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魔都
魔都是國際化大都市,美麗的外表下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魔都郊區的一處酒吧,年輕的男男女女開心的聊著,不時發出一陣哄笑聲。
門開了,一位年輕的女孩兒徑直走向吧臺,她面色微冷,端坐在高腳椅上要了杯紅酒,一個人細細的品嘗著。
她身材纖細,面容姣好,長而濃密的頭發披散在身后,那雙惹人憐愛的憂傷眸子望著眼前的杯子,久久都不曾離開。
很快,許多雙貪婪的眼睛偷偷向她望去,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終于安耐不住,走了過去小心的問道:“這位小姐,方便聊聊嗎?”
女孩轉頭看了看中年人,眼神中多了一絲厭惡,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禮貌的道:“不好意思,我約人了。”
中年人知趣的離開了,附近的幾個人以為他年紀大了沒啥魅力,紛紛主動出擊,但都被一一回絕,到了最后,也沒人再上前了,只能偷偷望向女孩兒,唉聲嘆氣。
門再次開了,一位二十多歲穿著西裝的英俊青年向四周看了一眼,很快看到那個女孩兒便走了過去,要了杯酒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女孩兒道:“小姐,一個人嗎?”
奇怪的是,女孩這次卻沒有拒絕,而是微微點了點頭,青年滿臉獻媚的繼續道:“我見過的女孩兒也不少了,但像小姐姐這么清秀的還真是第一次,敢問小姐芳名?”
女孩轉頭看了看他,男人雖然長相英俊,但臉色卻有些蒼白,顯得有些妖異,她似乎對他還算有一絲好感便道:“芳名談不上,你可以叫我小花兒。”
青年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取了這么個富含鄉土氣息的名字,他的笑容有些尷尬但很快恢復如常,繼續道:“好名字啊,和你一樣的清純動人,我叫張子齊,與小姐相遇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氣,交個朋友吧!”
他們邊談心邊喝酒,聊一些不痛不癢的廢話,時間也快午夜了,女孩緩緩的站起身,她本白皙的臉蛋有些微紅,身子也微微趔趄,青年立即上前攙扶道:“你喝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女孩沒有任何表示,算是默認了,青年開的是一輛進口的高檔跑車,輕輕將女孩安排在副駕駛后,車子開動了,直接開到了一處相當氣派的別墅內,張子齊輕輕推了推女孩,女孩仿佛睡著了,見她沒有反應便將她抱進了別墅。
別墅內的裝修更是富麗堂皇,顯得一切都是那么奢華,青年抱著女孩徑直走進了臥室。
青年站在席夢思床邊望著這個已經喝醉的女孩兒,她的呼吸平穩,略顯微紅的皮膚更是勾人魂魄,青年嘆了口氣,說了幾句可惜了后蹲下身在柜子中找著什么,而后他拿出一個鐵盤,上面整齊的羅列著尖刀,骨鋸,還有一些醫生才能用到的鉗子,他的臉上滿是狂熱,笑容漸漸的已經扭曲。
身后傳來細微的聲音,緩緩轉頭,卻發現那個女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后。
還不等張子齊做出任何反應,女孩的雙手猛的抓住他的腦袋,用膝蓋在他的下巴上就是一記重擊,瞬間,他感覺頭腦已經亂成一團,手中的托盤也撒手了,嘴角和鼻子都流出血來,牙齒都松動了。
張子齊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冷冷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女孩的面色依然紅潤,但眼神早已冰冷,彎腰撿起掉落在地板上的一把尖刀面帶笑容的反問道:“你的記憶力好差啊,這么快就把我的名字忘了?”
張子齊慘笑著,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道:“你想做什么?”
女孩微笑,露出一排整齊牙齒道:“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是什么感覺?”
張子齊的臉抽搐的兩下,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忽的,銀光一閃,張子齊感覺耳朵一涼,伸手去摸時,左耳已經不在了,滾燙的血液從他的指縫流出,女孩抬起高跟鞋踩在那只耳朵上,猛的將其輾成了肉泥。
張子齊愣愣的看著女孩的舉動,半晌后猛的大吼:“你個女瘋子,我跟你拼了。”
張子齊猛的起身,還沒等他出手,女孩動作更快,凌空飛起,一腳正中他的胸口,張子齊整個人倒飛而回,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柜子上,他的肋骨被硬生生踢折了三根。
張子齊劇痛之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他這個人屬于那種能惹能抗能屈能伸的純爺們,忍著身上的劇痛,猛的跪在地上求饒道:“姑奶奶,饒了我吧,我什么都說。”
女孩饒有興趣的坐在席夢思床邊道:“我再問你一次,那些女人在哪?”
張子齊靠在柜子上劇烈的喘氣,片刻后才道:“我小的時候出過一場車禍,下身廢了,至于那些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女孩眼神都不動一下的望著他繼續問道:“尸體在哪?”
張子齊再無任何反抗的答道:“在地下室。”
女孩緩緩起身,不容置疑的道:“帶我過去。”
張子齊齜牙咧嘴的起身,向著一個鎖著的屋子走去,打開門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女孩撇了撇嘴,張子齊捂著腦袋慢吞吞的走了下去,女孩隨后也跟了過去,手中那把尖刀不時的滴著鮮血。
幽暗的通道并不長,散發著一股福爾馬林的特有氣味,走出通道的一刻,即使是她也被深深的震撼,地下室大概六十平,四周的角落是幾口大箱子,上面擺著電鋸,砍刀,烙鐵等各種樣式的刑具,屋子中心是一口小水塘,福爾馬林的氣味就是從水池中散發出的,剛走進地下室味道已經非常濃烈了,讓人有要嘔吐的感覺。
一個黑箱子中臥著一只大黑狗,眼睛兇狠的望著通道口,但它并沒有任何動作,再看墻壁,整齊的貼著一排人皮,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澤,每一塊人皮上都勾畫著一副山水圖,有瀑布,楓林,山水等,真別說,繪畫的手法十分的嫻熟,簡單而傳神。
正當女孩聚精會神的望著墻壁,張子齊似乎忘記了疼痛,背著雙手走到女孩的身邊道:“這才是真正的藝術,你也覺得它們很美吧?”
女孩緩緩轉頭望向這個令人發指的人皮收藏家,眼底已經有了殺機,張子齊恍如不覺繼續道:“這里對一個女人而言是地獄,但對于我,那可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女孩依然沒有言語,張子滿臉的邪笑道:“知道皮膚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白皙嗎?”
見女孩滿臉復雜的搖頭,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一切,忘記了疼痛,臉上反而有了一絲驕傲之色,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走到水池邊抓起上面的一條鐵鏈,利用杠桿原理將水池中的“東西”拉了上來。
那是一個女人,她的頭發很長,遮住了半邊臉,但她那雙絕望的眼睛依然無法掩飾,她沒有四肢,已經被齊根鋸斷,傷口處有著烙傷的印記,女人的頭緩緩的抬起,張開了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她的舌頭已經不在了。
張子齊滔滔不絕的介紹著:“這池子中的液體是我精心調配的,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它可以慢慢滲入皮膚,讓皮膚防腐,變得白皙散發一種特殊的芳香,小花兒,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兒,做我的藝術品吧,我一定會更努力的刻畫每一處細節,終有一天,你會是整個世界的交點,那才是你最美的時刻。”
小花兒冷漠的盯著他,緩緩搖了搖頭道:“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永保青春,但這種方式讓我惡心,你就是這個世界最邪惡的一面,但在這個世界上,惡魔絕不只你一個!”
張子齊滿臉的疑惑,還不等他說些什么,小花兒將手中的尖刀扔到他的腳邊道:“不要被美麗的外表所迷惑,拿起這把刀,用它割斷你的喉嚨,也許你不會感覺那么痛苦。”
張子齊笑了,他笑的特別瘋狂,狠狠罵了句臭女人,轉身猛沖到一個大箱子前,將一把電鋸操在了手中,隨著一聲轟鳴,電鋸的刀刃快速劇烈的波動,張子齊滿臉的猙獰,歇斯底里的道:“醒醒吧,你將成為我最杰出的作品,那才是你的歸宿。”
小花兒眼中兇光畢露,張子齊已經撲了過來,即使是她也要避其鋒芒,轉身向著一個墻角沖去。
張子齊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咆哮著,雙手擎著電鋸追了上去。
房間并不大,片刻功夫已經到了墻角,小花兒一腳點在大箱子上,騰空而起,再一腳蹬在墻角,腰部一扭,整個人凌空翻轉,張子齊也沖到了墻角,由于慣性,憤怒的一擊根本無法停下,電鋸刺在了墻角,火星亂飛,也在同時,小花如鬼魅一般飄落在他身后,一把細劍猛然抽出,還不等張子齊回身,伶俐的一劍已經刺進了他的心臟。
張子齊劇痛的跪了下去,他滿臉的不敢置信,嘴大大的張了,喉嚨發出不知名的嗚嗚聲,電鋸在落下的一刻反彈而回,直接劈在了他的頭頂。
張子齊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而后軟軟的躺了下去,不在動了,早在他躺下前,小花兒已經移到了遠處。
她緩緩走到水池邊,那個可憐的女人靜靜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時的她,眼中竟流出淚水,似痛苦也似欣慰。
女孩緩緩開口道:“我想你這個樣子應該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希望下輩子可以看清這混亂的世界吧。”
女人猛的點頭,而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的眼角依然流著淚水,而女孩緩緩抬起了那把散發著血光的細劍,為了不讓女人再有痛苦,凌厲的一刀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臟而后抽出,女人的身體抽動了幾下,眼見是不活了。
女孩兒的身上濺了許多的鮮血,她恍如不覺,轉過身,面向角落的那只大黑狗,大黑狗感覺到了召喚,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女孩腳邊,女孩緩緩蹲下,將手中的細劍送到黑狗的嘴邊。
黑狗開心的舔著細劍上的血液,忽的,女孩兒面色一冷,劍尖刺入黑狗的氣管,然后靜靜的望著這只可憐的黑狗在地面上嗚嗚的蹬著腿兒,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她緩緩的起身,臉上略顯失望,用手帕擦干劍身,而后面無表情的走到墻邊,在墻壁上畫了一朵巨大的玫瑰。
小花再次看了一眼地下室,她的眼中依然冷漠,緩緩的離開了,別墅內依然寂靜,她仰望星空,浩瀚無邊的宇宙讓她握緊的拳頭松了半分,也許只有這副天地間絕美的畫面才會讓她的心慢慢變得平靜,一時間,她竟看的癡了,仿佛看到了曾經,看到了那個消瘦卻不退后半步的身影,看到了那個千里之外卻依然深愛著她的男孩兒。
凄冷的夜風吹動了她鬢邊的秀發,她恍如不覺,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全身一震從夢境中醒來,不知為何,她的眼角留下了久違的淚痕,她猛的再次握緊拳頭,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