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丁雯把慌慌張張要去找白一霄的文笑妍勸回了酒店,說,“學姐,你的腳不方便,摔了就更麻煩了,我去找找吧,會給他說清楚的。”
周丁雯找了很多的地方,差不多把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依然沒有找到。說實話,她不知道他會去哪里,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終于她病急亂投醫到顧然這里,在電話里著急的問道:“然然,你知不知道白一霄一般會去哪里?”
顧然靜默了幾秒,無奈道:“雯雯,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知道白一霄會去哪里?”
周丁雯一想好像也是,就向顧然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問道:“然然,你最聰明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你猜猜他會去哪啊?”
顧然更加無奈的嘆了口氣,想到那么大一個人怎么也不會丟,但又沒法這么說出來,只好努力的想想,突然記起敬禹瀾似乎有提到過燒烤攤喝酒的事情,就說道:“我不知道會不會是啊,你可以找找燒烤攤之類的地方,再不行就有酒的地方?我再給敬禹瀾打電話問問。”
周丁雯說了好就掛了電話。
顧然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默默的想著,這算不算是重色輕友,掛的這般干脆,只好給敬禹瀾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她就聽到敬禹瀾有些掩藏不住高興的聲音:“阿然,這是你第二次主動打電話給我,別說話,讓我猜猜是不是想我了,想我的話我馬上就回來啊。不過你那邊應該挺晚的了吧,這么晚了還想我,嗯?”
顧然忍住想掛的沖動,說:“你想多了,我就是幫雯雯問問白一霄一般生氣,不對,應該是難受的時候去哪?”
敬禹瀾倒是毫不猶豫的說:“喝酒唄,借酒消愁嘛。”
這回輪到顧然好奇了,“你怎么這么肯定,你也是這樣的嗎?”
“你說你想我,我就告訴你。”
顧然癟了癟嘴,笑著說:“不說算了,我去找雯雯了。”
“我很少喝酒,不喜歡,倒是陪一霄喝過幾次。”顧然才聽見他正經的說了一句話,就聽他又說:“我可是五好青年,怎么會喝酒呢是吧。”
顧然不想去拆穿他上一次喝醉的事,畢竟那也確實不是一個好的回憶。
顧然給周丁雯說了后,周丁雯便向路人打聽附近有沒有燒烤攤。當她順著方向走去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空曠的一個個桌椅間,只坐了白一霄一個人。他把杯子倒滿,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
周丁雯上前坐在他對面,什么話也沒有說,什么動作也沒有做。白一霄看了她一眼,也繼續喝著。
兩個人默不作聲,只有酒瓶磕到杯子的碰撞聲,和酒流過喉嚨的聲音。
周丁雯看著這樣的白一霄,說道:“不會醉嗎?”白一霄頓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喝著。
“文學姐讓我來找你。”白一霄聽了還是沒有反應。
不知怎么了,周丁雯不想就這么告訴白一霄是文笑妍誤會了。
她也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滿了酒,問道:“酒好喝嗎?”沒有等到回答,或許是她知道沒有回答,就把酒全部送進了喉嚨里。
苦澀充斥著周丁雯的味蕾,她笑了,“這么難喝啊,你怎么喝這么多的。”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跟白一霄的杯子撞了撞,“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唄。”
白一霄終于有了動作,他晃了慌酒杯,說:“你真想知道。”
周丁雯望了望無盡的黑色天空,點點頭。
白一霄喝了杯子里的酒,邊倒邊緩緩說道:“沒什么故事,沒什么小說里動人的愛情故事。”他似發起了呆,看著某個虛無的點又說到:“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好女孩,一個漂亮的女孩,可是她就是不愛笑。有一次啊,我就跑到她面前,塞給了她一塊糖,讓她多吃糖多笑笑。我覺得吧,她笑起來一定更好看。”
周丁雯定定的,像是出了神,又像是聽的專注。
“后來,我無意的一次看到了她的家庭信息,只有她奶奶。我什么都不敢問啊,然后我就放假跑到了她家門口。我說‘我在你們家門口,你給我開下門唄。’她好像被嚇住了,可還是給我開了門。我聽到了老人的聲音,真的只有她奶奶。那個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要給她一個家,一個幸福的家。我哄著她的奶奶,陪著她奶奶吃飯,說話。我覺得那是我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一天,我見了她的奶奶。”
白一霄專注的看著周丁雯,“她奶奶說我是個好男孩,她讓我好好照顧笑妍。”
他苦澀的一笑,可我現在怕她不需要我的照顧啊,奶奶。
周丁雯喝下最后一口酒,笑著說:“她在等你呢。”
白一霄愣住了,說:“什么?”
“她在等你,她誤會了,你下午抱著那個女孩。”
白一霄足足愣了好幾秒,看著周丁雯,似乎是要確定她說的話一般。最后,他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差點摔倒,馬上向酒店跑去。
我那么的喜歡你,像深秋里的落葉回歸土地,嗅著泥土的芬芳,向你訴說著那深深的愛意。我那么的喜歡你,你是不是也喜歡著我?
周丁雯坐在凳子上,看著空著的酒杯,看著空著的對面,她無聲的笑了。
她站起來,慢慢的轉過身,她看著遠遠的對面,久久的沒有動。
有那么一個人,他永遠在黑暗中注視著你,從不出現。不要擔心,不要害怕,他或許只是在保護著你,他或許只是在等著你。
齊皓靜靜的看著周丁雯,他沒有動作,沒有出聲。
周丁雯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突然上前抱住了他,喃喃道:“為什么是你?”齊皓不知聽沒聽到,只是用手環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望著你,你也望著我。你在遠方,離我十萬八千里。可你就在眼前,為什么我看不到你?
敬禹瀾抱著相機,穿梭在佛羅倫薩的大街小巷,他照下了一個身穿婚紗的女士,潔白的婚紗出現在他的鏡頭里,他看著鏡頭里那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在夕陽下照的通紅。
在按下快門的那一刻,他想著,阿然,我為你披上頭紗,你嫁給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