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厲封都陰沉著臉，他有時候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兇她或者嚇唬她。

那樣，反而越推越遠。

回到新別墅里，早已經有人準備好了東西等著主人的歸來。

厲家的速度那可不是蓋的，在京都也是說一不二的家族。

“先吃飯了，今天你也沒怎么吃東西。”

厲封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坐在餐桌旁，食物也陸陸續續被端上來。

顧桑若發現，這人現在是油鹽不進！弄得她分分鐘不知所措！

“她來過這里嗎？”

“你是第一個。”

而且，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喜歡顧桑梓，可能是自己沒有公開解釋清楚，導致誤會重重。

說到底，是自己的錯啊！

“唔。”顧桑梓手捧著一碗湯，斜眼瞥了下厲封，小聲嘀咕:“騙誰呢……”

坐在旁邊的某人輕笑，還是不信吶。

也是，任誰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接受過往。

看著桌上的碗，她莫名想推開，沒推好，碗直接掉在了地上，碎了，里面的湯也灑了一地。

頓時飯廳里一片寂靜。

一地的碎片，兩個人都懵了，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

顧桑若彎腰想去收拾，厲封卻阻止了她并抓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看著自己。

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有點疼，抬頭看著厲封，他墨色的眸子里是冰冷，還帶著股莫名的戾氣。

顧桑若想解釋，對方陰沉著臉，突然又笑了，“別跟我說不小心！”

夠了！

他向來有自制力，可是一遇到顧桑若，什么都沒有了！

他見不得這些東西，對，一見到這些東西他就會想到她狠心離開的時候！

怎么可以這樣！

“顧桑若！”他低吼:“我不管以前怎么樣，我只希望你看到未來我的樣子。我不想再失去了知不知道！”

顧桑若呆住了。

他說什么啊？

“如果你想死，可以。”厲封越想越生氣，附身彎腰撿起一塊碎片，手不禁意割破也不在意，他拿著碎片，貼近她的臉頰。

碎片并沒有碰到她，來自厲封手指的溫度反而讓她打了個冷顫，她就那樣站在他的面前。

“要死告訴我一聲。”他陡然靠近，貼近耳際，溫柔了聲音:“由我親手送你。”

溫柔的音，滲人的話。

顧桑若條件性的后退兩步，手還被緊緊鎖住。

難道，以前認識的厲封，是假的？

厲封指上的血滴落，染紅了碎片，他的眼里充斥著血絲。

“瘋子！”

簡直就是個瘋子，到底哪里出錯了？為什么一樣的人，做出不一樣的事情？

看著近乎魔怔的人，顧桑若只想離開這里！

“是，我是瘋了。”厲封加重了語氣，“那也是被你逼的。”

天知道他多在乎，天知道他有多后悔！

“厲封，你冷靜一下，可不可以！”

她就打碎了一個碗，至于那么生氣嗎！

她也生氣，生氣自己的無能，生氣自己怎么那么作！為什么不早點一走了之，偏偏作死還待在京都！

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又回到了原點，唯一不同的是，厲封的變化。

兩個人眼對眼對視，都想看透對方。

誰也不退讓，最后妥協的還是顧桑若……

“我不會死的……”似乎，厲封以為她把碗打碎，是為了自殺？“我，還沒有重新開始，怎么會死……”

她好不容易重新生活的。

她是沒有原諒他，畢竟當初受的那么大傷，畢竟被孤獨包圍那么久，被拋棄的害怕了。

厲封摟著她，像珍寶，感受到掙扎又如何，只能越抱越緊。

“答應我，不離開。”

不然，他會活不下去的。

“吃飯吧……”

顧桑若并不能給什么承諾，說到底，還是過不去往事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