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能過來的應該就只有江硯行一個人了。

易言抱著貓匆匆忙忙的開門往外走，一個沒注意腳趾踢到椅子腿上，疼的她齜牙咧嘴，一張臉瞬間失去血色。

門鈴還在繼續，易言倒吸一口涼氣，喊道：“等一下！”

易言確定了一下沒有流血，一瘸一拐的去開門。

于是一開門江硯行就看見她蒼白著臉，表情也不太好，很虛弱的模樣。

思索幾秒，江硯行緩緩開口，“你……有沒有什么事？”

“啊？”

易言以為剛剛自己踢到腳趾的動靜被他聽見了，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沒什么。”

這幅模樣落在江硯行眼里，就是提到這個話題她難過到不愿面對的意思。

原本預備好的話在喉間滾了滾，江硯行把手中裝著晚飯的餐袋往前遞了遞，又索性擦過她的手臂，直接把餐袋放在她旁邊的柜子上。

門口空間的面積有限，易言沒料到他的動作，腳也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男人大衣的衣領輕輕擦過自己的鼻尖，帶起一陣清爽的淺香味。

極淡，像他人的氣質一般，干凈清冷。

但又有一絲快要捕捉不到的突兀的清甜。

易言摸摸鼻尖，突然很想問他用的是什么香水。

猶豫著該怎么開口問會不顯得奇怪，懷里的奈斯抬著兩只小爪子，小腦袋轉向門口，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易言立刻把貓往江硯行面前送了送，“那個，你要不要摸摸它。”

察覺到江硯行的目光，易言閃躲開，“它最近長胖了一點，肚子上都有肉肉了。”

“嗯。”

江硯行屈著手指蹭奈斯的腦袋。

小小的一顆貓腦袋在他的手下像一個迷你版的玩偶似的。

奈斯舒服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易言雖是把奈斯抱在手心里微微舉在江硯行面前，但高度還是只到江硯行的心口。

她平視著小貓，江硯行居高臨下的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緒，不知道她其實是在注意他的手。

為了不讓此刻的氣氛太尷尬，易言開始找話題，“那個，你今天來的好像有點早。”

江硯行看她一眼，語氣平緩，“有點。”

有點……這讓她怎么接話啊。

真是的。

易言抿抿唇，不放棄，“奈斯好像挺喜歡你的，你看它一直在聞聞聞的，還想讓你抱它呢。是不是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啊？我都要吃醋了，它都沒這么黏我，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改天我也買一瓶試試。”

“很明顯？”

“什么？”

江硯行接過奈斯，低眸，“香味。”

易言下意識，“沒有啊，挺淡的，挺好聞的。說實話我感覺不像是刻意噴上去的。”

像是時間久了，衣服上浸染自帶的。

很柔軟。

“的確不是香水。”

易言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今天的江硯行好像格外好相處些。

聽見他的回答她還愣了一下，“不是啊……那就算了。”

真是可惜，她好喜歡這個味道來著。

以前她看香水測評很無法理解那些人說的初戀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直到那晚在警察局，江硯行將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

看來以后只能隨緣聞到了。

樓上這時候走下來一個人，黑衣黑褲的，沉浸在遺憾里的易言沒過多關注。

反倒是江硯行，余光敏銳，等那人走下去，他把奈斯遞回到易言懷里。

“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

易言吸吸鼻子，“好吧，明天見。”

江硯行順手幫她的門關上，快步走下樓梯。

在單元樓門口追上剛剛那個人。

“等等，你不是住在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