怕街頭破廟的夜。”

林一鶴搖頭笑了笑,拍了拍于嗣等的肩膀,笑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面又平衡了很多。”

南懷杰跨馬來到金福來客棧樓下,朝著屋檐上扔了兩串糖葫蘆,道:“在南街口買了幾串糖葫蘆,味道還不錯。”

林一鶴與于嗣等接到后哈哈一笑,吃上兩口贊了贊。于嗣登道:“你去風流瀟灑,我倆卻在此數星星唱露水。”

林一鶴道:“南懷杰老兄,今晚要去清風軒睡嗎?這里涼快,在這里打盹過一夜不是更好。”

南懷杰道:“我怕被偷跑了,你們先涼快著,明天見!”

南懷杰走后,于嗣等瞅著林一鶴笑了笑道:“家里還有老母,我也怕被偷跑了,明天見!”

林一鶴哎了好幾聲,道:“別忘了,三天是要破案的。否則咱們吃不完兜著走。”

于嗣登笑了笑道:“世間事自有世間的道理,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沒看出來嗎,南懷杰在耍咱倆玩呢。撇下咱倆他一人去行動了。”

十頭鳥道林一鶴瞧著手中那串糖葫蘆有點發懵了,道:“他去了哪里?”

于嗣登道:“天下事皆有聯系,順著藤總能摸到瓜,他去人群里找藤去了。你先涼快著,告辭了。”

林一鶴望著于嗣登的背影想了想,有點不著邊際,吃了幾口糖葫蘆,扔在地上。笑道:“原來都是獨行俠,都不想受人左右,好吧,咱們三人就看誰先能破案吧。”林一鶴想了想,躍下屋檐,去敲劉媽媽的門。與劉媽媽再次聊上一陣子,林一鶴不再攀上屋檐去涼快,而是回家暖和去了。

聚品樓的清風軒迎來了清晨,也迎來了樓下店小二的吆喝聲,與客官們的吹牛聲。近水樓臺先得月,天子腳下的子民總先聽到風聲,一位販大米的販子道:“曹璽曹大人,就是當今圣上的寵臣,號稱肉身玉璽的大官,前天晚上竟被一位女子給偷跑了,傳聞那女子可是世上罕見天上絕有,美的吹一口風就能把人給融化了。”

一位販豬肉的販子瞇著眼睛嘻嘻一笑道:“這么說,這位曹大人就是被這女子給出了幾口風,化成一團氣在人間蒸發了。”

大米販子笑道:“那可不是,你以為呢?這么大的一個官,又帶著二十來明家丁,保護的妥妥帖帖的,又是天子腳下,又是金福來客棧。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地方,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豬肉販子瞧周圍餐桌上的眾人都豎起耳朵來聽,便道:“都知道京城里面最好吃的包子是用的俺們翼南的豬肉,卻頭一次聽說,朝廷能把自個的肉身玉璽給丟了。這是啥信號啊!”

旁桌上一位老搜趕忙噓了一聲道:“哎,天子腳下到處都是耳朵,說道說道新鮮事就好,別亂評論世道。”

大米販子笑道:“否則你這人肉豬腦的家伙也會憑空消失的。”眾人聞言后一陣大笑。

賈秀才走著樓梯登上二樓,懶得理會樓下牛聲,嘴里哼著昨晚聽來的小曲,哼唱道:“籬笆墻外風聲瑟瑟,籬笆墻內佳人獨臥,天上星星寒了眼睛,一臺燭光閃出寂寞。”

王小二笑道:“秀秀姐的小曲真好聽啊!教教我唄。”

賈秀才道:“教會你后,秦家丫鬟們的耳朵就要遭殃了,還是算了吧。”

賈秀才剛要推門,噔噔噔的腳步聲已從樓梯上傳來,賈秀才沒有回頭,悠悠的道:“于大哥起的很早啊!”

于嗣登趕忙哈哈笑道:“不早不早,還是秀秀姑娘早。我,我是,我是來找南懷杰探討下案情的。”

賈秀才道:“我又沒問你來做什么?”

南懷杰卻已從躺椅上坐起來,笑道:“于兄,你在對面街口大楊樹下已等候一段時間了吧,瞧你身上的楊樹芽子。”

賈秀才白了南懷杰一眼,于嗣登尷尬的偷偷瞧了一眼賈秀才,趕忙扯開話題道:“飛鴿傳書昨晚道,那位介紹江南姑娘給曹大人的郭柄鐵,死了!是在去赴任的路上死掉的,官方的說法是遇上了強盜,搶走了財產不說還綁架了這狗官,向衙門索要三千兩銀子來贖人,敢報官就等著收尸。”

賈秀才笑道:“衙門就是官,綁架縣太爺向衙門索要銀子,還不讓報官。天下間還有如此蠢事!”

于嗣登哈哈笑道:“秀秀姑娘說的是啊,那有這等蠢事,這分明就是捅人一刀子,還說不準給我流血。”

南懷杰無奈的瞧著二人,沒有說話,又躺回搖椅上。

賈秀才道:“看樣子人家南懷公子現在已有定論了,就是故弄玄虛,在人前人后呦呦鹿鳴又百般磨嘰。”

于嗣登郁郁的笑了笑,又道:“那位隱士秦觀文的公子秦林生也失蹤了,說是來京城拜訪好友,走出家門后便聯系不上,至今無音訊!”

南懷杰坐起來道:“獲知秦林生的最后一次音訊是什么時候?”

于嗣登笑道:“出門之后便無音訊,我查詢過他出門的日期,詢問過曹家人,秦林生出門的日子就是曹大人從江寧府進京啟程的日子。”

賈秀才道:“案件上沒有趕巧的事情,中間必有牽連。”

于嗣登趕忙道:“秀秀姑娘說的是啊,那有什么趕巧的事,既然江南姑娘能讓曹大人欲罷不能,也就能勾走秦林生的魂!”

南懷杰搖搖扇子笑道:“眼下賈秀才不就是另一位江南姑娘嗎。”

賈秀才聞言一羞一怒又一份歡喜,瞅了南懷杰一眼,又瞅了于嗣登一眼,南懷杰躺回椅子上搖著扇子思索著,于嗣登老臉一陣燥熱背過身去。賈秀才噗嗤一笑,踢了南懷杰一腳笑道:“你們聊你們的案子吧,我找秦貴清去。”

賈秀才帶上門走后,于嗣登點了點南懷杰道:“南懷杰兄,你這張嘴啊不下于我手中這把刀。”

南懷杰搖了搖扇子道:“于兄說的是啊。”

于嗣登不由得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南懷杰啊,你這家伙真不招人喜歡。言歸正傳,三天期限這可已經是第二天了。”

南懷杰道:“那是林一鶴的三天期限,與于兄有何關系,與我南懷杰更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于嗣登嘆了口氣,笑道:“林一鶴這小子永遠的是這一副德行,好大喜功,總是先將許諾裹的滿滿的。但這也是林一鶴這小子成功的動力,如此也是一種置于死地而后生,做事效率便會極高。”

南懷杰道:“那就讓林一鶴先去高效率的辦辦事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次可是在圣上面前夸下的海口,圣上可以改江山,也可以教訓下他的本性。”

于嗣登想了想一臉氣餒的道:“事在人為,有些案子確實是急不得。南懷杰兄,賭場賭局如何?十天內你我誰會破案。”

南懷杰笑了笑道:“賭注多少?”

于嗣登道:“我是吃官糧的,銀子有限。”

南懷杰道:“那就一場湖中蕩舟酒,很是懷念。”

于嗣登道:“這個好說,告辭!”

南懷杰待于嗣登剛走出門,便從窗口一躍而下跳到街上,跨上馬匹一躍而去。于嗣登瞄著南懷杰已遠去的背影,悠悠的笑了笑道:“看來林一鶴這家伙又多了一個冤家!”朝二樓瞅一眼,未見到賈秀才的清影,嘆了口氣,狠狠的拍了拍馬屁股揚長而去。

南懷杰快馬加鞭來到南街口,春天的京城忽寒忽熱的天氣迎來西北風,西北風中裹著濃濃的塵沙,撲在人的臉上有些隱隱生痛,滲進眼睛里更是紅腫。南懷杰的墨鏡剛好派到了用場,一路黃煙塵風在南街口找到了小蝌蚪的攤位。只是攤位上沒有小蝌蚪,攤位旁賣烤鴨的小販認出南懷杰來,忙道:“小爺,您來了。”

南懷杰道:“小蝌蚪還沒出攤嗎?”

小販道:“昨晚小蝌蚪不是跟著小爺您去聽戲了嗎,她嬸嬸尋他來著,告知跟您去聽戲了,很是生氣,小蝌蚪回家后便被罰跪,估計現在還在跪著呢!”

南懷杰呦了一聲道:“這是為何呢?”

小販欲言又止,僅道:“你還是問他去吧。”

南懷杰道:“他家在哪里?”

小販吞吞吐吐的不再說話,南懷杰想掏出一顆銀子,但想了想,難的少年時期有個鐵哥們在身邊,不能用銀子誘惑熏染了這份純粹。便嘆了口氣拍了拍小販的肩膀,轉身走了。

小販忙又趕上兩步道:“小爺,小蝌蚪是可憐的人,您可不能害他。”

南懷杰笑了笑道:“我為什么要害他呢?”

小販撓了撓頭,嘴巴抿了抿,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什么。

南懷杰道:“小蝌蚪的嬸嬸應該很是厲害,她是做什么的?”

小販什么也沒再說,扭頭回攤位了。

南懷杰想了想,進了一家茶館,點上一壺茶。天底下有這么一個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人會與錢有仇。所以倒茶水的小二哥得到一點賞錢后也就什么都說了。畢竟小蝌蚪五歲時已在這條街上混了,老街上的人物他都知曉,老街上的人也盡知曉他,攤位在哪兒家住哪兒也都知曉。至于他的那位漂亮幾條街的嬸嬸,道茶水的小二哥卻是只字不敢提,只說的確是很漂亮!

南懷杰按照茶水小二哥所說,來到南街頭韭菜橋旁的一家豆腐鋪來尋小蝌蚪,遠遠的瞧見一行人在排隊來買剛點鹵水壓好的豆腐,熱騰騰的豆腐還冒著熱氣。一位風韻俊美的少婦手持一把棗木片刀,靈敏的劃著豆腐。

南懷杰笑了笑,心道:的確是漂亮好幾條街的豆腐西施,漂亮的女人怎么人人怕呢,既然人人怕,怎么生意還如此紅火。

南懷杰帶著一份遇到美人而生發的喜悅與好奇也排起了隊,排隊的人大部分是家庭婦女或是廚子,也有兩位尼姑。至于格格不入的南懷杰,眾人瞅了他幾眼,他倒是很禮帽的報以微笑。南懷杰發覺,買豆腐的隊伍很是安靜,幾乎沒有什么吵雜,有點佛院的安逸一般。終于輪到最后一位南懷杰時,豆腐也僅剩下幾小塊了。

南懷杰摔開扇子笑道:“有位江南姑娘讓我來買些豆腐,全要了!”

小蝌蚪的嬸嬸豆腐西施,沒有開口應聲,抬眼看了一眼南懷杰,手中一把烏色棗木刀突如長了眼睛的飛鳥,“刷——”的刺向南懷杰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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