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寧沖由上到下狼狽的樣子,一步跳下車直接跪下了,給寧沖弄一愣,“謝謝你啊,大哥,謝謝你救了我,我老婆剛懷孕,以為再也見不到太他們了——我三歲的時候算命啊——”
寧沖一把將他拉了起來,“你控制一下情緒,哎!”
司機就像沒聽見一樣,閉著眼睛碎碎念,小靜上來就是一個耳光,司機立馬睜開了眼睛。
寧沖苦笑,“清醒點了嗎?”
司機點點頭,寧沖問道,“你車上有多余的鞋嗎?”
“有有有!司機去后座底下一把超出個盒子!這是我老婆送我的,還沒上過腳呢!”
寧沖毫不猶豫的接過盒子,號碼剛好合適,還是雙AJ,“多少錢?”
“送您了!”
寧沖搖搖頭,“回頭你找鄭總報吧!”
“寧先生,你是怎么把車停下的?不會真的用腳吧?”司機終于徹底清醒了。
寧沖登上了鞋,對司機的話充耳不聞,看著身后的方向,“也該來了!”
“什么該來了?”司機又沖上來問道。
小靜也看著那個方向,“他們應該很自信計劃能成功,否則也不會減慢車速了!”
寧沖搖頭,“他們跟著就是為了確保計劃成功的,一定會來確認一下的!”
正說著,遠處一個車影閃動。
司機正手搭涼棚想看呢,寧沖一把就將他拽進了一個死角,遠處的車緩緩行駛到近前,只下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
到了寧沖他們的車近前,除了一片狼藉什么都沒發現,這人心里咯噔一下,忙的轉身,迎接他的確是寧沖的一腳。
那人被踢躺下了,都沒想著還手,連忙求饒,“大哥,饒命啊!”
“誰派你來的?”
“我就是個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哥!你放過我吧!”
寧沖雙眼微瞇,審問犯人不是他的事情,跟司機說道,“把他綁了扔后備箱里!”
司機看著這人也是滿臉憤恨,不過也得虧他送來一輛車,讓他們繼續向平山窯出發。
此刻的平山窯著實熱鬧,今天不僅是第三場比試,鄭開元也借此契機,給平山窯剪裁。
寧沖的車未到,禮炮聲先響了起來,下方的龍窯第一把火也順勢點燃,鄭開元時不時向遠處瞟一眼,直到看見寧沖下車,他無處安放的眼神總算安定了。
只見寧沖拉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到正中,所有人都紛紛讓開道路,T恤上的灰塵,還有褲腿的零散,讓人不禁猜想著他經歷了什么事情。
鄭開元悚然一驚,“你們怎么了?”
寧沖颯然一笑,“沒什么大事,路上碰到幾個雜碎!”說著將人推到前方。
鄭開元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五花大綁的人就被帶走了。
寧沖沖著在場的大佬點頭微笑,突然一人橫空出現,抓起寧沖的手使勁搖晃,“寧小友,早就想拜會你了,老夫今天總算趕上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熱情,寧沖有點不適應,“您是?”
鄭開元神情肅然,這人強先說到,“我叫樓斷!”
寧沖瞬間恍然,“樓肖的父親?”
“正是!哈哈,小兒不知深淺得罪了小友,還請原諒啊!”
寧沖輕巧的掙脫開樓斷攥著他的手,“沒什么原諒不原諒的,你們家的青銅環不也在我這了嗎?”
寧沖走到現在,只有兩個仇家,其一是王振所依托的那個神秘勢力,剛才的事情不像是他們做的,這伙人做事從不拖沓,如果是他們應該會直接把車炸了。
那么剎車事件顯而易見,就是樓斷的手筆了,眼下他這么熱情,有一半是在試探寧沖的深淺。
樓斷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臉上繼續堆笑,“技不如人,愿賭服輸,樓肖!來,當面給寧小友道個歉!”
樓肖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
寧沖只是點點頭,鄭開元帶他離開了。
寧沖走后,樓斷的笑意全無,小聲跟樓肖說道,“問問那邊這么回事!”
樓肖點頭。
“你先去辦公室換身衣服吧!”
寧沖看看自己還算完好的T恤,“不廢那個勁了,正好也給那個樓斷看看!”
鄭開元嘆了口氣,都是聰明人也不藏著掖著,“是我疏忽了,沒想到樓瘸子會在平山動手!”
“我倒是沒想到他是個笑面虎!”
鄭開元輕哼一聲,“他一直就那副德行!”
正說著,一人又蹦出來攬著寧沖的肩膀,寧沖一看不禁樂了,不是別人,而是自來熟的許誠。
許誠依舊保持著那個狀態,捅了寧沖的胸口一下,“你小子行啊,聽說把谷一鳴都給懟了!”
“我又不是打樁機,懟個毛啊!”
許誠哈哈大笑,“還是你的面子大啊,不僅單館長,連六爺都來了!”
“六爺?”
許誠驚道,“你不知道六爺?”
寧沖無奈,“我應該知道嗎?”
“六爺可是古玩界的傳奇啊,現在看著不聲不響,年輕的時候能耐著呢!”說到這里,許誠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土夫子吧!”
“盜墓的!”
“你小聲點!”在正兒八經的文物圈,這種門類一直是被詬病的。
“六爺年輕的時候就是土夫子,弄了不少好東西!”
寧沖撓頭,“這也沒什么奇怪的,那時候土夫子還不多的是!”
“你說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都是想著自己發財,六爺不一樣,他的東西在五十年代之后,全都無償上交了!”
寧沖還是沒聽出什么奇怪的來,“然后呢?”
“然后——就去自首了!關了十年才出來!”
“呵呵,這位六爺還很是骨骼清奇啊!”
“可不,出來之后,六爺在燕京開了自己的鋪子,現在在燕京文物界,可是一霸,潘家園琉璃廠,在他眼里就是個屁!”
“哎呦!”許誠感覺頭上挨了一棍子,剛想回頭開罵,只見一個白胡子老頭悠然的看著他。
“兔崽子,又在這編排我!”此人正是許誠所說的六爺。
許誠揉著腦袋陪著笑說道,“冤枉六爺,我哪句不是夸您的!”
六爺瞪了許誠一眼,看向寧沖,“寧沖小友,在下麻六!”
“六爺!”這位六爺一身長衫,拄著文明棍,雙眸深邃,卻不失親和力,一看就是那種地道的燕京老炮。
六爺沒有多說什么,指著許誠,“到燕京了,有空來我的茶樓坐坐,老頭子我不用電話,你找許誠就行了!”
“一定,六爺!”寧沖對于六爺的印象很好,再加上許誠說的那些故事,寧沖也頗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