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寧沖一直在試著跟青銅環交流,可就如同大瓶說的那樣,青銅環并沒有什么反應,寧沖的手接觸上去,只能聽到及其細微的呼吸聲。
寧沖不免有些失望,廢了這么大的功夫,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
索性將青銅環放在桌上,拿出了冰魄。
“這東西就是這樣的?”寧沖再次對冰魄提出了質疑,確實怎么看怎么想鵝卵石,看不出什么異常。
“沒聽過華而不實嗎?外面跟內在從來沒有因果關系!”
“這東西這像你說的那么神奇?”
這時候久久不語的青銅環竟然發出悠遠而低沉的聲音,“竟然是冰魄!”
“我去,你能說話啊,我還以為你說啞巴呢!”寧沖驚道。
青銅環隱隱嘆息一聲,“把它吃了吧,留在身邊是個禍害!”
寧沖摸不著頭腦,“吃這塊石頭?”
“信不信由你,吃了它對你受益更大,留在身邊一旦有人認出來,你會有大麻煩的!”
這句話說話,寧沖在問什么問題,換來的都是沉默。
大瓶則說道,“我覺得可以試試!就算吃不好,也吃不壞不是!”
寧沖心說這是什么屁話,這石頭雖然不大,就算卡不到嗓子眼里,到胃里估計也不好受,萬一在有什么有毒物質,那跟自殺無疑。
如果是大瓶篤定的話,他會相信,而跟這個青銅環并不是很熟悉。
青銅環再次嘆息,“想知道方罍的事情的話,這是你要走的第一步!”
寧沖心中悚然一驚,方罍一直是他的心結,這些天得到的一切,都是這個方罍給予他的,而寧沖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恩賜”卻十分疑惑,總想尋一個因果。
大瓶和青銅環都沒有在說話,像是等待著寧沖的選擇,寧沖咬著牙,心一橫,直接講冰魄扔到了嘴里。
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剛想往下送,舌頭卻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這股氣流順流而下,一路灌滿了整個胸膛。
冰魄就此消失了,寧沖翻動了幾下舌頭,什么都沒感覺到。
“就這么簡單!”
寧沖除了胸膛冰涼,沒發現身體的任何變化,忽然,從胸口處傳來灼燒感,寧沖沒有任何準備,悶哼一聲。
灼燒感很快退去,寧沖如墜冰窟,更剛才舒爽的涼意比起來,大相徑庭,寧沖環抱著自己直哆嗦。
身體瞬間就被凍僵,失去了行動能力,眼角已經滿是寒霜,當他幾近絕望的時候,灼燒感立刻就來了。
沒有任何緩沖,整個胸膛如同火爐一般,寧沖覺得內部已經爆裂開了,這下他能動了,從床上滾到了地下。
從內到外,從心肝脾胃,到每一寸皮膚,都在沒無名火燃燒著,身體變得越發赤紅,寧沖嗚咽著,看樣子想要咒罵,卻發不出其他聲音。
在這樣的冰火不停轉換中,寧沖終于失去了知覺,仿佛置身于一個夢境之中。
他只是一道虛影,恍惚間,看到了一尊巨型的方罍,想看清周圍的環境,卻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方罍已然破敗,沒有往日的精神,器蓋也消失了,孤零零的佇立在那里,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月。
終于有一人來到了方罍近前,看不清面目,手持一柄染血的長劍,身披金甲,頭發散亂。
他的劍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能把讓血色侵染,他用手撫摸著方罍,像是對自己的愛人。
忽地向后退了幾步,長劍抬起,這次不是對著敵人,而是他自己,將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毫不猶豫,血濺長空。
寧沖心里咯噔一下,雖說不知道此人是誰,卻有種心痛的感覺。
濃霧瞬間掩埋了一切,消散之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這次能看清了,是一座宮殿,火光幽暗,燭臺昏黃,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圍著臺子上的器物嘖嘖稱奇,時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寧沖看清了,臺子上擺放的赫然就是那尊方罍的器蓋,之所以如此確定,源于它的大小還有獨特的花紋。
這尊器蓋與寧沖在圖片中看到的方罍器蓋很不一樣,上面均勻排列著各式各樣的青銅環,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每一顆青銅環都雕琢著不同的花紋,寧沖眼睛隨著老者的手掃過每一顆青銅環,立刻發現,青銅環少了一顆。
寧沖腦中的記憶越發的混亂,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敢確定,使勁的拍著腦子,但畫面就此也就結束了。
冰火相隔的疼痛再次傳來,讓寧沖知道自己還活著,但這種疼痛持續了很久,久到寧沖再次失去意識。
可這次沒有出現爛七八糟的東西,只是一片混沌。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襯在寧沖疲憊的臉頰上,眼皮微動,緩緩睜開。
在冰火的摧殘下,此時全然消失了,頓覺似夢似幻!
寧沖活動了一下身體,沒感覺到什么一樣,大瓶還在,青銅環也在。
寧沖想起了那兩個環境,“你就是方罍器蓋上丟失的那枚青銅環?”
“不錯!”青銅環幽幽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有我的出現?”寧沖知道他在這一切里,一定有著位置。
“我的記憶只有這些,剩下的還要靠你自己!”
寧沖恨不得現在就砸了這破玩意,“你讓我糟了這么大的罪,就這么點信息?”
現在想起來,寧沖還后怕那種感覺。
“吞下冰魄是對你身體的一種改造,與我無關,你雖然受罪了,但利終究大于弊,你慢慢就能感覺到。”
寧沖冷冷說道,“你直接告訴我那些事情不就得了,為什么讓我吞下冰魄?”
青銅環沉吟片刻,“那兩段記憶,只能帶你去夢境里看,沒有冰魄的作用,我無法連通你的夢境!”
寧沖磨著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回到器蓋上!”
“我不知道!”
寧沖頗為無奈,想看一眼時間,卻發現手機竟然沒電了,通電開機,發現了上百個未接電話。
還沒來得及反應,電話就響了起來,是鄭開元。
“寧沖,你死哪去了!”
寧沖無語,本來就來氣頭上呢,心說這不剛過去一夜,看看時間,似乎是鄭開元約見許誠他遲到了。
“昨天的比試樓肖輸了,你趕緊的,你再不來的話,這些老家伙叫嚷著棄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