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該來的便不是客
- 懷顏念久
- 時玖冧
- 2030字
- 2019-10-20 05:44:07
懷顏如何都不能想到,溫柔無害如韓先生竟是控心術的創(chuàng)造者韓斂。
“你這扇墜緣是我煉的,同做血剎的玄鐵一起整整煉了一年。”她細細地撫這那塊白玉,意難平。
“扇骨是楚金久的離山所制,這扇墜原是離山的劍柄,常年引血,以我的功力難以控制,那時他說會找人幫我煉它的靈,找的竟是你。”念久微訝,而后又有些欣喜。
“所以你想成為血修者是因為它?”懷顏將折扇合攏,還給他。
念久接過扇子,不語,他想血修確實是為了更好的控制花闕,她想強,他也想,他想守護好他自己心上之人,不想他珍惜的人如同少時養(yǎng)母,以及花夫子那樣去的那樣輕易。
“你如今又為何將它拿了出來?”她左手大拇指摩擦著右手手心的細布,看著他落在地上的素白衣角。
“想告訴你而已,告訴你之前沒說的事情。畢竟,我信你,而且,咱們來日方長。”
懷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用小臂支起下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念久仍舊坐在地上,不過轉了個身面對懷顏,開始講述他未曾與她說過的故事,這細細講來,便忘了時辰。
午膳后陸續(xù)又人送來賀禮,念久回到王宮還不到一個月,那些王公大臣便已送了兩回里,念久讓人空出來裝這些物件的屋子已經(jīng)堆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有些甚至連盒子都沒打開過。
萬俟尚玙沒有打算大辦這場生日宴,她不想自己的弟弟陷入王位之爭,如今的她有能力護他周全,不想讓他與自己一樣被規(guī)矩禁錮。
她沒有想過因為她是大祭司,所以那些王公大臣會認為念久繼任襄南王的可能性大于萬俟尚珩,而來他這里獻殷勤。她到千蕖殿時恰好遇見一群排著隊給念久送禮的人。
見她來了,眾人轉身行禮,她回以一貫的笑臉。進去之后左右瞧了瞧這千蕖殿的裝飾,甚是滿意。
上下看過來也沒見著一個客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頭一個到的。
莫子臻看著她進來趕忙迎了上去,尚玙問:“尚璟在哪?”
“午膳過后便不見他的人影,可能和我姐在一起吧,最近,他開始跟著我姐學習血修了。”
“他怎么又想成為血修者了?”果然即使血脈相同,但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弟弟,本以為他是個生性柔弱的孩子。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姐老是嘲笑他身子骨太弱了,所以他想變得厲害些吧。”
“這樣啊。”她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稚氣的少年,心里想著懷顏一定將他保護得很好,他才能這樣的簡單,“莫姑娘對你很好吧?”
“才沒有,從尚璟哥哥說要血修那日起,她就讓我陪著扎了幾日的馬步了,我這幾日走路都顫顫巍巍的。”
“長姐。”還未進殿身后便傳來了萬俟尚玦的聲音。
尚玙難得聽見她的聲音如此輕快,有些好奇,轉過身去卻被她身側的藍衣少女所吸引。她身量嬌小,頭頂才到尚玦的鼻尖,大大的倆眼睛黝黑明亮,正瞪得圓鼓鼓的瞧著尚玙。
“這姑娘看著煞是可愛,不知是?”她笑著問尚玦。
“她是臨淵桓溪人,叫白千兒,”她側身對白千兒介紹尚玙,“這是我長姐,襄南的長公主,大祭司。”
“便是襄南的芙蓉子?”她將眼睛瞪得更大,直瞧著尚玙,上下打量,“原來傳言是真的。”
尚玙問她:“傳言,什么傳言?”
白千兒走上前,圍著尚玙轉了一圈:“傳言襄南女子,個個美艷動人,尤其是歷代芙蓉子,都是絕世美人,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姐姐的樣貌生的好生讓人羨慕。”
“這丫頭與你年齡相仿吧,好生活潑。”尚玙笑著看向一旁的莫子臻。
“這位白姑娘,我之前見過。”莫子臻看見白千兒有些疑惑,萬俟尚玦怎么到哪兒都會帶著她。
“怎么不見莫姑娘與二弟?”尚玦也問起他們。
“他二人用完午膳便不知去哪了,也沒差人去找,我姐姐知道輕重的,過會兒應該就會回來了。”莫子臻解釋,“我們先不管他倆,既然來了,我便先陪著各位在那邊坐下吃吃喝喝,等著他倆回來。”
他們剛在荷花池邊的亭子里坐下,外面就傳來通報的聲音:“汀蘭夫人到,三公主到。”
莫子臻才坐下便又起身,對在座諸位拱手行了禮便去迎她們了。
“照著長姐的脾性,斷是不會請她們來的,這不請自來,長姐可要安排好席間坐次。”萬俟尚玦垂眼看著杯中茶葉,唇角挑起,有些要看熱鬧的意味。
“不該來的便不是客,同那些人一般留下禮,報過名姓,便該離開了。”尚玙說罷也起身過去。
“將軍姐姐,我見你對芙蓉子十分敬愛,為何來了她不待見之人,你卻是一副看戲的模樣?”白千兒拿起一塊糕點往嘴里塞。
“這個你不能吃,里面有牛肉,”尚玦截過她手中的糕點,“來的二人,往日里在這宮中嬌縱慣了,今日難得有人能讓她們難堪,我豈能不在這觀望一番。”
白千兒指了另一盤糕點,見她點了頭才拿起來,咬了一口,道:“她們是何人,竟惹得連你也不喜歡?”
“我的母親與妹妹,自幼便與我不睦。”她飲下一杯茶。
“你這樣好的人,她們竟與你不和,想必不是什么好人,我爹爹常說惡人自有惡皮囊,我不想看,免得待會兒吃不下。”她邊說邊往嘴里送著糕點。
“夫人,公主恕罪,二王子此時不在,方由我來迎客。”莫子臻示意一旁的宮娥小衣收下她們帶來的禮物。
“二王子的生辰宴,他竟不在殿內(nèi),這是何規(guī)矩?”萬俟尚琬斜眼覷著他,“主子不在,你們還不迎本宮進去。”
“夫人妹妹不請自來,里面可沒有備二位的位子。開宴了可是打算坐在地上?”尚玙從側邊緩步走來,聲音冬日絨雪,柔軟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