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燕歸,吞靈吸血
書名: 懷顏念久作者名: 時玖冧本章字數: 2231字更新時間: 2019-10-27 18:49:24
懷顏見他癡癡望著自己,也不言語,開口問他:“你這樣望著我作甚?”
“你身后...”他伸手指了指懷顏身后。
懷顏回頭,一條竹葉青正她身后的石頭上,睜著豆大的眼睛盯著她,呲呲地朝她吐著蛇信。懷顏見它久不上前,干脆伸手一把鉗住它的腦袋,將它提起。起身輕輕一躍,跳到念久身旁,唇角上揚,將手上的東西送到他面前。
竹葉青的腦袋被她緊緊鉗住,身子還在用力抽搐。念久雙唇抿成一條線,下巴上凸起的紋路像顆核桃,他伸手抓住懷顏的手腕,將她的手連同竹葉青一起推的很遠,道:“就該想到你不怕這些東西。”
懷顏笑道:“看你的模樣便能知道你怕這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是蛇呢。”他自幼時被蛇咬過之后,見到細細長長的東西都會下意識地遠離。
懷顏掙開他的手,將竹葉青仍到地上,見它才往前行了幾尺就消失不見,才明白這是剛剛說怕蛇之人所施幻術。刮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
念久席地而坐,單手抱膝,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暈開。
早膳桌上只有懷顏念久二人,懷顏專心吃著自己的飯,連一個余光都沒賞給坐在她身側的念久,雖說她秉著原則,向來食不言,但念久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忍不住主動搭話:“小莫吃飯向來積極,今日怎不見他?”
他話音落后,飯桌上又是一片寂靜,懷顏放下筷子,又喝了口清湯之后起身離開,仍舊沒有給念久一點目光,一旁的小米怕自家主子尷尬,回了句:“莫姑娘今早罰莫公子每日多扎半個時辰的馬步,他現在還在前院扎馬步呢,他的早膳我已經備好了,主子不必擔心,主子今日想吃些什么點心?小米下去準備。”
“如往常一樣便可,”念久轉念一想又說,“多備些荷花酥給莫姑娘送去。”
“是。”小米行了禮便退了下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撐著腦袋坐在桌前玩著碗筷的主子,嘆了口氣搖搖頭,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他已經被莫姑娘拿的死死的了,莫姑娘不愧是莫姑娘。
念久早膳過后直接回了房間,準備劃自己的血封。
關門時栓好房門才走到床前,掀開床褥拿出暗格中的花闕,花闕的排口呈刃,用以傷人。他坐在床榻上,右手拿著花闕,在他左手手心上來回劃了幾圈,愣是沒有劃下去。腦海中浮現著懷顏手心血封的模樣,居手掌正中,約有一寸長,那他便也開一寸。
花闕的排口極鋒利,才觸到手心,赤色的液體便輕易淌了出來,開好血封,他沒有管正在淌血的手,擦了花闕上的血,將它放回原處,整理好了床褥才開始以靈運血。
血液在他手心匯聚,他嘗試著讓手心的血凝集在一起,變成一個血球,開始時他控制的很好,但血液剛成球狀便潰散下來,將他的素色衣衫染的赤紅。
他手心血液不斷淌出,血封處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他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將手心纏住,但他月行速度越來越快,如此根本止不住不斷流出的鮮血,頃刻間素色布料已被鮮血浸透。
他打坐凝神調息,卻還是控制不住周身經脈噴張之感。他的意識漸漸變弱,整個人從床上摔了下來。
懷顏在外面敲門無人應聲,突然聽見里面砰的一聲,她后退一步一腳踹在門上,門栓粉身碎骨。她看見倒在地上的念久時,念久已滿頭大汗,素來嫣紅的雙唇已經失了顏色,雙眼迷朦,不知是睜著還是閉著。
他手心的白色細布已經散開,左手下面已經暈開一灘血,懷顏眉心緊蹙,伸手用力捏住他左手腕間脈搏,運氣控制他的運行速度。劃破血封,將自己的血滴到他的血封上,沒過多久便壓制住了他躁動的血脈。
她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段,將他手上已經被血染的很難看的布條扔到一旁,重新用胭脂紅的布條給他包扎。包扎好后,又將他扶到床上。
一切處理好后懷顏雙手環胸,在床邊站定,細細審視著床上之人。他此時虛弱到臉上的妖冶都嬌弱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嬌弱病態的美,但無論是哪種都叫人挪不開眼。
懷顏將他推到里面自己在他外側躺下,穿著鞋的腿留在榻下,瞧著身側面無血色的人,在心里罵了一萬遍他蠢。
盛夏午時,室內悶熱,念久額上起了一層薄汗,醒來時左手手心的痛感越來越強烈,睜開眼一襲紅衣入目,它的主人似乎睡著了,稍稍支起腦袋,看著身側之人的臉龐,她睡著了竟還蹙著眉頭,不知是否是為自己憂心,想到這里他手心雖然痛著,但心里卻有些高興。
薄汗凝成汗滴從他額角滑下滴到了她的手上,懷顏睜眼對上一雙有些慌張的眸子。抬手看了看滴到手上的東西,將指尖放在鼻前嗅了嗅,并沒有什么味道,但還是滿臉嫌棄的將手上的一點汗水都擦到他的衣袖上。
看著他顏色淺淡的雙唇,懷顏才舒展的眉頭又蹙起來了,坐起身來瞥他一眼,道:“你腦袋里長了血泡嗎?把血封開的這么長。”
念久指了她的手,道“你的血封不也這么長。”
懷顏深吸一口氣,憋住脾氣用盡可能平和的語調說:“我要引血使血剎變為血劍,血封自然要夠長,昨日那個白姑娘的血封才開了一個針眼大小,你不知道開多長不知道問我一下嗎?”
看他蒼白的面容,又不忍多說,輕嘆口氣:“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
“你初時也會如此嗎?”他看著自己手上的紅色布料,想著年幼的懷顏是哪般模樣。
“不會,至凈血自是不同一般,加之我有良師指導,我的血從未脫離控制,”懷顏細想起來又覺得哪里不對,“據我所知,你的血脈也算不錯,就算血封開的長了些,也不至于是這般模樣。”
“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嗎?”
“我師兄白隱沒有靈器,須凝血成器傷人,故而他的血封開的更長,橫穿手心,但我與他一同修煉時,他控血自如,從未出現過這般情形,”懷顏看向他道,“而且他的血脈并不算好。可能...是因為離山。”
“聽聞楚金久死后寄魂于離山,離山本是血浴之物,本就邪性,如此一來邪性更強,它會不會是在吞噬我?”
“不會,你幾時聽過有吞噬功力的器物。”
他驀然神定,道:“有。花夫子的燕歸,吞靈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