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駭,‘十一這話不要再說,會惹禍的?!?
此事在宮中是大忌,父皇忌憚我討厭我也是因此而起,這些年我盡量希望這樣的事隨著年久歲深逐漸被人淡忘,可也真是古怪,我不善養花養草,卻偏偏我殿中的花草長的極好,尤其這佛手常年不敗,砍去了它自己又重新長出來,如此更加可疑,我便也不敢再去砍。
十一點頭,‘我知道的,十一在外面從來不曾說過,只是那個靈安她老在外面說起。’
我沏好了茶,十一卻拿起佛手告辭,待她走后,未央教我屏退了下人,語重道,‘小九,靈安處處找你麻煩,你當真忍得下去!’
‘多謝姐姐關心,小九倒是沒覺得有什么麻煩上身!’我淡淡道,笑著看向她,她眸中閃過一抹疑惑,沉默良久看了看外面,天邊似有黑壓壓的云卷上來,室內越來越暗,她笑道,‘方才還是大太陽,這會天色卻不太好,姐姐這便回去了!小九也歇著吧!’
阿沅將未央送出殿門折回,‘公主,奴才瞧未央公主待您倒是好的!’
我嗯了一聲,‘明日將皇后娘娘賞的那支寶簪去給二公主送去!’
‘可是那只簪子是您唯一拿得出手的頭飾!’阿沅咬了咬唇。
‘我平日也戴不著,不若送人!’縱是戴了也免不了被人取笑不佩戴那樣貴重的飾品,況且今日欠了未央的情分,不如早早還了,亦是圖個安心。
忽聽雷聲大作,如潮水一般很快漫至頭頂,一陣嘶吼的狂風將窗子刮開,嘩一聲雨凄凄惶惶從天上潑下,天好像被撕開了個大口,猛然一陣亮堂,雨勢愈發兇猛,水霧任著狂風順著窗子口搖搖晃晃被吹至室內,窗口下一片水漬,阿沅急急將窗戶關上,屋內愈發昏暗,只聽悶悶雷聲忽遠忽近,雨水好像要沖破房頂潑到室內,那云跟下不透似的失卻了平日的綿綿溫柔。
這雨水若是一直下一直下會不會變成夢中的那片水,望不到邊際的那片水!
浩浩蕩蕩的海水連著天際,海水忽然從中間裂開,留出一條寬道,清歡頭上多了兩只角,一蹦一跳的跟在同樣長有兩只角的一個男子身后,她叫他父王!
清歡的父王下巴上有紅色的胡須,不笑的時候就像生氣,笑的時候也看不出來有多高興,可是清歡好像一點也不怕他!
‘父王,你等等我嘛,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清歡一早同海里的魚玩的正高興,就被父王硬拉出來說是要帶她去拜師,這會小海馬找不到她怕是要哭鼻子了,拜什么師啊,東海里的龜丞相教的不好嗎,雖然他老是被清歡氣的躲在殼里不出來,可誰讓他講話那樣慢吞吞的,她忍不住就老給他嗆白,嗆到他徹底變成了個結巴,這樣更好玩了,他喊她的名字會這樣,‘清·清··清···歡··清歡??!’
再不濟還有螃蟹將軍,珊瑚精,真不明白這些海鮮怎么都那么怕她!
‘這次你要好好跟著子非上神學藝,昆侖墟可不是龍宮,若是再淘氣可是要吃苦頭的!’
‘可是父王,您舍得讓清歡吃苦頭嘛!’
‘不舍得也得舍得!’男子忽又轉口,‘倘若你乖一點子非上神他是不會為難你的,何況你又是個女嬌娥,主要是學學禮儀改改性子差不多就回來了!’
昆侖墟住著戰神子非,天帝與刑天爭奪天庭之主,刑天戰敗,淪為魔道,有魔神之稱,天帝為免其卷土重來,四海八荒招募可以與刑天抗衡的上神,勝出者可永居昆侖,子非上神便是這樣橫空出世的,傳說子非的出身也是十分了不得,生父是天地間第一位雷神,生母是女媧座下弟子!
子非坐上戰神之位后與刑天打的第一場戰便大獲全勝,此后天地太平幾十萬年至今,子非便居住在昆侖墟,前來拜師學藝的弟子數不勝數,可謂是桃李滿天下!