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個漸漸增加為三十個了,十分之七是二十歲左右的人。誰有經驗呢?誰也沒有經驗。但事情總得做,于是戲劇我也參加了,孩子們派了我,限定了題材,限定了日期。導演我也參加了。奚如也是一樣。我們還編了歌,而且奚如還擔任了演員。當他第一次上臺的時候,我們盡笑。孩子們也一樣,他們的勇氣大,什么都敢嘗試,所以我們很快就產生了好幾個劇本,而且排了,上演了。
《王老爺》(獨幕劇)張天虛作
《東北之光》(獨幕劇)孫強作
《漢奸的末路》(街頭劇)黃竹君作
《重逢》(獨幕劇)丁玲作
《最后的微笑》(獨幕劇)孫強作
《保衛盧溝橋》(獨幕劇)抗大十三隊集體創作
還有兩個三幕劇,是寫淪陷時的北平學生斗爭的,因為太長,所以沒有排。另外還排了幾個不是我們創作的,如《放下你的鞭子》、《林中口哨》等,可以上演的一共有十五六個獨幕劇。觀眾對象有農民、工人、士兵、知識分子、小市民等,以農民及士兵為多。
在我們準備工作中,有一個總的方向,即大眾化,盡量利用舊的形式,所以我們很快便設立了一個雜技組,專門學習、表演一些為大眾所喜歡的形式。每一種形式在延安試演時,都以其新穎博得很多好評。我們在延安編的大鼓有:《勸國民抗戰》、《抗日救國十大綱領》、《難民》、《勸夫從軍》;快板有:《大家起來救中國》、《盧溝橋》、《國共合作》。其余如《小放牛》、雙簧四簧、相聲等都有一些,不過內容大都隨著抗戰形勢的發展而變化,每次演出都有改動的地方。在歌舞中成為最有特色、最受歡迎的節目,是以流行于東北及冀魯豫的秧歌舞改編的《打倒日本升平舞》。這個舞原是用幾種很簡單的舞姿,一邊扭動一邊唱,配以山歌民謠鑼鼓嗩吶,時作隊形之變化。男女對舞,并間以丑角,表示豐收后的狂歡。現在不過將人物加以變化,扮工農兵學商,日本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漢奸。人物按其職業身份化裝,加以夸大。內容大概先是安居樂業,以動作表示其工作;后有漢奸挑撥,自相私斗,繼之日本來強占財產土地。于是學生宣傳,全國團結一致,驅逐日寇,槍斃漢奸,軍民同樂,狂歡對舞,非常生動。在延安試演過數次,引得滿城男女沿街呼嘯,追隨不散。
歌詠也是這樣,除將一般的救亡歌曲唱熟外,自編有一個《戰地服務團團歌》。其余全是采自民間小調,加以改寫的,計有:《驅逐日本強盜滾蛋》、《要打得日本強盜回東京》、《新九一八小調》、《送郎上前線》、《老百姓參加抗戰》、《男女一齊上前線》等等。
我們一邊創作,排練,一邊也要實習,求得別人給我們的批評,所以我們還不斷地演出。在延安的四十天中,一共公演了十一次。兩次是招待各界,三次是歡迎“抗大”新生,一次是在歡送戰地服務團的晚會上,兩次在街頭;其中一次專門為防空教育,是在城外,觀眾除少數摩托學校的學生外,大部分都是鄉民;另外兩次是到川口去演的,川口離延安城二十里路,到那里全為的是實習,成績很好。我們剛回到城里,川口鄉政府主席的報告,就已經送到特區政府代理主席董必武同志的手里了。很高興的是他夸獎了我們幾句。
每次在街頭演出時,頗能吸引觀眾的,還有我們張發組的大畫,那時有十幾幅,用竹篙舉著,成行成列的游行一周,然后又放在演劇的場子周圍。在這些畫底下,無數的人擁著看,指手畫腳,我們的同志便為其解釋,常常為了解釋這些畫的內容,弄得聲嘶力竭,滿頭大汗。
通訊的工作,在出發前比較缺少材料,所以只發了兩次關于本團成立的消息和一次到川口演出的報道。但他們幫助宣傳股的工作,編排劇本,創制歌曲,及進行自我政治教育。
油印的《戰地》報出了兩期。
一九三七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