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拉著姬云的衣袖逛著集市,姬云走到哪秦玉跟到哪。
一家茶店——
秦玉和姬云相對而坐,休閑吃著糕點喝著茶水,好不自在。
“李姐,聽說了沒?明天晚上江南詩會就要在船塢開始舉行了,江南有名的才女都被邀請到船塢去了,而今天晚上舉辦詩會,我們去也湊湊熱鬧吧!”
“嗨!你大字不識一個莊稼漢湊什么熱鬧啊!”
“經管咱們不識字,去瞧瞧美男也是一飽眼福啊!”
“呵呵,也對——。”
秦玉聽見后,眉頭一皺,自語道。“江南詩會?有意思!”
秦玉抓住正在狼吐虎咽的姬云小手,道。“今天晚上我們去也看看江南詩會吧!”
秦玉小手一撇。:“不去,詩會哪有零嘴好!”
秦玉聽到姬云的辯解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吃貨,就知道吃,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了。”
姬云翻了個白眼。“你愛帶不帶,我自己長著腿呢!哼…又沒有求著你帶我!”
秦玉被姬云氣的手指直抖。“行…你行,從今天開始你別跟著我!”
姬云一梗玉頸,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小模樣很拽似的。“誰喜歡跟你啊!”
秦玉看著姬云,大聲喊到?“小二,給我找一間客房,我要休息。”
“得了小郎君,您這邊請…”
秦玉:“哼…有本事就別跟著我。”
姬云看著秦玉走上樓梯,迅速抓起桌子上的零食跟著秦玉而去。
房間內——
秦玉坐在梳妝臺上梳著長發,準備打扮一下,好去詩會上瞧瞧,沒準還能碰見幾個美女呢!說不定在來個美妙的夜晚那就更好了。
姬云輕輕推開門,輕步走了進去,從姬云一進屋就讓秦玉給發現了,只不過秦玉沒有點破而已。
姬云小臉低垂,玉手交錯不安得扭著,有些好不意思的站在秦玉背后。
秦玉嘴角微微上揚。“你不是不跟著我了嗎?怎么又進我房間了?”
姬云小嘴喏喏道。“人家不放心你嘛!”
“哼——”秦玉哼了一聲不在理會她。
姬云一看秦玉像是生氣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安,走上前輕輕捏著秦玉的肩膀,討好似的說道。
“秦玉別不理我,帶上我一起去把,要不然我會悶的。…”
秦玉:“行了,晚上跟我去看看詩會。”
姬云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晚上——一年一季的江南詩會就要舉行了。
高大的城墻,將內外分隔成兩個世界,城外孤寂而冷清,而城內的氣氛,已經近乎沸騰。
叫賣聲,吆喝聲,夾雜在震耳的鑼鼓鞭炮聲中……對于生活在這座城池里的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城內的主要干道之上,天黑之前,車馬就已經絡繹不絕,某些富貴人家的高大院墻之外,偶有露出彩樓一角,街市里巷,妓管酒樓,將各種物品陳列在門口,以拱游人觀賞和購買。
波光粼粼,倒映出明滅燈火的河面之上,畫舫小船絡繹不絕,歌聲與笑聲在河面之上徘徊,起了又散,散了又起。
而此時,姬云和秦玉兩人坐在一艘緩緩行駛的兩層畫舫之上。
一場小小的詩會,已然達到了頂點。
“蘇姐高才,愚妹愧不可及……”
“今夜蘇姐這首佳詞,怕是要摘得頭名了。”
“呵呵,偶有所得而已,頭名自然是不敢說的,還需諸位品評指正。”
“蘇姐過謙了,論江南詩會,在場可沒有人能比得過你……”
似乎是某位年輕女才子做出了上佳的詞作,引得身旁眾人一陣贊嘆,蘇姓才女推脫了幾句之后,臉上也難免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姬云小嘴微微撇著。“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上了陣前一個個都是膿包加慫蛋。”
秦玉用肘臂撞了撞姬云,小聲說道。“別說話。”
雖說今夜只是小型的詩會,與會的也不過是幾個并不出名的詩社,就算作品能拔得頭籌,也只能在小范圍中流傳,待到明日,恐怕就會淹沒在浩如煙海的詞作之中。
但最起碼在此刻,對于身邊之人的稱贊,蘇姓才女心里面還是極為受用的,待會兒若是有男歌姬拿去傳唱,虛榮心更是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哼,詩會還未結束就放此厥詞,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
清一色的夸贊聲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冷哼,自然會格外的刺耳。
眾人面色慍怒的轉頭望去,看到幾道身影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是北江南詩社。
說起來這江南分為南北,自從有了江南詩會以后,往往北江南略微領先,而北江南落于身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南北之爭在所難免的。
瞧見那幾人的模樣,眾人眉頭微微蹙起,明顯不怎么待見對方的樣子。
這也不奇怪,自古文人相輕,大家屬于不同的詩社,平日里都不怎么瞧得上眼,在詩會之中更是競爭關系,尤其是對方剛才還出言不遜,自然不會給他們什么好臉色。
“哦,不知方姐有什么指教?”那蘇姓才女眉梢一挑,問道。
“指教談不上,只不過在下不巧也偶得一首江南詩詞,不若請北江南詩社的文友指正一番?”最前面的一位身穿青色長衫的女子淡淡說道。
“洗耳恭聽。”
方姓女子也不客氣,一旁的桌案上就有筆墨,很干脆的拿起筆,沉思片刻之后,便在白紙上書寫起來。
眾人的視線自然同時的落在了桌上,那方姓女子寫到一半的時候,以蘇姓才女為首的那群人臉色微變,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
“格調凄婉,借牽牛織女,道近人間悲歡離合,好詞啊,蘇蓮比之方雯,怕是還差了那么一籌。”
能參加詩會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文化底蘊,此時周圍眾人看到那方雯寫的詞,和之前蘇蓮那首對比,無論是遣詞還是立意,都是前者要高上一籌。
詩會之上,大抵就是這樣,即便是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好詞,被人比下去的情況也比比皆是,此前默默無名,憑借一首佳詞,揚名一方,名利雙收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這便是江南詩詞的魅力。
被南江南的對手一首詞擊敗,蘇蓮帶著北江南詩會的人灰溜溜的去了別處,得勝的南江南詩會開始享受眾人的稱贊,此時并無人注意到,姬云和秦玉兩人坐在下方的八仙桌上,聽著男歌姬傳唱著方雯的詩詞。
男歌姬抬頭向上望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輕笑。“方才女您文采出眾,小男子愿意歌舞一曲,為您助興。”
方雯手持一把扇子,輕輕扇著。“有勞華郎君了。”
只見那男歌姬眼睛微微閉上,手指彈奏著五弦琴音律慢慢響起。
秦玉聽了一會,還不錯,音律斑斕起伏,雖稱不得絕妙的音律,但也是一首絕佳的曲子。
姬云嘟著小嘴。“沒意思,還沒有秦玉你彈奏的好聽。”
船塢第二層上。
沿著一旁的階梯上了頂層,走到邊上的雕花欄桿旁,對那倚欄望著河面的男子笑道:“怎么一個人上來了,方才又有幾人有了好的詞作,要不要下去看看?”
男子微微轉過頭,露出秀氣的臉龐,笑了笑道:“不看也罷,遣詞雖異,但大抵都是“歡娛苦短”之類,哀婉凄楚,毫無新意,耳朵都快要聽出繭來了。”
那男子苦笑一聲:“不知若是樓下那些才女得知依郎君這樣形容她們,心中會作何感想?”
船下又傳來一聲喝彩的聲音。
“方雯姐真是才女啊,這樣的詩詞真是一絕。”
隨后旁邊的人讀出方雯的詩詞來。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蕭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
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秦玉聽后嘴角微微上揚,他也想參加,不過這是女權世界,他一個小男人沒有多大分量,經管秦玉文采出眾,在這里也淪為大家閨男一般。
秦玉扭頭一看,姬云趴在桌子上打瞌睡,顯然她對于詩詞毫無興趣。
秦玉附身而下,低頭在姬云的耳邊輕輕說道。
“你想不想壓她們一頭?”
姬云杏目一轉。“你有什么辦法?”
不是秦玉想搞事,而是他真的想參加,只是讓姬云代替他而已。
秦玉在姬云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秦玉:“記住了嗎?”
姬云點了點頭。“放心吧,我都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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