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 陌上長歌起
- 蒼穹少年郎
- 2176字
- 2019-10-02 07:02:20
沐兮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時便睡著了,待醒來時,已不知是何時辰,枕邊也沒了君陌的身影。
只覺得渾身乏力,不想動彈,漸漸有些涼意,這才注意到自己肌膚袒露在外面,未著寸縷,突然間想起什么,掀起被子一角,歪著頭看了眼身下。
映入眼簾的鮮紅。
霎時間,滿臉紅暈,又羞又喜,緊緊抓著被子。
還好君陌不在,不然會被笑話死的。
君陌應該在景珩那里,自己要不要過去看看,可是又不太想起來。
“咚咚咚。”
正猶豫要不要起來時,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這時候過來。
“等一下,馬上就來。”
沐兮一邊喊著,一邊隨手拿起寢衣,隨便套上就跑去開門。
“誰啊?”
說話間打開門,屋里屋外皆是錯愕。
“景姑娘,是你啊?”沐兮見到她倒還蠻驚訝的,畢竟從及笄禮后一直未曾見面,來了瑯琊也未曾見到過,還以為她不在呢。
景斕一直未開口,只是盯著沐兮看,目光呆滯,眼中充滿著隱忍憤怒,正極力的壓制。
“景姑娘?”
沐兮喚了一聲。
依舊沒動靜。
沐兮心想,自己有這么可怕嗎?
順著景斕的目光低下頭的一瞬,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竟穿著君陌的寢衣,肥肥大大的,青絲散落胸前,任誰看了都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也難怪景斕會這么盯著自己了。
“咳咳”
沐兮清咳兩聲,與其說是提醒景斕,倒不如說是給自己清清嗓子。
“沐姑娘難道不覺得此舉有辱你沐氏門楣嗎?”
景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一開口如千丈寒冰刺骨,仔細聽來,似乎還帶著哭腔。
沐兮不屑一瞟,倚靠在門上,跟大爺似的,反問道“景姑娘覺得我有何舉動有辱了沐氏門楣,是穿著寬大的寢衣,披頭散發(fā),行為放蕩,還是跟男人上了床,不知廉恥啊?”
沐兮說到后一句時,加重了語氣。
“難道沐姑娘覺得此舉妥當嗎?”
“有何不妥?”沐兮湊到她眼前,嘴角掛著得意。
景斕被她盯得發(fā)慌,后退了兩步。
不恐怖,不邪惡,不發(fā)狠,是洋洋自得,是勝者為王的自信。
也就這點能耐。
沐兮瞥了一眼,走到她身側(cè),俯身貼耳“我和我未婚夫上床,于情于理都正常,倒是景姑娘,兄長病重,不前去照看,于情于理都不合適吧。”
“你。”景斕大怒。
猛然轉(zhuǎn)頭,對上沐兮冷冽的目光,想反駁卻又不什么都說不出口。
的確,她一心只想著君陌,想著來看看他,卻沒想到看到眼前這一幕。
“沐姑娘,當心玩火自焚。”景斕拂袖離去,氣洶洶的,此時看著倒真不像名門淑女了。
沐兮重新靠在門上,抱著膀,笑送著她離開。
如果說剛剛自己還在為某事有些不好意思,那現(xiàn)在,至少在見到景斕之后,覺得特別得意。
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和別人上了床,還在自己的家里,這心情可想而知了。
不過也難為她了,愛著不愛自己的人,整日擺出一副高潔圣母的形象,想想就可悲,居然說我有辱門楣,為了心上人連親哥哥都不顧了,若是景氏先祖知道有這種不肖子孫,臉怕是都丟到陰間去了。
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了聲。
“怎么,這么好笑嗎?”
突然想起的聲音嚇得她一哆嗦。
“誰啊?”
沐兮四處瞧瞧,并未看到人。
又去院中看了看,也沒有人。
“嘿,這呢。”
聲音繼續(xù)傳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顆從天而降的石子打在她腳邊。
沐兮回身,只見房頂上一人拄著胳膊半躺著,手中拿著酒壺豪飲一大口,悠閑地很。
背靠著日光,身處湛藍空中,美輪美奐,只可惜,相貌平平,很是煞風景。
不是旁人,正是南宮澤。
“喂,你有病吧。坐在別人房梁上偷聽別人說話。”
沐兮咪咪著眼睛,大聲喊著。
南宮澤但是背對著陽光,烤著背,自己這可是正對著烈日,刺的她睜不開眼。
“沐大小姐,本公子遠來是客,麻煩您說話客氣點,我可不是景斕,不會任由你說。”
“切。”沐兮飛身一躍,站在他身后。
“呦,沐大小姐這是來為我本公子遮陽啊,真是有……啊……”
南宮澤說著,被沐兮一把奪過酒壺,踹下房梁。
接著沐兮一躍而下。
一腳踩在南宮澤肚子上,痛的他哇哇直叫,順便把他酒壺里的酒通通倒在他臉上。
“啊,沐錦歌,啊……”
一聲聲類似豬叫一樣,聽的沐兮心煩。
南宮澤不是習武之人,不善武功,內(nèi)力也只是常年靠藥物療養(yǎng),使自己看起來像個習武之人罷了。
平日里會幾招三腳貓功夫還可以自保,如今被沐兮這么折磨,當真是承受不住。
“呦,神醫(yī),您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接著說啊,本姑娘聽著呢。”
“你……你一個……姑娘家,不知羞恥,行為放蕩,上欺妙齡少女,下欺貌美少年,你……你太無恥了。”
南宮澤感覺肚子快被踩爛了,還是挺著把話都說完了。
他每說一句,沐兮的腳就在他肚子上畫一個圈,不生氣不發(fā)火,開心的不得了,反正誰痛苦誰知道。
跟本姑娘逞口舌之爭,你還嫩了點。
“錦歌,你這是干什么?”
“輕年,你回來了。”
君陌剛進門,便看到南宮澤在沐兮腳下被蹂躪,一個痛的面目掙扎,一個玩的不亦樂乎。
沐兮看到君陌回來,連忙跑過去,走之前還在南宮澤肚子上狠狠剁了一腳。
整個院落彌漫著慘叫。
南宮澤見沐兮把腳拿走,連滾帶爬跑開了,走之前還放了句狠話“死丫頭,你給本少爺?shù)戎!?
沐兮笑的合不攏嘴,壓根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君陌看這樣子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南宮澤干了什么惹到沐兮了,彈了她額頭一下,十分寵溺“你呀!”
“哎呀,別說我了,你剛剛?cè)ツ牧耍吭趺催@么久啊?”
“我剛要跟你說,燕都來人說,父親染病了,很嚴重,我得先回去看看。”
“染病?君伯伯染的什么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信上什么都沒有說。”
“和我一起嗎?”
“我啊?”沐兮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就不去了,你早去早回。”
“那好,你在這里乖乖等我回來。”指尖穿過她秀發(fā),傾身于額頭落下一吻。
不知為何,沐兮有種不詳?shù)念A感。
景珩重病,君然染病,怎么會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